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程瑗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左右又逃不开为了潘华这个美少年争风吃醋,她有些腻烦,别转了头,与潘华有关的事,还是少搀和的好。
哪知程垆却不肯放过她了:“玲儿,你好容易回来一次,你潘师兄也是第一次来家做客,大家一起到幽园坐坐如何?”
潘华找上门来,只是想和族长程垆谈,若是多了程瑗一人,有些话便不好说了,可是若要推拒,程瑗毕竟是他的师妹,现在又在玄真门,他又不能不给两分薄面。
相对于程瑗来说也是,她极不愿搀和进里面,可是又不能直接拒绝,只能说程垆太会说话,一个好容易回来一次,一个第一次来做客,谁都不好意思推拒。
早知道就装作和潘华不认识好了,不过以程垆现在的焦头烂额,即便自己不行礼,他也会把自己扯出来。
一行去幽园的三人,其中倒有两人却是一脸的不情不愿。程垆像是没看到一般,面上带着笑意与两人拉着家常。二长老在旁叹息一声,像老了几岁一样,慢慢离开。
幽园还是和以前一样,遍布假山,程瑗这些年流落在外,也见了不少世面,如今再见到这幽园,已没有了当初的惊艳,只是跟在程垆后面,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
“玲儿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在玄真门的日子难过吗?”程垆忽然回头问她。
程瑗的视线恰好落在一块碧石上,闻言收回目光:“回族长的话,是吃了不少苦,不过在门派师尊和师兄都对我很好。”
程垆便对潘华说:“当年我第一次见玲儿,我就知道她将来一定会有出息。能在凡世一个人修炼到炼气期六层,委实难得。”
潘华脸色虽不好,但还是顺着程垆的心意看了程瑗一眼,面上说不出是什么神色:“没想到程玲师妹还有这一段过往。”
程垆叹了口气:“所以我常说少时经历过一些苦难,人也就长大得快。像我们九妹程琦,从小在家里养了一副娇小姐的脾气,就算大了也是到处惹祸,有时候想想,都是小的时候没有让她吃苦,所以才造就她今天的脾气。”
潘华不意程垆的话题转的这样快,而且丝毫不避忌的谈论程琦,而且又对程琦做丝毫不留情面的批判,自己对程琦的不满倒不好发作了,他还没有想好要说的话,程垆又道:
“所以我决定把程琦流放到凡世的程家村,让她在那里悔过几年,贤侄你看如何?”
这种流放对一向娇养的程琦来说是很重的惩罚了,即便是潘华也想不出更重的惩罚了,凡世修炼灵气稀薄,流放个几年,修为会比其他人大大落后,对修士来说这是最重的惩罚了。
潘华恢复了平常的神色:“一切就依族长所言。”
接下来程垆拿出一包珍藏了好多年的灵茶,命弟子取来上好的灵池水沏开,三人就这样闲话了一个下午。
眼看天黑在即,程垆又像忘记了什么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记性,上次尚清师兄特地嘱咐我给他寻一棵五百年的祝余。昨天坊市里的灵草阁刚送来,今天贤侄一来我就把这事给忘记了。说不得只好让程玲这丫头替我跑一趟了。”
潘华自然道:“何须劳动程玲师妹,我顺手送给师尊也就是了。”
程垆却摇头道:“些许小事哪里敢麻烦贤侄,让玲儿送就行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尚清师兄呢,正好趁此机会让她见一见师兄的金面,贤侄也正好顺路带她一程。”
潘华已经转到舌尖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说了声:“好。”
等程瑗和潘华出了程家,潘华看了她一眼,叹气道:“你们这位族长的心思多半用在了俗务上,所以修为才会几十年一直停在筑基期。”
程瑗初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来想到为了争风吃醋而落到要去程家村的程琦,忽然明朗了过来,潘华是要娶一个程家女做道侣的,难道族长程垆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要不然他为何无缘无故要自己去拜访潘华的师尊——尚清长老。
她心下有些忐忑的看向潘华,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她的道侣是这位师兄,那么她暗无天日的生活也就开始了。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程瑗开口道,也不知潘华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与他扯上关系的。
“没什么意思。”潘华忽然冷冷道,话里的冰冷算是间接打断了程瑗的试探。
什么也没试探出来,程瑗也有些不悦,你当我很稀罕你吗?我最烦看你那张冷脸了,她也沉下脸,两人一路沉默到了灵丹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