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苦涩

    “好恩爱。”

    雨清调侃地说着，而眼眸充满探究的落在墨然的身上。

    “吃饭了。”墨言将误雪的长发搁置在耳后，轻抚着她微闭的眼皮，试图缓解着她眼角的睡意，

    “吃完饭我们再去睡，好不好？”

    “早安。”误雪微笑地睁开眼睛。

    “……”墨言一时没有意识到‘早安’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早安？

    这一瞬间，墨言发觉自己奢求的幸福破茧而出，带着翅膀飞到了窗前。

    “早安。”

    墨然玩着餐具的手指微微的颤抖，墨言灰色的眼眸，此刻挂满了幸福，那是发自内心没有任何杂质的快乐。

    对于感情，他们一向吝啬，但是一旦给予就是义无反顾的全部交付。

    “一大早的不要阻碍我们的消化，好不好。拜托。”

    墨言将晚晴端上来的牛奶推至误雪的面前，“向前直走，右转，你就能看见大门。”

    韩雨清正想反驳墨言的话到了嘴边去而没有说出口，狭长的丹凤眼观察到误雪不太自然的表情。

    墨言注意到误雪情绪的变化，拇指轻抚着误雪手腕上的动脉，他知道她还不习惯待在其他人面前，是他太急了。

    “可以开饭了。”墨然抬手示意晚晴。

    碳烧意大利面？

    墨言当然不会认为是晚晴的自作主张。

    误雪低垂的眼睫微微的颤动。眼前的意大利面，呼吸里的香味，她感觉好像是在呼唤什么似的……

    “大清早的吃什么意大利面呀。还要用筷子？”一看见筷子，韩雨清就觉得头痛。

    “为什么不可以，二嫂，这应该是你最喜欢的吧？”墨然平静的说着，只是嘴角的那丝弧度邪魅得诡异。

    误雪感到身体内存在着的疼痛，就像是在惩罚着自己忘却了一辈子永远都不该忘却的。

    墨然反常的语言让墨言眼底不禁一沉。

    “意大利面。你的意大利面怎么……？”韩雨清费力的用筷子夹起瓷盘里的不足10公分的面条，“第一次见如此之短的面条。”

    误雪霍然起身，手边的杯子倒了……

    大脑里，一块一块的拼成了一个模糊的画面……

    白色的厨房，一双修长的双手优雅的砌着蔬菜，他的手边的瓷盘里摆放着砌的大约只有10公分的面……

    大脑里的空白部分，那把锁禁闭的记忆仿佛随着墨然此刻的眼神，延伸到了一个连误雪自己都无法触及的空间。

    “……”误雪双眼瞪大，注视着在红木桌上匀染开来的牛奶滑向红木桌的边缘，接着坠落地面……

    意识不受控制的在一片空白里，徒劳的搜寻。

    那些尘封的过往，不着痕迹的游荡在黑暗与光明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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