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你就当成是一项挑战好了。如果你能搞定这个男人,说不定你的‘男人回避症’就会不葯而愈。”
海莉在吧台后煮着咖啡,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要为朋友分摊痛苦的打算。
靳珩趴在吧台上,烦恼得只想杀了这个只会说风凉话的室友。
“又不是要你去,你当然会这么说!你没看过那个男人,他那副德行,恐怕连你见了都会退避三舍。”
她哀叹一声。
“不会有这种人的!我薛海莉从没怕过什么男人。”海莉嗤笑着。
“那是你还没踢到铁板!”她知道海莉是见过世面的女人,早年还是有名的角头大姊,不过那段荒唐的岁月早就远去了,现在谁也看不出来一脸精明、八面玲珑的海莉有半点江湖味。
“叶刚那块铁板还不是被我踢穿了?”海莉大笑。
“少得意,他爱上你是他倒了八辈子霉!”靳珩知道个性刚猛的叶刚遇见了海莉之后便收敛许多。
“谁倒了什么霉啦?”宏亮的声音响起,叶刚掀开厨房的门帘探出头来。方正的脸,理着大平头,阳光般的笑容和壮硕的身材活像是从夏威夷来的大男孩,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已经三十三岁了。
“你啊!”海莉笑着点了一下叶刚的胸膛。“小珩说你爱上我是你倒霉!”
“喂喂,我是开玩笑的!”靳珩忙解释。开玩笑,叶刚两根手指就能捏死她。
“小珩,你说得没错,认识海莉是我人生痛苦的开始”叶刚竟然承认。
“你说什么?”海莉横眉竖眼的质问。
“却也是流浪的结束!我爱你,宝贝!”这话转得有点硬,但还是奏效了。
“算你有良心!”女老板难得展出娇媚的笑容,依向良人的臂膀。
“咳!这会儿又浓情蜜意得腻死人啦?”靳珩有些看不下去了。这种画面对待字闺中的单身女子刺激不小。
“受打击了?”海莉笑着继续煮她的咖啡。
“要恩爱也得看看场合。”靳珩支着下巴。
“谁敢多嘴?”
“那是我不要命了?”
“你是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
“为什么?”叶刚边擦杯子边插嘴。
“她呀,惹上麻烦了,生不如死。”海莉摇摇头。
“什么麻烦?的那么严重吗?要不要我帮你搞定?”叶刚很“阿沙力”的问。
“你省省吧!这种戏码你派不上用场,得咱们小珩亲自下海才行!”海莉仍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愈听愈胡涂了。”叶刚双手在身上的白围裙上擦了擦,干脆倒了杯酒坐下来。
“没什么啦!叶大哥,只是要去‘勾引’一个男人而已。”靳珩接过海莉递来的曼特宁咖啡吸了一口。
“为什么?”
“好了,你这样问又要没完没了。小珩弄砸了公司的大笔生意,她的上司要她用美人计去把case再挣回来。”海莉简单扼要地把原委带过。
“那又不全是我的错”靳珩想辩解,又被海莉打断。
“是谁的错已经不是重点了。”
“对象是谁?”叶刚很好奇。
“是啊,说了半天,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海莉伏在叶刚的背上问。上一页返回下一页
“方祖易,华裔美人”她还没念完,资料就被海莉抢走。
“我看看是个abc嘛!”海莉大声地说。
“什么abc?”靳珩和叶刚都不懂。
“回台湾发展的华裔新贵啊!america—bomese,简称‘abc’,道道地地的中国人,但从小在美国长大,是白领阶级中身价最高又背景特殊的一个族群。”
海莉得意地为两个落伍的人解惑。
“他是abc,我还cia哩!”叶刚冷哼一声。他是个画家,对背景和学历都不甚在意。
海莉继续念道:“美国哈佛大学企管博士,曾任福特汽车行销经理,现为著名的商事企划及财务策略顾问,专替各企业财团解决危机、重整企业内部,经他辅导而反衰为荣的大企业比比皆是,且遍布全世界。个性敏锐机警,是商场上的独行侠,人称‘docto方’。”
海莉和叶刚两人面面相觎,为方祖易的来历微微咋舌。这个人不太容易被靳珩那种迷糊美女钓上如果他真如资料上所写这么厉害的话。
“二十九岁,现居美国,单身。私生活保护严密,无从打听。”海莉摇摇头,简短的资料实在无法多了解这个人。
“看吧!扁看上头的资料就让我手脚发软,更别提去面对他,还对他卖弄风情。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精明的人面前玩把戏?”靳珩对林友忠硬派给她的任务一点也不看好。
“说不定他正好是个好色之徒。”叶刚嘲弄地笑笑。
“打死我都不相信有那种冷眼厉眸的男人会是个纵情声色的人!”一想起姓方的家伙看她的眼神,靳珩又打了个寒颤。乖乖!好像她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他帅不帅?”海莉突然问。
“应该算帅吧!”靳珩脑中闪过方祖易额上的疤,那道疤將一张轩俊的脸冻成了骇人的脸谱。
“那不正好!俊男配美女,说不定你会和他坠入情网,首次尝到深恋狂爱的滋味。”海莉真想亲眼目睹靳珩和方祖易之间的爱情游戏。
“海莉,你干嘛这么兴奋?小珩的麻烦你穷乐个什么劲儿?”叶刚皱了皱眉。
“我的直觉告诉我,小珩的人生將会有所转变!”
