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脉紊乱得很。

    “快，跟著我说，不然我会再吻你”“闇”她声如蚊呐。

    “再叫一次。”

    “闇”

    他还是吻了她，等她发现他不守信用时，似乎又迟了一步。

    **

    黄明珠彷若花痴般的盯著黑闇，老天！她以为王士杰已经够英俊了，但现在她才知道人外有人。

    其实要不是急著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爸爸，说不定她还有机会勾引黑闇哩。

    以她黄明珠的美艳外表，哪个男人不拜倒在她裙下的？

    她几乎完全忽略了王士杰，一顿饭下来，她卯足劲，拼命地魅惑著黑闇。

    沈曼妮很难相信天底下竟有如此恬不知耻的女子，居然当着由自己的新婚夫婿面不断勾引另一个男人。

    或许这就是王士杰的报应吧！

    但是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一向严谨、冷酷的黑闇，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对黄明珠放出的电流照单全收了。

    他究竟在盘算什么？还是他真的被美貌如儿的黄明珠给迷住了？

    坦白说，黄明珠的美也令沈曼妮自惭形秽，跟黄明珠坐在同一桌，就有如逃陟与丑小鸭的对此。

    就在她黯自神伤时，黑闇竟向黄明珠遨舞，两人走入舞池。

    妻子跟人跑了，王士杰一点也不以为意，因为整晚一直挨闷棍的他终于有机会出口气了。

    “对不起，我去洗手间一下。”沈曼妮很伯他又会说一些令她抵挡不住的话，连忙起身。

    “我有话要对你说！”王士杰握住她的手，二话不说便强将她拉出餐厅。

    要不是顾及餐厅有客人，沈曼妮真想大叫非礼。

    王士杰将她拉至阴暗的树下。

    “你想做什么？”沈曼妮此刻虽内心忐忑不安，但她也相信他应该不会乱来。

    “妮妮，我看我的妻子被你老板迷得团团转，一时间可能不会干涉到我们，不们”

    “你别乱来！”她双手握紧成拳。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对变态夫妻？老婆勾引别的男人，老公又对另一个女人企图不轨，好可伯啊！

    王士杰像恶虎般扑向沈曼妮，满是酒味的嘴就要贴向她的。

    沈曼怩奋力地屈膝往他双腿间一顶，瞬间传出一声哀号。

    “啊妮妮你敢这么对我！”王士杰双手护著自己的命根子，因疼痛而整张脸扭曲变了形。“我会去向你老板投诉，说你藐视客人，让你没工作！”

    “谁要向我投诉？”黑闇从角落窜出。“像你这样的男人，该被痛揍一顿！”刚才的景象他全收入眼中。

    说时迟，那时快，黑闇已揪住王士杰衣领，狠挨了他几拳。

    “我知道了！”王士杰抹去唇角流出的血，鄙视地道：“你们两人有暖昧的关系！哼！其实你也别得意，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只是在捡我的旧鞋穿而已！”

    碰！碰！两拳打得王士杰牙齿折断，鼻梁也歪了。

    “这是给你出言不逊的教训！”黑闇怒斥地。

    “我要告你！”

    “海天一色不欢迎你们这对夫妻，你马上打包好行李，我会派车子送你们离开！”说完，黑闇便拉著一直闷不吭声的沈曼妮大步离去。

    **

    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只是有捡我的旧鞋穿

    王士杰说的每个字都像把利刀割著沈曼妮，几乎今她体无完肤。

    是的！她活该！如果不是自己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语，今天她也不会让自己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在王士杰的眼中，她是如此不堪，她还有什么脸面对黑闇？他是如何看她的？

    同样是男人，他的想法应该和王士杰差不多吧？

    此刻，沈曼妮恨不得自己就此从地球上消失。

    黑闇一直注视著沈曼妮，她所受到的伤害，令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王士杰真是男人中的败类、耻辱！

    要不是因为不值得为这种男人坐牢，他很想挨死王士杰。

    “曼妮”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她将眼泪往肚子里吞，此刻她若在他面前流下泪，不是只更加羞辱自己而已吗？“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关系而增加你和海天一色的麻烦，我会为这件事负起责任的。”

    “你以为我会在乎王士杰刚才说的话吗？”他恼火地咆哮，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你不必安慰我。”她喃喃地低语：“其实王士杰他这么说并不过分，如果说我错了，我想我是错在当爱过他。”

    “你没有错！”黑闇全身充满怒气。

    “你不要对著我一直大吼人叫，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她在泪水夺眶之前已迅速逃离黑闇身边。

    黑闇并没有阻止她，也没有出声叫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背影逐渐消失。

    **

    看到眼前的辞职信，黑闇的眉心纠了起来。

    虽然明知自己提前辞职是毁约，可能会遭到钜额罚款或吃上官司，但是她不在乎，因为这是她一夜未眠沉淀了自己紊乱的思绪而做出的决定。

    她相信这是正确的。

    “为什么要辞职？”黑闇眸中燃起怒火。

    “我说过要负责任的。”她很镇定地迎向他的目光。“我希望你可以批准。”她定定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刹那间气氛变得凝重，黑闇沉默许久，双唇紧闭，像是在细细思考她说的话。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沈曼妮一直屏气凝神等待他的答案。

    终于，黑闇开口了，但答案却令沈曼妮出乎意外。

    “当初录取你的是我的母亲，所以如果你要辞职，我必须请示过她才能做决定。”

