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坍塌

sp;误雪弯腰，抚着曲晨鬓角的头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曲晨猛地睁开双眼，因着误雪此刻语气里的冷清。

    “难道任海洋没有教给你吗？试图去支配一个人的人生，要做的不是扼住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呼吸，而是……”误雪墨玉般的眼眸里荡漾着细微的波纹，“拔掉他的羽毛，折断他的羽翼。让他永远坠落，远离天堂。”轻拍曲晨发愣的脸庞，误雪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玻璃窗。享受着冷冬深夜刺骨的寒风，双手交握，向上伸展，拉伸着身体，

    “我这人还真不喜欢冬天的去扫墓。”扣、扣两声的敲门声响起，误雪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继续注视的天花板。

    即使什么都看不清楚。

    “墨言，那家伙！”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是要说太有艺术天分呢？还是说他****呀……不会窒息吗？”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韩雨清无所谓的耸耸肩，放下手里的医箱，踱步到落地窗边，“回来之后，变得阴阳怪气的。”

    手指夹起白色厚重的窗帘，意料之外自缝隙里看到米凡站在大门处，太阳下的他身上沾染着阳光的气息，嘴角不自觉勾起的微笑，眼底浮现着愉悦。

    雨清眼睑低垂，看着自己挑起窗帘的手指在微微的颤动，理智告诉她不要再看了，可是眼睛却像脱出意识般的再次看向大门处——夏玫束起的长发，因着跑动而左右晃动。最后，投入米凡张开的双臂中。

    转身，出乎意料的对上误雪淡然的视线。那看似空洞的眼眸却在无形之中看穿周围的一切。雨清静静地回望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她眼底溢出的悲哀代表着什么，误雪再清楚不过。因着过往的记忆，她的嘴角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弧度。

    许久，一滴泪划过雨清的脸颊，她的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

    误雪任由发丝粘在脸颊，抚着中指上的蓝色纹样，没说什么。

    天，阴阴的。

    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响回荡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好像在苦苦的压抑着什么似的。

    海鸥的叫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响不绝于耳。

    误雪昏昏沉沉的躺在黑色的大床上面，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厚重的窗帘，几乎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昏暗一片，也是视线变得模糊。

    这就是墨言给自己的新房间，在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黑白两色像是在悼念亡魂。昏暗死寂的房间里面，沉闷的让人窒息。

    这样的环境隔绝了阳光和色彩反而来的舒服。

    在这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房间里面时间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她却对这种存在的方式异常的熟悉。

    因着过往的那些……

    一个小女孩坐在落地窗边，纤细的手指缓慢地描绘着落地窗外的景色，那一片片跌落的白色是什么？

    “那……是什么？”

    “那是雪。”

    雪？

    女孩有些迟疑地将掌心贴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下一刻如蝴蝶般的眼睫微微地颤抖，生平第一次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存在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