海莉半眯着眼。
“我不需要你的直觉,我只知道我的直觉。我有预感,我要是真去惹那个家伙的话,我才会死得很难看!”靳珩噘着嘴,將咖啡当酒一样地灌进口中。
“你没有义务替公司做这些额外的工作。如果你真的不想去,你的上司也不能勉强你。”叶刚认真地思索解决方法。
“问题是当初我进公司时有签下契约,上头注明公司若因员工的失职而导致损失,员工必须依约赔偿百分之十的金额为抵偿。三千万元的百分之十也要三百万元,我哪来这么多钱还债?况且我也挡不住林总的软硬兼施!”靳珩悔恨当初进公司时没有细看工作合约,才会惹来这等麻烦。
“你们公司很烂吔!”这下叶刚也没辙了。
“你别为小珩伤脑筋。我倒建议她最好去和这位方先生谈谈,也不一定要施什么伎俩,我想他那种人一定不喜欢转弯抹角的。要是你直接找他谈论这件事,不管成败你都没有什么损失,对不对?”海莉摇晃着手中的雪克杯,压根儿不为她着急。
“问题就出在我实在不想再见到他,”靳珩**了一声。说真的,她真伯再看到那张冷毅的脸。
“要不是我得看店,我还真想陪你去瞧瞧这位男主角的长相。”海莉眨眨眼。
“相信我,你最好不要去看!”靳珩拿起背包,打算回去。
“小珩,你要回去了?”叶刚问道。
“哎!不等我一起走?”海莉叫住她。
“算了!难得你们小两口恩爱和好,我充什么电灯泡?”她微笑。
“原来我们的亲昵让小女很不了!”海莉不害臊地挖苦她。
“是啊!‘限制级’对我来说还只是在‘看’的阶段,可不像有些人已经是看而优则‘演’了。”靳珩不客气地將了她一军。
叶刚脸色微红地傻笑着,海莉则瞪了好友一眼:“去去去!要回去就快走,回你床上去窝着吧!”
“我是该休息了,不然明天我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靳珩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林友忠给她一星期的假,要她去挽回“不可能”的“三千万。”她已经在家蹲了三天,再不行动,恐怕会见不到四天后的太阳。
“别想太多。”海莉笑着安慰她。
“知道。bye!”
临出“谪仙”的门,与三个刚要进门的男客人擦身而过,他们的眼光都在靳珩端丽莹润的脸上停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没逃过海莉的明眼。
靳珩的确有“勾引男人”的基本要件,但她对自己的美丽完全没有自觉。当然,这和那些在她周围出现,想泡又不敢泡她的该死男人们有绝大的关系。那些临阵脱逃的懦夫,就是造成靳珩毫无信心的主要原因。
她还说她的脸有问题!海莉忍不住要大笑,靳珩的脸是有问题,她的问题就是她的脸太漂亮了,而且漂亮得让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敢碰她!
难道现在已经不流行“窃窕淑女,君子好逑”了?这种奇怪的状况,海莉实在弄不明白原因。
靳珩依着纸条上的地址来到市郊的透天别墅区。
林友忠给她的资料上说方祖易滞留台湾的这段期间就住在这个远离尘嚣的“唤云山阁。”
看着这些坐落在绿色山林中的精美仿古房舍,靳珩这才知道有钱人是如何地利用金钱享受人生。像她这种升斗小民也只能栖息在鸟笼般的公寓中喘喘气,了度残生。
一大早心情就这么晦暗,不是好兆头!她颓然地在心底哀鸣。
开着向海莉借来的车,一路比对着门牌号码,靳珩花了十分钟才找到方祖易的落脚处。
这里的房屋设计偏向中国式古典建筑,沿坡而建,别具古意的红砖石瓦和原木搭配成另一种现代风情。方祖易所住这幢屋子同样是平房,圆木椿的围篱圈住了小巧别致的庭院,枝桠掩映中仍能窥得主屋的几许风貌。几层石阶通向一扇隐在花丛后的木门,门上还有飞檐,镶着两只古色古香的宫灯。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个时间姓方的应该还没有出门。早晨七点半,早起的鸟儿虽在树上啾啾嚷着要吃虫,但一般有权有势的商界人士想当然耳还在床上与周公大战三百回合,尤其是这个美国来的“专家。”
迟疑了將近十分钟,靳珩的纤指才颤抖地按了下那个门铃。一时之间,鸟啁鸣声传遍了整幢房子,她的心也跟着紧绷得差点忘了跳动。
半晌,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拖曳到门后,门被打开,一个睡眼朦胧的男子揉着眼睛、打着呵欠问道:“干什么?”
靳珩杆在门外,瞪着那张陌生的脸孔,直想着:错了!错了!般错了!
那人看她膛目不语,两道浓眉开始打结。
“小姐,有何贵干啊?”口气中已有了被扰清梦的“下床气。”
“呃我想,我我可能弄错地址了!”她结结巴巴地想打退堂鼓。
“搞错了?你到底要找谁?”火气来了!
“很抱歉!我在找一个方先生”她看了手中的地址一眼“可能弄错了!”
“方先生?方祖易?”那人提高了音量。
“是的。”她惊疑不定。
“进来吧!他正在洗脸呢!”那人让开,示意她进门。
“他是住在这儿?”她再一次确认。
“你到底进不进来?我都说他在洗脸了,难不成我还会骗你?”那个男人不耐烦地又打了个大呵欠。
“谢谢!”靳珩不再多说,吸了一口气,勇敢走进里头。
穿过小鱼池和竹制更漏旁的小步径,她被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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