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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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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钟铃铃地响彻情一色深蓝的房间,易侠君从紊乱不安的梦中惊醒,倏地坐起,瞪着那只六年来忠实地在同一时间叫她起床的小时钟发着呆。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仍是个平凡正常的学生,

    一大早被闹钟叫醒,过一会儿,便会传来母亲喊她吃早餐的声音。

    那温暖无忧的日子仿佛与现实有了交互的错乱

    “游侠!吵死人了!你再不按闹钟我要杀人了”睡在她隔壁的段藏拉高嗓门地骂着。

    她忽地一回神,伸手压下闹铃,那份错觉也在铃声停止后消逸无踪。

    她是怎么了?过去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还有什么好怀念的?

    自从那件事后.她就不再是以前的易侠君了!

    皱着脸跳下床,她搓乱一头短发,走进浴室中流洗一番,随后换上t恤和牛仔裤,拎起车子钥匙走出房间。

    一拉开门,她的室友段藏就冷着一张小脸立在她门口,瞪着她道“你存心要吵我的是不是?这几天都让闹铃响这么久才按,扰人情梦!”

    “你啊!自己不好睡就别怪别人,太神经质会老得快。”她抿了抿嘴,轻敲段藏的前额笑道。

    “我若真的神经质,早就掐死你了。”段藏白她一眼,推推小巧鼻梁上的眼镜,转身打开她的房门。

    “别这样嘛,现在‘杀手’不在,只剩下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不好好相处不行哦。”易侠君跟着她走进她那间整齐清洁得令人不敢喘息的房问,不得不佩服她居然能在这幢破宅住得下去。

    这间老房子其实是远嫁美国的“爱情杀手”格朗青的家,她和段藏都因缘际会住了进来,三个女人于是成了室友,但格朗育和杨怨一起到美国去后,这过气的老别墅就成了她和素有“电脑叛客”之称的段藏的共同窝居。

    只是,大概谁也想像不到这幢像鬼屋一洋的房子里还住着人吧!易侠君是喜欢这里的清静才搬进来的,她对这环境的鬼随和脏乱一点也不以为意,深蓝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壁柜,并无其他杂物,柜子里装的不是衣服饰品,而是她盗来的一些销不掉的东西,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整柜,看到的人莫不吓了一跳,那些各类物品加起来的总值少说也有几千万,她就这么随便放在壁柜里,行事奇特相倚也是无人能及。

    至于段藏,她的作风也不比易侠君正常多少,明明有着严重洁癖,但她却能在这幢晦暗老旧的屋子里安之若素,每天除了上课,她会窝在这间一尘不染的房里打电脑,足不出户。

    从小就被称为神童的她,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电脑网路作案。

    和易侠君比起来,两人的恶劣可说是旗鼓相当!

    “我为什么要和你好好相处?你又没特别照顾我,还要我不时帮你破除一些电脑锁码,你根本只是在利用我。”

    段藏冷冷地坐到她的电脑前,打开萤幕。

    “别说得这样行不行?哪一次我没给你好处了?别忘了.你现在在用这台电脑的主机板还是我送你的。”易俠君轻拍着电脑说。“说清楚,是我要你拿的,不然你这半调子会识货?”段藏没好气地拨开她的手,她的电脑比她的生命更重要,别人不准乱碰。

    “好了,别因为我的闹钟吵醒你就这么得理不饶人,我要出门了,没时间与你抬杠了”易侠君双手扣在腰带上,带着一双nike的运动鞋,晃向大门。

    “先警告你一声,警政单位最近对你很感冒,他们内部电脑多了一份缉拿‘怪盗游侠’的专案,你最好当心一点。”段藏的声音从后方飘来。

    “哦?原来我终于受到瞩目了?”易侠君眼睛一亮,有趣多过害怕。

    “你昨晚偷了顾永长的东西,他那人势力庞大,连警方都得买他的帐,我若是你我会先离开一阵子,避避风头。”段藏转头看着她,冷淡的口气中不难发现关怀之情。

    “怕什么?顾永长又如何?他势力再大也休想拿回‘处女之血’,我就不信他和警察有本事找到我。”易侠君冷蔑一笑。

    “难说,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见鬼。”段藏是个懂得未雨绸缎的人。

    “啊!难道你怕我连累你?”她故意怪叫。“害怕就一声,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不必了,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吧!再见!”段藏瞪了她一眼。又转向萤幕,意味着聊天结束。

    易侠君双手一摊,段藏小她三岁,可是这娃儿比她还要复杂难搞得多。“是是,个吵你了,bye!”她说完便走出大门,开车下山。

    今日夕阳阳依然绚烂,从仰德大道俯视大台北盆地,仿如镶上金色光圈,所有的丑陋都在这光芒的掩盖下被隐藏,罪恶、暴力正等着黑夜降临而蠢蠢欲动,她戴上墨镜,血液里的偷赠又犯了,这个从十六岁就刻意染上的恶习,早已蚀进她的灵魂,或许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到银行柜员机查了一下帐号里的余款,她发现猴子还到银行柜员矾查了一下帐号的余款,她发现猴子还有一笔款项没汇进去,便不悦地晒起嘴唇,这只老猴子愈来愈不济了!货都给他十天了,他还销不掉?

