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玄鹿的洞府,程瑗上次来的时候,是抱着能找到一些天材地宝的念头,这次来却是为的避难了。
找到那处掩在灌木丛下的洞所,只见洞所与之前并无差别,想是那两只青狼并未选择在此栖身,拨开附近生着的藤蔓,程瑗踏进了这处隐蔽的洞所。
里面丈许大小,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息,程瑗轻拍小休头顶,指挥它喷出火球把里面腐烂的藤蔓稍为灰烬,然后施了个法术,把这些灰烬通通扫到了洞外。
这处洞所只简简单单一个房间,程瑗四处查看一番,然后取出赤霞剑,自己动手又给这处洞所添了两个小房间,一个作静修之所,一个给小休住。
收拾好了洞所,程瑗把在一旁玩耍的小休拎起来,打出灵气,闪身进了玉钥匙的空间。
进到玉钥匙,放开小休,让它自去玩耍,程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包辉的那支龙凤笔取了出来。轻轻抚摸这支透着远古沧桑气息的龙凤笔,程瑗思拊良久,才从食指上逼出一滴精血,缓缓滴向龙凤笔。哪知那滴精血却在触碰到龙凤笔时遇到了一层阻障,同时先前曾迷惑过程瑗的那几句话也重新轻吟了出来: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于是程瑗又陷入到了之前的那种茫然的状态中,似乎航行在弥漫了大雾的海上,找不到可以前进的方向,也仿佛失去了人生的目标,耳边只剩下了这几句话。
由这几句话衍生出的是程瑗对“道”的迷茫,一种不知自己从何处来,又要向何处去的彷徨。此时此刻,程瑗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自卑,以往支持自己的动力在这几句话下竟然失去了力量。
自卑,恐慌,迷茫,种种负面因素一个一个产生,程瑗在顺风顺水修炼了几年后终于遇到了一直潜伏的心魔。
在迷茫中,程瑗心底掩藏得最深的记忆,被毫无保留的挖掘了出来。那是她九岁时的记忆:
“阿瑗,不要哭,娘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等我睡醒,再给阿瑗讲故事听。”一个三十来岁的脸色青黄的妇人,说完这几句话,头一歪,永远的睡了过去。
“娘,我不哭,不哭!”九岁的程瑗在母亲闭上了双眼后,紧紧抓着床前的粗布床单,咬着牙,不让自己再掉下一滴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村长那副破锣嗓子,老远就喊道:“程家娘子,那几亩地你到底卖还是不卖?”
村长踏进正中的厅堂,不防被突然从侧室出来的程瑗吓了一跳,沉着脸道:“小杂种,板着脸给谁看呢?快叫你娘出来,这地她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你叫谁小杂种?”程瑗双目迸出火星道。
村长哎了一声道:“小杂种,叫的就是你。有娘生,没爹教,不是小杂种是什么?”
话音刚落,程瑗如一头受伤的小兽张着牙就扑了过来,狠狠的朝村长扑去。村长猝不及防,一不留神就被她咬住了右肩,又打又踢,直待程瑗松开口,右肩已是血淋淋一片。
村长一边后退,一边捂着伤口,恶狠狠道:“小杂种,你等着,我过会儿就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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