    “好。”她赞同他的说法。想到三条樱子曾对她有著那么高的期待，她不但没达成，还弄拧了一切，沈曼妮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愧疚。

    “今天你先休假一天，等我和我母亲商量遇后才通知你。”

    “谢谢。”她突然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虽然她知道他一定很鄙视她，但是她还是很感谢他昨晚痛揍了王士杰一顿。

    她注意到他指关节有些红肿，想必一定是昨晚挨王士杰受伤的。

    “没事了，你出去吧。”他自己如果不这么说，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将她抱住热吻她一顿。

    沈曼妮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在听到他如此冷漠的逐客令时，她的鼻子竟一酸，眼泪几乎要流下来。

    他的冷漠证明她的想法他看不起她！

    **

    沈曼妮接到辞职被批准的通知，没有罚款、没有吃上违约官司！三条樱子只是希望她可以在离职前完成一件工作。

    三条樱子要她到小木屋取回那张黑闇的画像。

    对于这小小的要求，如果她拒绝了，那她似乎就太不懂人惰了，所以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姨妈说由大表哥陪你去。”李珊珊是此次的传话人。

    “黑闇陪我去？”她不明白三条樱子为何会做这样的安排。

    她虽感到事出意外，但是也没有拒绝，或许是三条樱子想给她一个有始有终的感觉吧！

    “妮妮，你真的决定要离开吗？”李珊珊好是困扰地看着沈曼妮。“难道这儿没有值得你留恋的？”

    “你啊！”她是发自内心地说：“我想我会很想念你的，你是我的好朋友嘛！”

    “就只有我？”她瘪瘪嘴，有点不甘心。

    “当然还有夫人，阿俊，还有工作人员。”她独漏了一个人黑闇，她不说不是因为她不会想，而是她已决定将他埋藏在内心深处。

    “那我大表哥呢？难道他在你心中一点地位也没有？”李珊珊为黑闇抱不平。

    “我以为你可以治疗好我大表哥的情伤，我以为你是爱他的，可是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如此没心肝的女人。”

    “珊珊”她是有苦难言，她才是受委屈的一方呀。

    她爱黑闇，她已不再欺骗自己。

    只是她配不”他，他应该拥有一个比她更好上千倍、万倍的女人。

    “妮妮。”李珊珊伸手拉住她。“你何苦自欺欺人？你明明爱著我大表哥，而他—一”

    “珊珊！”沈曼妮见到黑闇正走过来，连忙阻上李珊珊继续说下去。

    “你如果真的这样就走掉了，我就不跟你做好朋友了”李珊珊气呼呼地走了。

    沈曼妮有些不知所措地伫立在原地。

    这一刻，她的心都乱了。

    **

    黑闇沉稳地来到沈曼妮面前，面无表惰的他，令人捉摸不定，无法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知道我母亲做的决定了吧？”他平淡的嗓音令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我知道了。”她挺直脊背。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他领著她走向轻型飞机。

    沈曼妮仿佛又回到自已第一天上班的情景，她记得那时她也是坐这辆轻型飞机，陪伴她的也是黑闇。

    一切仿佛没改变，但是她的心境却已非当时了。

    这次黑闇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把飞机开得很快，相反地，他开得很慢很稳。

    只是沉闷的机舱令沈曼妮有如坐针毡般难耐。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黑闇终于打破沉默。

    沈曼妮暗暗吁了口气。“如果可以，我想要今天就走。”

    她走得如此匆忙是因为她的事已在工作人员之间流传开来，蜚长流短得令她无法再多待一天。

    黑闇没有再开口，阴霾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便专注地驾驶著飞机。

    好不容易飞机降落，沈曼妮迫不及待地走下机舱，抬头看看有些阴霾的天空，不禁感到忧心忡忡。

    怎么相同一个岛，天气却有天地之别。

    罢才起飞时是晴空万里，哪知道到了这儿却是阴天，云层厚得随时会下雨似的。

    “待会儿会下雨吗？”她记起上一次被困在小木屋的狼狈状况。

    “或许走快点，可以避开。”黑闇迈开脚步往前走。

    此时天空划下一道问电，雷声也隆隆作响。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抵达小木屋时，雨才开始下。

    这样的巧合连沈曼妮也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老天爷还真喜欢捉弄她。

    不过令她比较吃惊的不是外头强大的雨势，而是已被彻底整修过的小木屋。

    原本破旧的摆设全被换掉，墙上的油漆也重新漆过，显然是精心布置过，有些像台湾度假小屋的感觉。

    沈曼妮在浏览过小木屋的重新装修后，没忘记此次来的目的。

    她连忙三并二步跑到画室去找画，可是画室已被整理过了，颜料、彩笔、画架收得整整齐齐的，一些画作也被安好地搁在一旁。

    沈曼妮很仔细地察看画作，令她不解的是，什么画都在，唯独不见黑闇那张画像。

    “怎么办？为什么那张画不见了？”她怎么向三条樱子交代呢？

    黑闇只是倚在门旁，双手环抱在胸前，饶富兴味的眼神对上她的。

    “找不到就算了。”其实在他发现小木屋重新装修过后，他就感到事有蹊跷了。

    “你怎么说得如此轻松？”她口气急切道：“找不到画，我回去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你以为我们回得去吗？”盯著她许久，他缓缓开口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走向他。

    他用眼神指向窗外的暴风雨。“气候又转变了，恐怕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