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浆在这时爆发而出,难以收拾
他不顾一切地吻住她的唇,双手褪下她薄如蝉翼的睡衣,她身体的曲线让他如痴如狂,密密地贴着他的身形,绝对的吻合。
她是上帝为他而造的女人
靳珩初尝云雨,本能地反应着他。男女之间的事她虽懵懂,却能感受自己对他的痴爱幻想终至成真。
他在她身上施的魔法是如此地撼人心弦,他的每一个抚触都在催促她成为他的一部分,仿佛被拆散多年的个体终于找到彼此,再也不孤独。
两个互相追寻的灵魂交缠出爱的光晕,与窗外的月色辉映;潮浪拍击着海岸的节奏,恰似床上激情男女缠绵的韵律
夜已深,正是云淡风清。
凌晨的水气和山岚随风飘进屋内,靳珩被沁凉的雾气唤醒,眨眨眼,几乎忘了身在何处。忽地,身畔男性的气息让她游移的魂魄迅速回到躯壳,圈住她的结实臂膀传来阵阵温热,方祖易正抵着她沉睡。
老天!这一切都是真的!
昨夜的激情狂流还未褪尽,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益发暧昧了。
靳珩不敢置信地盯着近在眼前的脸孔刚毅的线条因放松而缓和许多,整齐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一向犀利的眼眸,时常抿紧的唇也展出原有和顺的弧度。
方祖易就像个大男孩般,毫无戒备地沉浸在梦乡里。
他爱她吗?想起他狂肆的吻,她的心又一阵火热。
他对她是单纯的生理需求,还是掺杂着复杂的情丝?
真奇怪,以往男人回避她像是撞见了瘟神一样,只有方祖易驻足在她的身边,难道真应了海莉说的,他就是特地来破解她“男人止步”结界的使者?
一想到海莉,靳珩才记起来香港的这两个星期都没有和她联络,不知道她和叶刚是不是和好如初了?要是被海莉知道她和方祖易在一起,肯定又要骂她是个大笨蛋了!
但是,海莉怎么会理解她对方祖易的心呢?她爱他啊!从她愿意扑向前为他挡下子弹那一刻起,她再也不能逃避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甚至可以为他死!
真好笑!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债?
“在想什么?”方祖易不知何时已转醒,清亮的眼正审视着发呆的她。
“没什么!”她脸又红了,连忙坐起来,抓住被单遮掩着身体。
“在想我们的事?”他也撑起上身,一手抚着下巴凝思。
“我们之间没什么事。这是我自愿的,我不会要求你做任何改变。”呆子!她几乎可以听见海莉的斥责声。
“你不认为我会想娶你?”他故意问。
“你会吗?”她有能耐拴住一匹流浪的孤狼吗?
“短期内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他是喜欢她,但习惯四处漂泊的他并不适合一个安定的家。况且,他还有解不开的心结
早知道有些事不能尽如人意。靳珩僵硬地笑笑,掩饰心情的低落。
“我知道。”她低敛眉睫,將眼神藏在眼睑之后。
“你不知道,我和你之间还有些事”他想告诉她,却不知如何启齿。靳珩如果知道他就是十年前被她砍伤的男人合作何感想?
“我了解。我和你还有两个月的期限,我会继续当个称职的秘书,直到契约结束。”要明理,千万不要把“共度一夜”当作是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顶多她不再是个处女,如此而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该怎么说呢?偏偏她忘了他这个人。和当初一切有关他的记忆。方祖易颓然仰倒在枕头上。
“你别介意我,真的,我看得很开。”滑过心中的水气是什么?倒流的泪吗?靳珩强咽下委屈,反过来安慰他。
“过来。”方祖易伸手揽住她,一把將她按到自己怀里“我们之间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别想太多了。”
“嗯。”他身上男性的气息和着体温,让人迷醉。
“很抱歉弄痛了你。”他**着她的背,为昨夜的狂情低声道歉。
靳珩在他怀中摇摇头。如果她迟早要成为一个男人的女人,那她很高兴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肩膀的伤还痛吗?”绷带有些松脱了,纱布上渗着点点血迹,让他明了昨夜的他在欲火中忘了要小心她的伤处。
“是缝线的扯痛,不要紧。”身体的痛哪比得上心痛?
“你真美,让人情不自禁。”吻着她的云鬃,他的唇在她耳旁撩起情思。
只有在他怀中,她才会如此美丽。靳珩低叹。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男人。”她忽然笑道。
“哦?”她伏在他的胸膛上,撑起头看着他“说来你恐怕不信,这二十五年来我从没有过谈恋爱的经验,那些男人每次一靠近我后就逃之夭夭,好像我是个毒物一样,真好笑。”
方祖易不吭声了。一点也不好笑,这是他的主意,老毕的杰作。
“我一直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海莉说我上辈子欠了许多情债,这辈子月下老人才会如此处罚我。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诡异,我总认为有人躲在暗处掌控我的人生,他要我孤独一生,当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直到我遇见了你,这个荒唐的事才算破解”她径自说着,没发觉他异常的沉默。
当初他的确是要断送她的姻缘,他要那个私闯民宅的小野猫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然而,这项报复在此刻看来竟有些疯狂可笑。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你会怎么做?”他的手停在她的背脊上。
“我不知道。如果真有这个人,一定也是个阴险的变态,我会逃得远远的,脱离他的魔掌。”
“你会不会恨他?”
