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选择放过安璧,毕竟他的行为是安玉绮的授意,即便他没有存什么好意,但如果自己没有假意答应他,那么他也不会那样做了。
看来自己终究是与沧浪派没有什么缘分,与那个安玉绮也没有什么缘分。现下还是想一个法子摆脱追兵吧!
程瑗没有思索一会儿,双眸就暗了下去,继而她一狠心用尽全身的力气震断了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经脉。
全身经脉尽断,这下丹田内的灵液再也输不到经脉中了,她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毫无修为之人,身上自然也没有了灵气波动。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后果,程瑗放下心的同时,一股淡淡的辛酸之意却浮了上来,她捏捏自己的鼻子,忍住泪意,神识向四周扫了一遍,然后朝着几百里外的一处俗世的村庄而去。
一片小小的湖泊宛如一面梳妆镜镶嵌在这村庄的东头,湖泊四周种着大片大片的金黄色的油菜花,远远望去犹如一幅优美的画卷。
程瑗心上涌起一种难言的情感,如果自己没有走上修仙这条路,是不是也就可以享受到这平淡的宁静和幸福。有一瞬间,她甚至动摇了一直以来支撑她的长远目标。
放下修为,放下长生,自己为什么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难道非得要在修仙界苦苦挣扎吗?
摇了摇头,程瑗决定不再想下去,自己以后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如果上天真的不容她恢复修为,她即便再执着于长生也没有用处。经过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她彻底相信了,人定胜天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人终究还是抗不过天意啊!
她这样想着心事,一步一步向村庄走去。村长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伯,听程瑗讲了她一半编造一半是事实的故事,同意了她在这里借住上一段日子的意见。
程瑗身上只剩下沧浪派发给她的两瓶辟谷丹,辟谷丹是炼气期修士用来辟谷的,凡人服食不仅可以果腹,也可以健身强体。程瑗拿了几粒出来作为借住的房钱。
这里不像玄真门管辖的地区,凡人与修士之间泾渭分明,而是修士与凡人杂居,所以这里的凡人都有些见识,村长看到那几粒辟谷丹,心下立时对程瑗多了几分尊重之意。
于是本来想随便找个地方安排程瑗的村长徐伯马上提出了请程瑗去他家做客的邀请。
程瑗没有拒绝,点头应下了,她没有心思猜度徐伯的心思,心里只是想着沧浪派派出的人会不会查到这里呢?
当天夜里,程瑗躺在徐伯给她安置的一张木床上翻来覆去时,徐伯所居的院落外忽然有了拍门的声音。住在北屋的徐伯打着哈欠披起衣服去开门。
之前程瑗怕附近的筑基期修士经过会留意到她的神识,因此一直不敢放出神识察看。如今,她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不禁放出了神识查看。
这一查看不要紧,原来院落外站着两个炼气期的沧浪派弟子,正在向徐伯查问一个人的下落,程瑗一听他们的描述,就知道他们找的是自己。看来这里自己也是待不得了,程瑗下得床,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后窗,向无边的黑暗冲去。
一个弟子还在细细核对徐伯所说的那个借住的少女是否吻合沧浪派要通缉的那个女弟子,另一个弟子机警用神识飞快的扫了一遍院落,忽然叫道:“不好,那个贱人向西面跑了。”
可是继而他一拍脑袋:“不对呀,安师叔说那个贱人是炼气期一层的修为,怎么逃跑的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呢?”
核对信息的弟子细心,敲了敲他的脑袋道:“难道她不会隐藏自己的修为吗,快追,不能让她跑了。”
用神识查看的那个弟子嘀咕一声:“也不知区区一个炼气期一层弟子惹了什么大麻烦,竟然累的沧浪派要举派出动搜查她的下落。”
先前的弟子道:“别多说了,这些不是我们能非议的,还是尽快找到那个贱人的下落,好从安师叔那里领到奖励。”
一提及奖励,那个用神识查看的弟子立时有了些精神,不再多说,紧紧锁住程瑗的去向,跟着追了上去。
在黑暗中奔逃的程瑗根本不知如今搜捕自己的是沧浪派上下几百人。那些筑基期修士动用神识,在方圆百里之内细细的查看着每一处灵气波动。而那些炼气期弟子则被派出在附近一片片的搜寻。
她只发现了一件事,那两个炼气期弟子追了上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两个炼气期弟子一前一后堵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