    愈想愈气,她只好开车来到“水藤洞”找猴子问个清楚。

    由干天色未暗,还没到营业时间。整条街显得有点冷清,易地导很少这么早来这里,因此不太能适应那种门堪罗雀的萧条景象。

    大步走向“水藤洞”她戴着墨镜,点燃一根,那模样活脱脱是个酷哥,已有一些擦肩而过的女人忍不住向她搭汕,问她“要不要。”

    易侠君挥挥手,还是那句老话:“没兴趣。”

    她是没兴趣,因为她是女的啊!天老爷,为什么这条街的女人眼睛都出了毛病?难道她们没看见她的胸部

    算了!低头拍拍自己平坦如飞机场的前胸,自知没什么本钱可做人,她又何必计较?而且这样对她来说反而好办事,哪天说不定她一发狠,去弄个变性什么的,这样她这位“怪盗游侠”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男人了。

    沿着街想着心事,一抬眼,她漫游的目光就对准一个迎面走来,嘴角叼着烟、邀推通遏的男人,走路走得一副样,还不时四处张望,那模样十足像个流氓。她微蹙了下眉头,正想闪远一点,但在两人交错而过时才赫然发现这男人的长相非常眼熟

    哎呀!这不是那位“处男刑警”吗?她猛地在心里叫道。

    那天晚上將少女塞给他后,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知道后来如何了,他是安分地將少女送到警局呢?还是色心难忍,上了人家?

    愈想愈感兴趣,她干脆转回头,悄悄跟在他身后,趁着来往的人群增多时,向前轻撞了他一下,转眼间將他口袋里的皮夹放进她的牛仔夹克电,才抱歉地比了个手势,道:“啊!对不起。”

    沈拓因为左右找着前天晚上那家忘了名称的pub招牌,没空理她,只是意思意思转头瞥了她一眼,点点头,又转身继续往前走。

    易侠君利用这短暂的交会將墨镜下移,视线从镜框上方越过仔细打量他,发现他比她那天看见的还要高!他起码有一八五以上吧?剃掉那些横生的胡碴,脸上也没有醒红的酒味,他此刻整个人看起来居然还满帅的!修长的骨架有种男人特有的粗旷气息,虽然微扬的嘴角不减流气,怎么说呢?他让她想起了在美国西部骑马驰骋的牛仔,全身洋溢着豪迈不愿的味道。

    只是,再看看他身上那件皱不拉几的衬衫下摆全露在外头,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她又不禁一愣、这家伙也实在豪迈过了头了,她可从没见过像他这洋不修边幅的警察。

    打量随着擦身而过结束,她又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身走向偏僻的角落,手伸进口袋拿出他的皮夹,里头居然只有两万元,穷酸得让她觉得这次出手实在有点不值。

    皮夹内还有几张不问银行的信用卡和张金融卡,但她对这些塑胶货币没什么兴趣,她只想知道他是谁而已

    随手翻找着,一张身分证从皮夹内排下来,她捡起一肴,笑得假假的照片旁写着他的姓名;沈拓。

    嘱,这名字看起来有点蠢,和主人一样,她暗笑地挑高眉峰。

    猴子说他是刑警、可她怎么看也不像,尤其经过前晚他

    暴笑的宣告之后她更彻底把他归于小丑之流,像他这件刑警,八成只会浪费公家的钱。

    “我自己”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鬼话?

    “你忘了?你在‘水源洞’pub里向每个人说你还是个处男哩!那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啤!表才相信,这种男人怎么可能守身如玉?易侠君暗地睹之以鼻。

    “我我在‘水源洞’那间pub里这么说?”老天!这下丑大了!沈拓拍着自己的前额,这死阿标隔天竟没告诉他他闹出这等笑话damnit!

    “可不是?还说得特别大声呢!”她回想起那一幕,嘴角不自觉又上扬。“不过你放心,没半个人相信你的话,瞧瞧你这德行,大概十岁就破功了,哪撑得到现在?”她讥讽地说。

    一听她末了这句怀疑,沈拓马上凑近她反驳道“喂喂,你不信我的清白?那来检查啊,来啊!”“谁谁要检查你了,男人又不像女人有处女膜可以根据,我管你是不是处男,你就算是婬虫也不关我的事。”

    她怒叫地挣脱他的手,连忙后退一步。

    这混球!谁有空理他是不是真的处男?神经病!

    “哼!你不光是偷了我的皮夹,又毁谤我是婬虫,你已严重污辱我的人格,走,跟我回警局,我要好好和你谈谈”沈拓脸一沉,伸手就要揪住她的手腕,

    易侠君向后退一步,冷哼道:“警察就能随随便便抓人吗?你的东西我原封不动还了.你还想怎样?”

