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瑗有意疏远莫洵,一路上除非不得已轻易不跟他开口说话,偏偏唐施对莫洵崇拜得紧,他是和那几个炼气期修士本来是去黄陵城附近猎杀妖兽的,本来辛辛苦苦猎杀了一只妖兽却被一个筑基期修士平白抢夺了他们的战利品。
几人不服,但又不敌那位修士,被那位筑基修士打得落花流水了,莫洵出现了。经历这件事后,唐施简直拿莫洵当救命恩人看,路上动不动前辈长前辈短,直让程瑗气恼不已。
因为要迁就唐施,程瑗和莫洵刻意放慢速度,这样飞了一天,也不过飞了一小半路程。唐施还是炼气期修士,做不到完全辟谷,身上的辟谷丹又正好吃完,一到休息的地方就说要猎几只野鸡打打牙祭。
程瑗本着师姐应该照顾师弟的心思,让他和莫洵在原地休息,自己去附近打猎。
飞到离他们驻扎的地方有十里远的时候,程瑗才在田野里寻到几只野鸡,把野鸡扔到储物袋,程瑗忽然转过身,眼里闪过少许慌乱:“莫道友,你怎么过来了?”
几丈外站立的莫洵淡淡笑道:“袁道友,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我有什么话说的不对,得罪你了?”
程瑗深吸一口气,她仰头看了看自己头上的天空,适值春季,她站立的地方正好是一棵梧桐树下,看到的便是还未吐叶的枝枝杈杈、一簇簇的梧桐花以及漏出来的碧蓝的天空。
空气中浮动着梧桐花香,程瑗在那一刻从来不知道梧桐花这么好闻,清清淡淡的,一如她对莫洵的好感,只不过就像这梧桐花香一样,注定不会长远。
“没有,你没有得罪我,我只是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程瑗张手一伸,一朵将要掉落的梧桐花就被她接在手里。
“看来我真是得罪你了。”莫洵苦笑道。
那一刻,程瑗真想自己说的不过是玩笑话,但她口中说的却是完全相反的话:“不错,我是救过你,但你也救了我一次。我们已经扯平了。”她话里带着到此为止的意味。
莫洵微愣,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那么,后会有期。”
程瑗觉得自己真对不起莫洵永远都是这么温和的态度,即便自己再无礼,他也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性子。她微微皱眉,强迫自己冷着脸与莫洵擦肩而过。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程瑗右脚微滞,但继而又迈出了一大步。她就这样一直向前走,一直走到莫洵消失在她背后,程瑗才捂着心口慢慢倒在一棵梧桐树下。
怎么办,怎么办,她仿佛真的喜欢上莫洵了。从她第一次到玄真门的坊市遇上莫洵,以后接连的几次相遇,这一切都让莫洵开始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就算抛开自己本就没有双修的念头,莫洵他是佛修啊,自己是永远不可能与他有结果的。所以,程瑗才会想将这刚萌芽的情感斩杀掉,但是她想不到硬生生斩掉自己的情感后,会有这么痛。
她捂着心倒在梧桐树下的草丛中,一种从未有过的纠结心情伴随着她躺倒在草丛间,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哭了一会儿,直到想起唐施还在等着自己时,才狼狈的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身上,向他们的驻地飞去。
唐施见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忍不住要问莫洵的下落,程瑗只说莫洵有事先行一步,倒让唐施好一阵惆怅。
当天夜里,程瑗在自己的帐篷休息,半夜时分,外面忽然起了大风,刮得呜呜作响,让她本来不好受的心情更增添了几分难过。这场大风似乎就是为着她做的决定而来惩罚她的。
好容易睡着,却梦见自己身处一方小院,院中种植着一棵参天大树,在狂风大作之下,那棵大树已被连根拔起,就像她斩掉对莫洵的情感一样,干净利落,忍痛,熬过去就好了。就连在梦中,程瑗也这样安慰自己,一时的痛苦总比长久的痛苦来的好。
醒来时,天已大亮,唐施早已等在外面,程瑗生出几分惭色,一时倒不知说些什么,就在这压抑的沉默中上路了。
刮了半夜的大风,空气中浮动着灰黄的尘沙,程瑗心里有事,接连被尘沙迷了好几次眼,唐施见她心不在焉,试探的问道:“袁前辈,你还好吧?”
听他唤自己袁前辈,程瑗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对他坦露身份,当下摇头道:“别叫我前辈。”
唐施嘻嘻笑道:“不叫前辈叫什么?”
程瑗道:“叫师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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