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尽可能的分担她的工作,但她仍打理所有一切,可她什么都没埋怨,甚至不断地带着笑脸为他打气、开导。
他眼睛忽地一热,这辈子这辈子从来没有人像她这般的待他,他是何德何能呀?
“我”满腹千言万语欲向她倾吐,可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嗯?怎么了?”
他深吸口气。“我会加油的。”
“好!那一鼓作气上去喽!”她转过身,继续向前行。
看着她的背影,他不再退缩了,因为一路有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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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那与人高的箭竹密林的刺人植物,不时刮擦着他的手,拨开的箭竹则像弹弓般的回弹打过来,一不留意,那疼就像一根藤条拍打在脸上一般。
秋雅沉着的在前面开路,这段山路一向是登山者的畏途,想要立在台湾第一尖,这段付出绝对是必要的。
现在不是登中央尖山的旺季,所以原有的山径很快就会被植物覆盖住,她除了得小心避免走到兽径去,还要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
看到正着脸,专心一意的跟着她脚步时,她心一缩,是歉疚也是欢快。
到现在,她还是无法肯定这样强拉他上山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他生活在优涅的环境中(虽然心灵生活没有得到正比),在未做好完全的准备下便上山,是件很危险的事。
中央尖山虽是原定的目的,但她早在心理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即使她亲近这些山无数次,可每一次的到来,她都像是第一次。
懊考量不是她一人的生命安全,还必须要注意他的。
但他的坚持和忍耐令她吃惊,也令她对他的想法有了许多的转变。
曾经在她的心中,他只是个被她塑造的完美偶像,不用去想他的吃、喝、拉、撒、睡的模样,也毋须去知道他有何不完美之处,只要相信自己喜欢他,而他可以和自己的精神交融正如那年的夏日午后短暂相处可当真实碰面相处后,他不再只是偶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在山中生活不是易事,在撇开第一天的新奇好玩,可是接下来完全与文明绝缘的生活,并不会让人好过,用水、解手,都不是易事,可他从未开口埋怨他的坚毅和忍耐度,远超乎她的想像,隐藏在他体内的那份力量和坚强,更让她心仪,她知道自己没爱错人。
他值得她倾尽一生的爱恋和敬重。
在那俊秀、温文,偶尔会露出冷峻、冰冷气息的外表下,有个饱受伤害的灵魂,他没有对她设防,而是用他最真的那一面与她相处。
她感觉得到,所以她觉得很感动也有些许不安,如果如果她不够格,怎么办?如果她无法给他幸福、愈合他灵魂的伤口,怎么办?
脑海中忆起几位好友在面临爱情问题时,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忧的情景,当时总笑她们是自寻烦恼,可如今发现即使自认豁达、胸怀群山,却难逃此情关。
可尽管如此,每声心跳,都在说爱他、爱他,所以她会尽己所能的去爱他,想让他快乐、幸福!
是她将他带领到此山中,情况已是进退两难,尽管心疼他被刮的伤痕累累,可现在惟一能做的是继续坚持,完成这段行程。
深吸口气,脸上露出打气的微笑。“还可以吗?”
他仰头看她,表情坚定。“可以!继续走吧!”
“好!”ЧЧЧЧЧ
他做到了!做到了!便宇强忍住想脱口大吼的冲动。
在走过了箭竹区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坡,平坦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丢下背上包包,躺在那片绿毯上,像孩子般翻滚;可当仰望山头就在不远处,不禁又站直了身子,像走在朝圣之途上,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去,直到顶端!
站在中央山的主峰,仿佛立于世界之顶,四周群山清晰可见,尽在他脚底。
收起在那一瞬突起的狂妄傲感,低下身子,对这片奇观赞叹、敬畏,保持心灵的空白,凝望这一切,突然间,发觉到自己也成了这山的一部分。
山的气息充斥了全身的毛细孔,深入到他体内每一处,血肉之躯像变成了透明一般,成了空气、成了风、成了尘土,心跳与大地的脉动同频。
在那一刻,他得到了“解放”一个全新的自己诞生了。
他转过头,和她四目相交,从彼此眼神中,他知道,她与他有同样的神奇感受。
“这就是你想让我知道的吗?”他哑声问道,心情既是激动又充满了异常的满足。
她点点头。“无论来多少次,这样的感动总是会重复的发生,而一旦尝过这样的感受,就再也回不了头,每当在都市生活一段时间,便会急于想回到山中,渴望接触到这份神奇,重新找回自己。”她柔声说道。
是的!这是份神奇!是奇迹!惟有付出艰辛,面对重重考验后才可以得到的。
定定凝望她,一股强烈的情感袭向他,令他有些晕眩,而伴随而来的冲动,更是令他心胸快爆炸
他从未在此刻如此清楚过,他想的是什么?他渴望的是什么?但他只是站稳脚步,对着群山,扯开喉咙大喊。
“谢谢老天爷!这里很美!谢谢你创造这个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令她吓了一跳,可却也扬起了嘴角,跑到他身边,也跟着他吼道。“是呀!在这里我们是kingoftheworld!”
