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还紧紧搂着她的腰。
她推我一把:“王总,你就这样保持距离吗!”
我说:“忘了。”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真不想放开,但我们是在战场!
我迅速放开手,一跃而起,那辆灰轿车已经不见了,白龙也不见了。由于此处地面坚硬,白龙刚才站立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光洁的坑,坑的周围是呈放射状的尸体碎块和血迹,我们的身上也溅上了碎肉和血迹。
白龙多个脑袋差个姓的师弟,向他开了枪,引爆了炸弹背心,将他炸得粉碎!看来,是师父新神王有令除掉了他。
童燕站在我身边,痴呆地看着爆炸现场,突然蹲下去,“呜呜……”哭起来。
她这一哭,倒把我哭懵登了,心想,这丫头是怎么了,嫌犯死了,你哭什么啊?
我说:“童组长,哭什么?”
她好像没听到,就是哭,越哭越厉害!
对她这个哭,我束手无策,只能在地上打转。最后,实在被她哭烦了,我吼道:“别嚎啦!烦不烦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发火了,她站起来,竟然扑在我怀里哭起来,边哭边说:“你懂什么,这次行动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啦!”
我说:“什么代价,不就是辛苦几天吗!”
“你知道我们身后的人,都为我们做了什么吗?”
“背后的人?”我懵登了,“我们后面还有人?不可能啊!不就还有个熊助理吗!”
她直起身,抹着眼泪:“大笨蛋,你只顾考虑嫌犯那方面,怎么就不想想,这种涉枪的爆炸案,我们这一路为什么就一个警察没出现?怎么就不想想,星月家的羊群,怎就这么巧出现在我们面前?怎么就不想想,星月家为什么会有卫星电话?怎么就不想想,星月险些遭到性侵,他们家为什么像没事一样?”
经她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是呀,这一路上是很反常啊!
别的先不说,就说星月家的卫星电话吧,他们是游牧牧民,家也没有发电机,这卫星电话怎么就有电呢!不可能是刚充完电带过来的吧?除非,除非是有人送到这里来的!
见我在思考,童燕又说:“为了这次行动,师哥和甘肃、青海两地协调,统一指挥。没有派特警围追堵截,是怕干扰我们两个的行动。星月是警校学生,是专为我们提供卫星电话来的,马玉喜两口子是当地牧民,这里并不适宜放牧,他们是起早贪黑,赶了一百多里路,到这里为我们提供食物!”
我说:“原来你一直都在瞒着我,在和你的上头进行沟通啊!”
“你现在的身份,毕竟特殊,只管做好你的工作,该你知道的就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但是,要知道我是你的领导!”
我心想,真可笑,还摆领导的谱,我现在说你是领导,你就是领导,说你不是领导,你就不是领导,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两手一拍走人,大不了再回监狱,去掉减刑,再有一年多就正大光明地出来了,免得遭这么些罪,冒这么多风险!
可再一想,她也没错,她是警察,我不能领导她,只能她领导我,不然,就倒翻天罡,坏了规矩。以前我很恨她,看见她就反感,现在,也不知为什么,对她已经谈不上恨了。此时此刻,看到一个刑侦专家像个孩子呜呜痛哭,我还很心疼!
除了对她心疼,我对这个案子眼前的结局也很心疼!不要说从上到下,布了这么一个大局,就说我们两个,整整一个十一长假,跑出半个中国,挨饿受冻,还有死亡威胁,眼看仅剩一步之遥就破的案子,眨眼之间就砸锅了!八天,经历了多少艰辛,我能不心疼吗,我也想落泪。
不知为什么,我上前抱住她,用粗糙的手给她擦擦泪水,然后拍拍她的后背:“别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不是因为工作主动抱她。她把头放在我怀里,像只无助的羔羊,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更没说出“保持距离”那四个字,而是说:“还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