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定律

    地平线上那一丝若隐若现的光线，划破了夜晚编织的幕布。将光明一一带到这个被黑色晕染的世界上面。

    这是无法抑制的轮回。

    永远无法避免的取代。

    “恩……”

    误雪被身上的疼痛唤醒而左手的疼痛更让向来对疼痛免疫的她忍不住****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总是泛着刺骨的疼痛。而最近疼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无法视而不见。

    是自己对疼痛越来越敏感了吗？

    如果是，又是因为什么让自己对疼痛的免疫力降低了呢？

    只记得，他将她带回卧室——

    奇怪的是，在冬日的深夜里，在后花园待了那么久的自己，身上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寒意。

    任由墨言将自己的衣服一一的退去，墨玉般的眼眸装载着遗失，看着眼前将自己抱起的男人。他们的距离如此的接近，但是莫名的自己却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应该是看不见吧。

    大概是因为水蒸气的缘故吧。

    墨言灰色的眼眸里仿佛承载着支离破碎的幽暗，拥着怀里早已全身麻木失去知觉的人儿踏进浴池。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因为在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连呼吸也变得游离。

    不要有事啊。

    误雪感到自己的胸口被什么烫伤着，想要伸手去抚开眼前的迷蒙，右手却像是脱出意识控制一般没有丝毫的动作。

    “我已经承受不起了，真的……承受不起了。”

    那夹杂着哽咽的话语，就像来袭的海水不断地撞击着误雪的神经。

    脑海深处，回荡起一个脆弱的声音……

    “我不痛，你不要哭。”

    那个声音是谁呢？

    “不要让他再哭泣了，好不好？”

    那淡然的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

    可是，茫然的四处寻找，可视线所及之处，除了幽暗的海水什么也看不见。

    “你是爱他的，不是吗？”

    他爱的是你，不是我。

    “我是你的一部分，你能否认吗？依赖，脆弱缺乏安全感，我只是你深埋在记忆深处故意忽视忘记的存在。”是吗？

    “墨言。”

    误雪轻喃着，呼吸里面环绕着淡淡的青草香，伴随着空气缭绕在误雪的气息里面。

    一直以为，我会一个人哭泣，一个人微笑，一个人呼吸直至一个人死去的。

    我习惯于在自己的周边划着一条又一条的横线，变成自我保护的蔓藤。虽然没有什么可以拥有，也不会再失去什么。这样，我至少还可以活下去。

    现在，我开始将那些横线一一擦去的时候。

    幽幽的视线徘徊在地平线上，墨玉色的眼眸里面装满了被日出割裂的支离破碎。

    “如果这就是爱你的代价，那我已经倾尽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