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碰钉子

，看来你还理解大姑，但是，统计人员的事儿，大姑也做不了主。你大姑父他们都在你明志叔家里呢，让春草带你找你大姑父去，你们研究怎么办吧！”

    离开陆村长家，我和春草来到街上。我说：“春草，多亏你跟我来了，不然，我可对付不了你大姑！”

    春草说：“大哥，我就知道，你自己来，她肯定不会给你好脸子！”

    “既然你跟我出来了，咱们去陆明志家看看吧。”

    春草爽快地答应：“好吧！”

    陆明志没有老婆，光杆一个，家是两间房子，西屋住人，外屋是厨房。来到大门外，能看出房子明显经过了维修，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摸样了。

    大门开着，西屋亮着灯，屋子里很多人，我和春叶直接就进院了。到了房门前，春叶也没敲门，伸手就把房门拉开了。

    外屋没有打灯，但听到门响，有人推开里屋的门向外看。

    就听有人问：“谁来了？”

    开门的人答道：“春叶和焦富贵的侄子！”

    焦富贵是老叔的大号。

    我和春叶进到里屋，只见这里屋也是南北两铺大炕，宽敞的屋地上站着十多个大人小孩，北炕上横躺竖卧有五六个人。

    南炕是主战场，一个人坐在炕沿前面的方凳上，他就是庄家。庄家侧后，一左一右站着一个人，是照管的，也就是助手。

    庄家面前，是一个圆形的空场，围着空场，坐了大半圈人，和庄家正好构成一个不规则的圆。空场处是一副天九和两粒色子，也叫骰子。

    此刻，庄家刚刚掷过色子，开始发牌。

    押家分为天门、出门、扛门三门。天门，就是和庄家相对的押家，出门，就是庄家右手的押家，扛门，就是庄家左手这边的押家了。

    我扫了一眼，这一把牌，出门是空门。这里说的空门，是指没有人押注。天门和扛门各下了两三注百元大钞，估计能有一百多万。

    陆大洪靠着炕墙坐在炕头，陆明志挨着他老爹坐在炕里。陆明海则在南炕炕梢的炕沿边站着。

    总共，屋子里面赌徒和卖单的大人小孩加在一起，能有三十多人。

    陆村长看到我进屋，跟我打声招呼：“小远来啦！”

    为了拉近距离，我说：“大姑父，吃完饭没事儿，来卖卖单！”然后，我又对陆大洪和陆明志说：“洪爷爷和明志叔也在啊！”

    陆大洪说：“大孙子，爷爷没事儿，在这儿打打堆！”

    打堆，就是赌徒赢到钱，一高兴，看谁顺眼，就会给你一张两张票子。这就叫打堆。而拿到赏赐的人，就要回上一句：“顺喜，顺喜！”就是祝愿赏赐你的赌徒继续好运。

    陆明志抬抬眼皮，没有吱声。

    陆村长递给我一支烟：“来，抽着！”

    我说：“大姑父，我不会抽烟！”

    说着话，这把牌就见了输赢，天门和扛门的押家都赢了。照管的数了两门的钱，然后如数付款。赢钱的押家，按十抽一付给了陆明志钱，看钱的厚度，能有十几万元。而陆大洪也得了四五张百元大钞。

    这时，一个赌徒瞅我一眼，然后小声对陆明海说：“大哥，没事儿吧？”

    陆明海大声说：“你们玩儿，这是我姑表侄子，自己家人！”

    这种场合，我不能久留，就说：“大姑父，有件事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陆明海说：“什么事儿，能办的大姑父头拱地去办，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我说：“到外屋去说吧。”

    这样，我和陆村长就到了外屋，把统计人口的事跟他说了。

    不料，陆村长一听，顿时就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