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没安顿好。”
“昨天?可恶,昨天就搬来了,还不过来找我,学‘秘雕’不吭一声啊!要是我今天没撞见你,你什么时候才要告诉我?”胡英英一堆不满,边埋怨边尾随徐爱潘走进去。
“我本来打算等会就去找你。”
“哼,你就只是嘴巴会说。”目光巡视一圈,胡英英说:“布置得还不错,你自己弄的?还是房东原来的装潢对了”她凑过去,坐到徐爱潘身边。“你什么时候和房东联络的?我都不知道。”
徐爱潘起身到厨房,边说:“要不要喝水?我可没咖啡。”
胡英英跟过去。“小器鬼!我什么都不要。”没追问,但想起什么似,说:“阿潘,你不是说这房租太贵你付不起,怎么又搬来了?”
疑窦太多,徐爱潘闷葫芦似又什么都不说。
“我搬来跟你作伴不好啊?”徐爱潘只是笑,自己拿了一瓶只剩一半的富维克就著瓶口喝起来。
“当然好。可你一天到晚老喊穷,突然这么大手笔,我怀疑你干了什么勾当。”
“我抢了银行。”
“我还盗了银楼呢!正经一点。”死阿潘,连对她都这么见外,一个屁也不肯放。
徐爱潘把富维克丢回冰箱,忽然挽住胡英英的手臂说:“走,到你店里去。”
“干么?你要付钱吗?”胡英英睨她。
“不,你请客。”
“又要占我便宜了。小姐,我开店是要本钱的。”徐爱潘不说,胡英英知道再追问也没用。她就像她家以前那口灶,不好起火,不管什么事情都闷在肚子里烧。
奇怪,她怎么会变这样?以前的阿潘像麻雀一样。都是遇见沈冬青之后!都是她搬家以后!都是唉!太多的都是。
“吝啬鬼,我付钱行了吧?”
“消费本来就该付钱,只有你,老是吃霸王饭。”
徐爱潘迳往门口走。胡英英追上去,边埋怨:“小姐,你走那么快干什么?逃难啊!”就知道她心虚。
说真的,这实在不是有智力的二十七岁半的成年人该有的对话。
“我说英英,”徐爱潘扶著门,似是感叹。“跟你说话时,我老有种回归童稚的感觉。”
“怎么?帮你找回纯真洁净的过去是不是?”
“当然不是。是智力倒退。”
“你敢说!”胡英英伸手作势掐她脖子。
但能说笑的也只有这些这时刻。
终究,成年人毕竟有成年人对话的方式。
。。
尽管徐爱潘像闷葫芦,但遇到李云许后,胡英英就推敲了解,什么都明白。
那天晚上,她没打招呼就去敲徐爱潘的门,李云许正巧在里头。
“英英?”看见胡英英,徐爱潘没推托,让她进去,回身对李云许说:“这是胡英英,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就住在隔壁,英英这位是李云许。”
对她对他简单,几乎等于零的介绍,李云许没有丝毫不快,含笑伸手说:“胡小姐,你好。没想到那么巧,你就住在隔邻,还是阿潘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微撇脸瞥了徐爱潘一眼,似乎说她怎么什么都没告诉他。
“你好,李先生。”胡英英握手回个礼。“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巧。啊!”她掏出名片。“我开了一家小店,阿潘常赖在那里,有空多来惠顾。”注意他手上的戒指,回看了徐爱潘一眼。
“我会的。”李云许笑着将名片放进上衣口袋里。“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名片。”
“没关系。反正阿潘在这里,你跑不掉。”胡英英开句玩笑。反正不管对任何人,她都有本事自来熟。
李云许微微一笑。那笑从容,有魅力的。
“那么,你们好姐妹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必须先离开。”转身亲一下徐爱翻,让胡英英看清楚他和徐爱潘之间的关系。
然后才对胡英英点下头,开门出去。
“看起来相当不错。”门合上,胡英英才用品头论足的口气说道。
“李云许从事文艺工作,是一家杂志社的老板。”徐爱潘语调平铺直叙,也不像是解释。
“搞文艺的,难怪气质不错。不过,你也有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吧?”
徐爱潘瞄她一眼,自顾说:“这间公寓是他安排的,所有一切也是他准备的。不过,他不住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胡英英点点头。叹口气。说:“我只问你一句话,阿潘,你都想清楚了吗?”
徐爱潘不合时宜笑起来。“我都搬进来了,还要想什么。”
“沈冬青啊!”胡英英脱口而出。
徐爱潘表情一僵,但一瞬就恢复没事。
“我以为你一直很喜欢沈冬青,怎么突然变这样”
“我再喜欢他也没用。你不是说了,我不是他要的那类型。”
“但你都喜欢十几年了!你跟这个李云许你爱他吗?你可不要自暴自弃,阿潘。”
“自暴自弃?”徐爱潘撇开嘴笑起来。“小游说我自甘堕落,你说我自暴自弃,英英,还是你的说词比较新鲜。”
“正经点!阿潘。”
“我是很正经。”
“那么,你不想沈冬青了?”
想也没有用。无奈都露在嘴巴那丝苦笑。
“你老实说,你喜欢那个李云许吗?你也知道他都结婚了,你跟他不会有结果。”
“我要结果干什么?”徐爱潘突然反问。
“阿潘!”胡英英像小鹿一样受惊。然后才又叹气说:“你不要结果,那你要什么?要情,要钱还是要人?”
“你说我要什么比较好?”徐爱潘反问。然后自答:“我看还是要钱好了。”
这种轨外关系,真要他的心他的人,恐怕他也觉得纠缠麻烦。还是要钱好了,这种关系明确且实际。
“那好,你既然想清楚,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不要再去想沈冬青。”
都说了,想也没有用。
胡英英还在说:“绝对不要再去想沈冬青。”
“如果想了呢?”忍不住问上一问。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做人哪,要有职业道德。”
还讲“职业道德?”徐爱潘反倒要笑不笑起来。说:“我给身体,不必给心。”
果然她什么都豁出去了。呆瓜徐爱潘。
为什么会变这样?到底发生过什么?胡英英知道即使她再追问,闷葫芦徐爱潘不讲就是不会讲。虽然她现在会说一句回一句,她不愿说的,还是像她家以前那口闷烧的灶。
“走吧!”她拉住徐爱潘往外走。
“去哪?”
“逛街。”
“我没兴趣”
她不让她说完。狠狠堵断。大声说:“既然要当人家情妇就要当得像样一些!你有义务花他的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他妈的!事情要做,就做得像样一些!
她们十七岁时那种老牛拖车似喀隆的老式火车,早就烟消云散被拖到废弃场成废铁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