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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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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悲云这三个字代表一连串不幸的开端,他的一生就像一场悲剧,是上苍刻意安排的折磨。

    他出生那日风起云涌,连下三个月的大雨,使得田园庄稼毁于一旦,原本身康体健的祖父母在探视他之后竟无故病逝,找不出病因。

    七岁时,爹亲练功走火入魔,以自戕方式了结一生,起因是爱子生病而分心,因此心神不宁才造成这憾事,此后外界便流传他有克父之嫌。

    一年后,娘亲上吊自杀,悬颈的红绳是他终日拿在手上的小饰物,而当时他就站在底下仰望娘亲的死相不落泪,冷血得像恶魔,于是弑母之说再度传出。

    之后,他的兄弟一一死去,连唯一的妹妹也在及笄时以银簪穿心而死,风家一门包推妻妾十三人士在他弱冠之前死亡,每个人死前都和他有着某种程度的牵连。

    他十六岁时娶妻,可是妻子却在成亲当日死于他手中,每一位到场宾客都亲眼目睹此一骇人情景,但没人敢挺身指责他不是。

    因为新娘子在拜堂时突然吐得七荤八素,经他一把脉,发现她已有两个月身孕,所以该死。

    后来他陆续纳了数名小妾,但几乎没有一个能活过半年,不是死得莫名其妙,就是怀了孕却胎死腹中牵连母体而死,无一能安然度过。

    总而言之,凡是与他太亲近的人必遭横祸,他是天生带难者,命中注定孤寂一生,谁近其身谁就命不保,克父克母克亲友。

    因此,他不许人靠近自己,年届三十寡情冷漠,独居在寒月楼,服侍的仆从只能在他离去时才可进屋整理、打扫,其他时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他是寂寞的,老一辈的仆从都晓得他不是无情人,只是迫于无奈必须无情,其实他心中的苦涩不足以道于外人知。

    而新进的仆从则畏惧他的威严及冷血传言,每每口齿打颤地不敢直视主人,只要他稍一冷言就吓得厥过去,半夜恶梦连连地抱着棉被哭泣。

    外界对他的评价褒贬各半,虽然他的经商手腕高明得令人佩服,可是绝情的冷硬手段也让人心寒。

    有为者必有其心机处,无形难得,易得有形物,这是一种补偿吧拥有无尽的财富。

    “庄主,庄主”

    属下连唤了七、八声,难得失神的风悲云才冷冷地抬头一问:“什么事?”

    “呃,关于航运失窃的货物,不知庄主做何定夺?”冷魍回答得有些失措。

    不是做错事心虚,而是跟了主人十余年,头一回见他恍惚无语,一时之间竟怔忡了几分。

    “查。”意即查出何人所为,诛之无二话。

    “江掌柜要求每年能多进三万疋丝布和绸缎,皇城方面急需。”

    “下游布商能供给吗?”风悲云嘴里吐着平淡言语,视线无焦地往外一眺。

    “紧了些,若无天灾应可补上。”譬如齐黄河溃堤淹了桑田,蚕无叶可食。

    “准。”

    魍、魉、魑、魅先后提出手底下商行的需求和问题,他们神色凝重地望向主子,看得出他心不在焉,眉宇间有着深浓困惑。

    于是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以眼神推托,最后以冷魅谨慎的小试口气。

    “庄主,要不要杀了小乞丐?”

    倏地回头的风悲云眼神深得难测。“给我一个杀他的理由。”

    “他不敬。”

    “喔?”

    “他无礼。”

    “还有呢?”

    “他犯上。”

    “嗯哼!似乎有杀他的好理由。”为何他举棋不定,在最后一刻松了手?

    那一双明澈的清瞳凭什么笃定自己杀不了他?是自视过高还是当真不怕死,拿一条小乞命来赌?

    可笑的是,当他发觉那双反映出他眼底情绪的瞳眸缓缓阖上时,心中竟衍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慌,生怕再也见不到如此澄澈的注目。

    不过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短短的一视竟能牵动他最深处的渴望。

    于是他留下他。

    “属下马上去地牢提他的命。”冷魅忠心地欲走向屋外。

    “等一下。”

    风悲云眼一利,露出久违的笑意,教人不安地揣测起“等一下”的含意。

    “庄主改变主意不杀他?”是这样吧?

    “你把他关在何处?”

    “地牢。”有何不对?主子的神情似乎暗藏玄机。

    “是吗?”他的视线定在某一点,动也不动的专注着。

    “当然,是属下亲自仍他进地牢咦,是我眼花了吧?”冷魅不信的揉揉眼睛再一瞧。

    四大护卫的另三人见状,皆不动声色的移动脚步并往外瞟,到底庄主和冷魅是瞧见了何种令人诧异的怪事,足教两人分心?

    结果

    冷魅口中该在地牢的小乞丐,现下正像逛街似的向一群呆若水鸡的下人打招呼,而手中端着冒出热气的盅盘十分眼熟,好像是风悲云的私人器皿。

    “冷魅,你说他又是谁?”很好,他又多了一条该死的理由。

    “是属下的疏失,属下马上去捉拿他来见庄主。”他是怎么走出重重牢房的?

