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恩?我怎么记得我请的师傅应该是个年纪大点的?”壮男子持一脸怀疑的态度,彪悍的下巴上还长满了短短的胡渣子。自从他女朋友横死了以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好不容易考虑去火葬了还出这么个岔子,得到殡仪馆的阻拦,他心里即烦躁又恼怒。
“那是我师弟,他今天突然生病,由我来替他。”莫漓的目光始终看着馆长,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觉得眼前人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噢,那你快点进去吧!”一听来的还是师兄,男人的脸上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心里却在琢磨着师兄应该比师弟更厉害吧。
提着箱子的莫漓跟在拿着一串钥匙的管理员身后,一步一稳的走着,前面的管理员可就淡定不了了,通往停尸间的长廊上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手中大串钥匙的坷拉声,在这个温度逐渐降低的地方显得越发的诡异。
停尸间前站定,莫漓看到他抖得十分厉害的双手,几次都没找对钥匙,他还未打开门就好心的提醒道:“你可要小心点,轻一点,万一有不对的地方提前叫!”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鸭舌帽的下面,试图想从莫漓脸上找到一丝表情。
莫漓波澜不惊的回答:“恩”然后自己就一闪身走了进去,用身体堵住门说:“你可以不用进来了,我知道名字和号码,等我画好以后你再给我开门也不迟!”
管理员如获大赦,忙连连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就一溜烟的逃开了,心中忍不住想:“想在你还这么淡定,等会你出来的时候会怎么慌张!”不知从什么时候,殡仪馆应领导的要求,停尸间里安装上了门铃,不是外面的,是里面安装的,给进去遗容的师傅用,但更增添了恐惧感,说不定哪天它就会响起来。
看着身后缓缓关上的门,莫漓摘下鸭舌帽放在一边,撸起袖子,箱子放在停尸台的一头,就开始到冷库里寻找对应的号码和名字,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冷,越挨近冷库的地方,越是冷的刺骨。
拉开装着尸体的“大抽屉”,将尸体用简易担架太出来,莫漓猜测这黄色尸带里装得会是怎样一具尸体,随着拉链的拉开,尸体从头开始逐渐露了出来,面对一张没有脸皮的脸,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他还是被吓了一下,这是一具女性尸体,名字叫苏小红,再次确认了一下名字。
从紧凑的五官不难看出,死者生前应该是属于长相清秀的类型,尽管表皮已经全都没有了。因为冷冻而导致收紧的皮肤上还带着冰碴子,没有皮肤的保护,皮下组织一览无余,纹理细腻的肌肉连同血管脉络全部清晰可见。
这个样子遗容师也有办法?他对那陌生的一行钦佩无比,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他对着尸体默哀一分钟。
尸体的面部绕着一圈黑气,那气体围绕着不肯散去,看样子应该是留有一魄,不愿离去,但不足以造成伤害。
穿着一件单薄长袖衬衣的莫漓已经感觉到冷,他刚想掐诀,却看到女尸突然睁开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大而无神,两滴血泪从眼角处分别流了下来。
半空中徘徊着呜呜的哭泣声,那声音在常人听来一定是毛骨悚然的,而莫漓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四周。
尸体留下血泪一定有原因,死的冤是肯定的,莫漓张开双臂,口中念动咒语,成串的咒语从口中缓缓的飘出,渐渐的罩在女尸的身上,她圆睁的眼睛闭上,身上坐起一个重叠的自己,坐起一个如幽灵一样的身影,正是女尸本人。
她坐起身来,旁若无人的走动,下了床,开始溜着墙边不断的行走,漫无目的的来回穿梭着。看着这个剩下可怜的一魄,莫漓心中不免猜测,是什么事情令她死的这么心有不甘,残缺的一魄都不肯散去?
打开箱子取出几张纸,上面记录着苏小红的死亡时间,以及死亡报告,在尸检报告上很清楚的写着:被割离皮肤而导致的失血过多,从她报案的那天起距离现在还不足十天,这些时间里她先后被放在警察局和殡仪馆的冷库里,和冰冷相伴。
既然怨气很重,怎么可能亡灵不见了?是被收走了?这种可能几乎是零,看到她不知乏味的转圈圈,莫漓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秦悠然肩膀上带着一副悠然神情的卡卡一边走一边抱怨,前面走着不怎么爱言语的查理和秦清,后面跟着的是钱可欣,反倒是这个长的五官小巧玲珑的助手一直跟她聊天解闷,对她肩膀上的独眼怪物特别感兴趣。
“悠然,这只猫跟了你多久了?”钱可欣笑着把玩着卡卡的尾巴,刚才听她说起,这只猫是她捡来的。
听到她的话,一只气鼓鼓的卡卡再也憋不住了,张大嘴准备为自己辩解,被秦悠然一把揪住它的毛,笑着说:“好几年了,虽然很怪,但它很可爱吧?”
看着眯着眼睛笑的很虚伪的秦悠然,卡卡在心里骂道:“死女人,敢这么说我,看我等会儿报仇雪恨!”
用余光注意到卡卡那愤恨的表情,她急忙满脸堆笑,钱可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话题不乏于女人,衣服,梳妆打扮,令秦悠然感到自卑的是,她和巫月一样有着极好的身材,凹凸有致的S型都让人艳羡不已。
秦清蹦蹦跳跳的退到后面,“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钱可欣微笑:“没什么,闲聊呗!”
不知为什么,秦悠然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奇怪的神情,有点像嫉妒,又有点像愤怒,避开钱可欣看过来的眼神,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我怎么发现越走越累,我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