声音虽被风吹散了、破了,但仍在他们胸腔中回荡。
“老天爷!谢谢你!让我遇到童秋雅,我爱她!”
原本秋雅也要喊的,一听到这段,整个人楞住,表情变得痴呆,直楞愣望着他。
“我爱她!我真的爱她!我爱她!我爱她!我爱她!”每喊一句,那三个字就像打桩般的深深打入他的心,他从未像这一刻如此确定自己的情感,他不仅是向自己宣誓,也是对天地万物宣告此一事实,他爱童秋雅!
直吼到喉咙发疼才停止,转过头,凝望她,不知何时,她脸上已布满了泪水。“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爱’。”他哑声说道。
秋雅泪眼朦胧望着他,喔!她痛恨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伸出手抹去泪水,深吸口气,亦将手圈在唇边,开口大喊:“莫广宇!我爱你!十六岁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一直、一直爱着你,直到现在现在的我会更爱你、会更爱你!”
吼完后,两人胸膛都不断起伏。
他吞了口口水。“十六岁?”他们第一次相遇。
重重吐出一口气。“对!”
“我十七岁”一切都是从那只会荡秋千的蝉开始。
她两眼大睁,毫不迟疑地投进他怀中,两人紧紧相拥,跪倒在峰顶,天地、群山皆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那一晚,他们把营扎在中央尖山那一大片的绿草坡上。
望着夕阳西下,那片波涛汹涌,变化万千的美丽云海景致,云像瀑布般,顺着山势奔流而下,夕阳的余辉,使它们更显得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他们依偎看着,双手十指交叉紧握。
因为下午的忘情,喊得太大声,喉咙已痛得发不出声音,可即使没有言语,他们一个眼神、一举手、一投足,皆可明白彼此的想法。
随着夜幕低垂,一股陌生的气氛降临在他们之间,两人没有说破,却没有痹篇,四目偶然相交时,则会不禁忘我的凝望,干言万语尽在其中。
吃过了饭,他们各自在草坡上的一处水塘拧巾擦身,当他弯身走进帐幕时,她正换衣服,眼睛透过衣领上方望了他一眼,脸红了起来,虽然脱的是外衣,里面还有一层包的密不透风的羊毛贴身衣物,可仍觉得尴尬,便转过身背对他。
他眼神变深,单纯的男性欲望升起,自认清了对她的爱意,在心中早已把她视为自己的另一半,全然、毫不隐藏自己对她的爱慕和渴望。
他拉上拉链。转过身,她正梳理头发绑着发辫,他走到她身后蹲下,轻轻地将她揽进怀中,把脸贴住她的头,爱怜的厮磨着。
她从他怀中仰起头,两人像是小猫般,鼻尖轻触,像是要熟悉彼此的气息,虽觉得有些羞怯,亦明白如果她不喊停,两人终会走到什么境地,但她不打算停,坦然并渴望能与他更亲近。
这是情人之间的语言,想要更亲密的联结在一起,不管是语言、精神、心,以及肉体。
只是她仍有些胆怯,毕竟对男女情事是初识,不知该怎么反应。
而他亦觉得是第一次与她在一起的他,都是全新的,所历经的都是第一次!
有些笨拙的,但也充满了默契,两人倒在柔软的羽毛睡袋上,轻柔地为彼此褪去衣物,赤裸相对在这与世无争的大草地上。
他们的结合亦像个奇迹,在痛楚与欢愉的天堂徘徊之余,却又可以感受到崭新的力量在他们体内升起,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一体!
片刻也舍不得分开,即使在尝到肉体所能尝到的狂喜后,她俯趴在他胸膛,他仍留在她体内,两人一同沉进梦乡中。
当第一道晨光穿越帐篷呼唤他们,慢慢的在彼此的怀中苏醒,睁开眼,看见彼此眼中仍闪耀着的深情爱恋,亦唤起本能的渴求,顺着昨夜所领会到的,只有属于他们两人的节奏,慢慢律动着,在耀眼的阳光中、在中央山尖上,进入那令人心醉神迷,只有相爱的恋人才能到达的境地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