    “不必。”

    “嘎!庄主要放过他?”这不太像主子的作风。

    “他走过来了。”该说他蠢吗?或许是太过自信了。

    有勇无谋的小乞丐。

    “天呀!他来送死不成?”有人硬往虎口里送吗?嫌命太长。

    四大护卫面上一凛。他们该保护谁?是庄主还是笑咪咪的小乞丐?

    “嗨!各位大哥早安,你们睡得还好吧?昨夜有臭虫咬我的小指头耶!不过我太幸福了,才想着要喝鸡汤补补身,今儿个一出门就有一锅热腾腾的鸡汤等着我,我真是天下第一好命乞。”

    “鸡汤!”

    “好命乞!”

    “幸福!”

    “补身!”

    四道不可思议的男声同时惊讶的一呼,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死到临头犹不自知的小乞丐,还一脸满足地吃着主子的食物?

    四双混沌黑瞳纷纷望向主宰生杀大权的男子,顿时几乎掉了下巴地瞠大眼。他们看错了吧?

    主子居然勾起唇角往上吊,露出前所未有的微笑。

    虽然很淡很薄,但他们绝不会看错,那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笑意,而对象竟是一名全身脏污的小乞丐,真教人震惊得不知所云。

    或许他们四人都病了,该去找个大夫诊断诊断,病入膏肓才会产生幻觉。

    病了,病了

    神医在哪里?

    **

    “你们也想喝鸡汤吗?厨房里还有半锅喔!迟了就没得喝。”他们的表情好诡异,不会是想打她手中鸡汤的主意吧?

    一手护着鸡汤的乞飞羽十分好心的为他们指点厨房方位,一手还拿着香嫩鸡腿啃食,那入口即化的滑感真是美味,她绝不与人分食。

    睡过荒野、大石,以地为席的乞儿命让他学会随遇而安,冰冷的大牢房反而是温室,让他睡得特别香甜,身上还有淡淡的稻草味。

    要不是一只自找死路的臭虫咬醒她,此刻她八成连翻身都懒地抱着打狗棒呼呼大睡。

    这里的主人还真有心,怕半夜有人来騒扰娇滴滴的她,三道锁上得扎实,花了她一碗饭的时间才打开,唉!她的开锁技巧退步了。

    都怪七位长老把她保护得太好了,以致她的基本专长都有点生疏,以后要多加练习手的灵巧度,免得“邀”她作客的主人怪罪她不得体。

    她是很好打发的人,自动自发不需要人招呼就主动觅食,省了一道客套工夫。

    超灵的鼻子一嗅,就知道哪里有好吃好食,煮得恰到好处的鸡汤是如此吸引人的肠胃,不去尝一口就太辜负主人的心意。

    有福同享的道理她当然清楚,所以一瞧见诸位大哥就赶紧笑面迎人,大方地通知他们去享用。

    不过好像有人不领情。

    “这位好看的大哥,要我将好吃的鸡腿割爱是不可能,你可不要觊觎哦!”她绝对与鸡腿共存之。

    “上一个形容我容貌好看的人已成一堆白骨,你想当下一位吗?”看她一脸饿相,风悲云竟有些不舍。

    乞儿的生活必定十分艰苦,稍微好一点的食物都是珍膳,哪像他根本就吃怕了油腻。

    乞飞羽露出同情的神色。“你真可怜,原来喜欢你漂亮脸孔的人全死光了。”

    “我杀的。”风悲云微现残酷冷色。

    “喔!”她没啥反应地继续一口汤一口肉,似乎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你没听见?拿我的皮相作文章的人全死在我的剑下,你不怕吗?”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她眉尾微微一场“那支毛笔一定很小,要在你脸上写字很难,改天我来试试。”

    四大护卫中有人不慎发出噗哧声,引来两道如冰的冷芒一射。

    “你还真是不怕死。”但他却不想杀他,因他像一阵迷雾让他迷惘。

    从来没有人在面对他时能不变声色的侃侃而谈,多少都会存着畏色或惧意,而他全然没有一丝怯弱,表现得好像在和平常人交谈般。

    但他不是平常人,而是一个令人心颤胆寒的冷血阎王,无知是否养大他的胆子,以为可以恣意妄为?

    “死有何可怕,不快乐的活着才恐怖,就像孤独地活在虚无黑暗的地狱没人进得去。”她一向懂得让自己快乐。

    闻言为之一震的风悲云有片刻的愕然,他竟用简单的几句话就说进自个儿的心坎里。寂寞的确很可怕,无时无刻都在压迫他,令他逃不掉也挣不开。

    成功的喜、悲伤的痛、茫然的哀、无助的空心,他无法拥有一双温暖的手来抚慰,任由空虚腐蚀生蛀。

    这小乞儿是烛火,能在幽暗的地道中绽放光明,引领他走出独自摸索多年的暗道,在绝望的那一刹那注入些许希望。

    “你快乐吗?”

    乞飞羽不解地拧拧脏污的小鼻“你的问题好深奥哦!什么才符合你快乐的定义?”

    像她有吃有玩就很快乐,可是每个人的需求不同,有人爱银子,有人喜欢美女在怀,有人追求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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