    “你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然偷起东西,今天要不是我够机警,你一定拿着我的证件和金融卡到处作案,像你这种社会的害虫,我怎能放过?”沈拓拉长了脸.并没有放她走的打算。

    “你不放过我又如何?有本事跑得赢我就来抓我啊!”易侠君扯开嘴角狡猾一笑,冷不防拔腿往后跑外。

    不是她自夸,她以前在学校就是个飞毛腿,连男生都很少跑得赢她。

    沈拓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眨眼间已奔出五十公尺,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破口大骂:“你敢跑?混帐,你以为用跑的我就追不上了吗?”

    而事实上,他还真跑不动,只踩了几步,就放弃这场追逐。

    何必劳力伤神呢?凭他超灵敏的嗅觉,他会有办法找到这个小偷的。

    这么一想,他又叼回烟,悠哉地朝他消失的方向走去。

    易侠君一下子就跑到了“水源洞”看沈拓没跟来,笑着冲到吧台边坐下,边喘边笑着大喊:“猴子,来杯冰水!”

    “你干什么‘?喘成这样?”正准备着开店的猴子抢起头看她,诧异地道。

    “我和处男刑警比赛跑,他输了。”她笑着灌下一大口猴子递给她的冰水,乐不可支。

    “哪个刑警?”猴子听见这名词就皱眉。

    ‘哪天在你这里公升召告天下他是处男的那一个啊!她趴在台面,朗声大笑。

    “那一个沈拓?”猴子脸色微变。

    “你认识他?”易侠君奇道。

    “别太接近他,小易,他并不像他外表看来那么好对付”猴子摇摇头,目光戒备。

    “哦?是吗?”她可看不出来沈拓有多可怕。

    “是的,我若是你,我会逃得远远的”猴子脑中想起以前一个厉害的角色,全身突然冒出一大堆鸡皮疙瘩。

    “你真的是在说沈拓吗?”她好笑地问。

    “算了,当我胡诌吧。”猴子又装作没事样,易侠君对十年前的事不会有印象的。

    易侠君不笨,她看出猴子心里有事,但她并不想去追究,每个人都有权利隐藏自己的心事,她非常能体谅这种情绪。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猴子似乎满怕沈拓的?认识他五、六年,她眼里的猴子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由于人脉广步黑白两道,许多赃物经由他流向黑市漂白最为安全,即使有警方人员找渣,他也都能应付自如。

    但为何一提到沈拓他会露出那种提防的表情?

    不过是一个又懒又病又神经分争的刑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她放任问题在心中流泄而过,嘴始终紧闭。

    混了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不去碰触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这是最佳的保身之道。

    “啊,对了,上回的那笔款子你还没入我的帐,怎么回事?”她故意转移话题。

    “你以为货都很好销吗?近来市场有点混乱,有人用盎品混淆行惰,我得小心点才行。”猴子心思跟着她的问话又陷入另一个烦恼中。

    他对赃货黑市的不平静也是忧心仲仲,听说有不少警方人员介入挂勾,想乘机分一杯羹。

    “哦?什么人在玩这把戏?”易侠君向来独来独往,很少理会道上的事,因此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不知道。对了,顾永长失窃的那颗‘处女之血’在你手上吧?小易。”猴子忽然把话题转到“处女之血”上,神情更加不安。

    “是啊,你怎么知道?”易侠君轻缀一口水,眼神犀利且晶亮。

    “以你‘游侠’的手法和知名度,就算媒体不报,大家也知道是你偷了‘处女之血’。”

    “是吗?那又怎样?你想要吗?”她扬了扬眉,笑问。

    “我不要,我也要劝你早点脱手。”猴子面色凝重。“为什么?”

    “那颗红钻有问题!听说已有不少人在打听你,香港方面的走私集团和台湾黑道都在找那颗宝石。”猴子总觉得事有蹊跷,通常走私集团对珠宝的兴趣不大,这回却急着找到“处女之血”委实有点不寻常。

    ‘哦?”她戒心暗起。

    怎么回事?先是警方,再来是黑道,好像一夕之间大家全部对“处女之血”’有兴趣了?

    “顾永长那老家伙更是急着找回失物,你不知道,除了警方,他还动用了他在黑道的势力,事情闹得很大”猴子眉心的直纹不断增加。

    “有人和你搭上线了吗?”易侠君点燃一根烟,不太喜欢被凯舰的感觉。

    “还没,但我肯定不用多久就会有人来找我,道上知道我和‘游侠’关系匪浅的人不少。”猴子就是为此伤脑筋。麻烦似乎正要来临!

    “啧,愈是有人要,我就愈不想脱手了”易侠君恶意一笑,忽然不想卖掉“处女之血”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倒认为那颗红钻太古怪,有点不详,早点转手比较好。”猴子低声警告。

    ‘不祥?那不是更有意思了?”她狂妄一笑,这一生最不祥的事她早就见过了,还怕什么?

    “你啊,小心点,我是不想你成为被追猎的目标。”猴子早知道她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但这样的个性不仅不能帮她躲避掉灾难,反而会惹来祸端。

    “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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