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野猪皮肯定特厚吧!”田甜有些好奇,野猪身上的毛看着就又粗又硬,皮肯定也特别的厚。
“那可不咋滴!之前饥荒的时候,山上的那些树皮全都被我们扒了吃了,猪饿的没东西吃,就下山祸害地里的粮食,那时候咱们大队的壮劳动力全都上去打那个野猪了,一光锹砍下去,人家猪身上一点儿血都没见着,砍的那个人被弹出去挺远的。就那个土木仓啊,都得往它身上打好几木仓才能打进去呢。”田老太是之前见识过村里人齐心协力围攻下山的饥饿野猪的事情,也就更对今天那些解放军把野猪逼下山感到生气。
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老百姓的,吃又吃不饱,也吃不好,手里面就有那么一点儿农具,够管什么用的?
结果他们赶了一头野猪下山把庄稼祸害了不说,万一伤着人怎么办?
今天是她大孙女机灵,跑到了大河里边儿泡着,要搁别人身上,指不定就被野猪给顶死了。
“这皮那么厚啊?怪不得今天明明那么多人围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手的!”田甜听着野猪那么强,也知道了为什么大家都离野猪远远的,谁也不肯上前去宰野猪。
“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只野猪它因为饿时间长了长得还挺瘦小的,可比不上今天这只野猪膘肥体壮的,就那么瘦的野猪咱们大队当时还死了四五个人呢,直接就被那野猪的獠牙给开膛破肚,串成糖葫芦串儿了。”
“就村头那个孙寡……你孙婶子,她男人就是当时杀野猪的时候死的。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你说她身体又不好,重活儿也干不了,就只能做那些生意了。”
田老太一时说顺口了,差点儿没把皮肉两个字给顺口说出来,结果一转头看见了田甜在这儿坐着,这才及时的改了口。
田甜知道那个孙寡妇,长得特别好看,平常很少下地干活儿挣工分儿,吃的穿的都不差,天天往脸上涂油,还年年都做新衣服。
是个做皮肉生意的,但是就像田老太说的,她要是有别的出路,谁会愿意干这种活儿,她难道不知道干这种事情不招人待见嘛,她只是没有办法了。
他们大队对那个孙寡妇的态度也很诡异,要说嫌弃大部分人还真都挺嫌弃的,但这个时代流氓罪是重罪,你只要一被举报,甚至查证都不用查证就可以给你定罪了,偏偏这个孙寡妇从来没被举报过。
真是个怪事儿。
田甜表示自己有点看不懂大家的脑回路。
不过他们大队说实话还挺团结的,虽然也有一点勾心斗角,邻里之间也有一些吵架斗嘴,互相之间也有一点儿看不上讨厌的,但他们都是内部就消化解决了,从来都没说闹到公社上,你举报这个,我举报那个的。
“你这次啊也就是太幸运了,你说那也是怪事儿,前边儿那么多人呢野猪都没说得准一个人追,就偏偏到你这儿,野猪死命的追着你,后面跟着那么多人都不带错眼睛的。你也真是够晦气的,去年就搁河里泡着,今年你还搁河里泡着,你是不是跟河犯冲啊?以后家里衣服你都不用上大河洗了,你就搁家里的旱井压点儿水洗吧洗吧得了。”田老太也越说越奇怪。
之前的野猪虽然下过山,但是你要不招它惹它,它绝对不会逮着一个人追的。
田甜缩着脖子,心里边儿既心虚又不解。
她也感到很奇怪,自从今年入春以来,身上的幸运属性就没怎么发挥过作用,她还特意去山里面儿逛,想要看有没有撞树的野鸡和兔子,结果啥都没有。
反倒是这次可以要了她命的野猪,死命的追着她跑,想要把她吞吃入腹。
难道是她最近太想吃猪肉,太馋了,所以这才特意给她送了一头野猪过来让她吃?
可关键她有没有命吃还两说呢,尤其是现在这只猪已经吃不着了,被人家解放军给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