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空白

雪直至蒸发在空气里。

    现在，空中又在不知疲惫的飘着零零碎碎的雪花。

    “小少爷？”老者再一次轻声的提醒着。

    “怎样？”男孩并没有转移视线，动作依旧。

    “有些低烧。吃些药就好。如果她的潜意识里面，总是推却着以前的记忆不愿记起。那些药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实情。

    男孩玩转水晶球的手指噶然而止，收回的视线落在地板上因着年代长久而发裂的痕迹。前额间碎长的头发遮住了双眼，许久，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喃喃的低语着，“……推却？”

    下一刻摊开掌心蓝色的水晶球自手心滑落，那因下落而发出的声响不断的拍打。

    你凭什么？

    墨言的背影越来越远，误雪伸手想要握住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可是身后却伸出另一双手，紧紧的握住误雪的身体，而越是想要挣开就被握得越紧好像在惩罚着什么似的。感到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就在即将窒息前。误雪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因着错乱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指间的香烟在夜里燃烧着，幽暗间发出微弱的红色星火。

    “对于疼痛，她永远都是免疫的。”轻抿着的双唇间，溢出一个个的烟圈，不找痕迹的游荡在漆黑的夜里。弹掉指间的香烟，男孩走进床边。伸出左手，“我叫曲晨。”

    误雪涣散的眸光，落在面前的左手上。

    “白天真的那么适合睡觉吗？”他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眼角。

    “对于我这幅皮囊还满意吗？”他温柔的将她的眼前乱飞的发丝束起。

    墨言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回荡在耳边，不断地敲打着。

    就在一瞬间，误雪感到好像有些什么在这个飘雪的黑夜里被凝固了。

    那，应该叫做思念吧。

    看着误雪的眼神由涣散到慢慢的积聚再到呆滞，曲晨嘴角的笑意逐渐的加深。身体向前倾，直至两个人的鼻尖相抵。

    “除了这张诱人的脸庞，无一相同。她沉静，沉静的犹如一潭湖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任何的波澜。而，你拥有丰富的情感，没有她的城府，此刻的你就像浮萍，离开依靠的大树根本就无法生存。”停留在误雪脸颊上的指尖恶意的划至误雪的颈项，黑夜在他的眼眸里装满了幽暗，“他还真是厚待你呀。”

    回应他的是误雪的沉默。

    “你刚才做了什么梦呀，把你吓得全身冷汗。”曲晨眼神越过误雪停留在她身后的半空中，“全身粘达达的，就像是……”表情异常的严肃，认真的说着，“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一样，不过也许在这张熟悉的大床上面你曾经……”

    下一秒误雪掀开被子，快速的翻身下床。在隔过落地窗边的一扇门前止住脚步，伸手自旁边的柜子迅速的取出浴巾，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曲晨叠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边。看着关上的浴室的房门指尖划过微笑的唇边……

    水，自误雪的发间滑落。白皙的手指划着有些雾气的玻璃，误雪感到镜子里面的人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对于那张相同的面孔她充满了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