“应该会吧!”
“是吗?”
听出他的不悦,靳珩子着他的脸,轻笑道:“你怎么了?我们在谈论着莫须有的人哪!其实该算是命运和缘分的捉弄才会让我孑然一身,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我都不气了,你气什么?”
“我没有生气。”
是怨吧!老天捉弄的不是靳珩,而是他,方祖易,一个想报复想疯了的男人,却掉进自己的陷阱!
“你生气时,额上的疤更张扬了。”那道疤是他斯文气息中唯一的狂野。她用手指来回抚摩着。
方祖易闭起眼睛享受这份温存。他喜欢她柔软的手划过结疤的伤口,像母亲抚慰着孩子的心,解除所有的困顿和忧愁。
“你会怕吗?”
“怕你?还是这道疤?”她反问。
“都有。”
“比起你和这道疤,我更怕我自己。”
“为什么?”他睁开眼。
“我怕自己会愈来愈爱你!丢了心的女人,是最可悲的”她垂下眉睫。
“小珩”
“别说什么。爱上你是我的失策,但我不后悔。”她的唇吻上他前额。
方祖易倒抽一口气,她唇上的温热几乎要烧灼他的伤口,汹涌的情意排山倒海而来,將他淹没。
拉下她的身子,他猛地握住她的小嘴,舌尖探进柔软的深处
他要她!他决定找一天向她解释他们的过节,然后,將她永远绑在他身边、绑在床上
当他们双双出现在饭厅,龙昕那两道了然的眸光直射得靳珩浑身不自在。
方祖易还是一样,端着冷硬的面孔,与平常没有差别。靳珩的定力没那样深,她的薄脸皮和善于泄漏心事的秋眸出卖了她。
可能是她心虚吧!苞男人过了一夜的女人或许会变得不一样,否则,龙昕怎么会用那种“有色”眼光瞄她?
“睡得不错吧?小珩。”
人家说单眼皮的男人心机重,此刻她才印证这番道理。
“还好。”尽量维持心跳的平稳,她坐下来,很自然地拿起碗筷。
可惜龙昕不愿放过她。
“入秋了,天气有些凉,有人温床也是件不错的事。”
轰!所有的血液瞬时冲向脑门,她只差没有抖掉手中的筷子。
“你不吃东西,别人可要吃!”方祖易出声救美了。
“咦,我这早晨的例行寒暄是招谁惹谁了?”龙昕瞪大了眼,表情很是无辜。
“这些无聊的话可以省了。”镜片后精光一闪,似在警告。
“啧!我只不过羡慕有些人能软玉在抱,不像我光棍一个,也只能抱抱枕头解解馋。”
靳珩的脸皮快盛不住即將溢出的羞涩,她快速地吃了几口烧卖,大口吞了清茶,站起身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这样就饱了啊?刚做完运动是很容易饿的”
妈呀!愈说愈不像话了!靳珩忙不迭地冲回二楼,脚步慌乱得差点踩空阶梯。
“你一早就吃撑了?干嘛要让她难堪?”方祖易担心地目送爱人的背影,大为不悦。
“让她难堪的是你吧!‘doctor方’。”龙昕小口啜着茶水。
方祖易没有说话,径自吃着早餐。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玩玩就算了?还是娶她?”
龙昕的目光变得严肃。
“我并没有要始乱终弃,我只是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和她之间的结不解开,就无法谈未来。”他当然了解龙昕的意思。
“那就直接告诉她啊!”“她都不记得了,告诉她有什么用?”
“那么,就一直埋藏住往事,以后再也不要提!”
“万一她想起来了呢?她和我的关系一定会瞬间恶劣到极点。”
“别把事情看得那么复杂。小珩是性情中人,她如果真的爱你,这个事实就不会动摇她的心;反过来说,若她觉得愧对于你,她自然就会离开你。这个情况应该由她来做选择,不是你!”龙昕不喜欢事实被蒙蔽,这只会造成更多的遗憾。
“我先把陈志华的事解决,再帮她找一个心理医师来做催眠治疗。”方祖易离开饭桌,点上一根烟。
“老实告诉我,祖易,你真的爱她吗?”
方祖易无法回答。靳珩让他心动、毫无理由地挑起他的欲望,但在欲望的背后,他不能肯定那是不是真爱!混杂着报复、悸动、快感和欲火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他也不知道。
“这件事先搁着吧!我今天有件事要你去办。”他转个话题让自己松口气。
“什么事?”龙昕皱皱眉。
“我要你的人到台湾去一趟。这里有详细内容。”
他递上一份计划书。
龙昕看见一份针对股市所做的预测分析,低笑道:“你是不是想对陈志华做什么?”
“一个小小的惩戒。”方祖易冷笑。
“当心他反扑。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胚子。”
“放心。经过我的布局,他在商场和他的黑道老大前將永无立足之地!”
望着方祖易冷峻的侧脸,龙昕才发现,他实在是个令人胆寒的对手,与他为敌是最愚蠢的。或许,这正是龙太爷要他跟着他的原因。
只有与他为友,才能消弭他带来的威胁!
商界的大老都认定了方祖易的优异天赋和地位,现在,这个商场的金童会不会栽进丘比特的游戏之中?
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