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里是干部活动的地方。
袭嫚苹不安的抱紧手上的资料,她想还是赶紧把资料交给哥哥好了。
走到挂着会议室烫金门牌的房间前,她敲了敲门,转动门把,低头走了进去。
“呃,对不起,我哥是袭邵钧,他托我把这叠开会要用的资料带来。”
没有喝阻的声音、没有责备的眼光,偌大的会议室里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啊?都没有人。”会不会是哥哥搞错时间了?
转身正想走,低沉浑厚的嗓音破空传来,刺痛她的耳朵。
“站住!”
袭嫚苹当场僵住,缓缓转身,发现声音是从会议室角落的小房间传来的。
“过来!”
她苦笑,会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命令人,除了夏樵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短短的距离,袭嫚苹走得媲美蜗牛,脑中思绪一片混乱。
一个礼拜不见,她想见他。
可是,他不是厌烦女人缠他吗?又怎么会叫住她?
懊不会是他把她当成别人,没听出是她?
站在小房间前,她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抵不住心中的渴望,推开门往里一站,随即愣住。
从天花板延伸下来的整片玻璃窗,可以清楚看见外边世界的一景一物,他站在那边多久了?
斑大的身影徐徐转过来,手上还夹了根烟,神情阴郁的盯着她。
他今天把过肩的头发东起来,多了分贵气,俊美的脸庞少了头发遮盖,看起来舒服多了。
忍不住的,她开口建议他“你应该把头发绑起来,这样舒服一些,如果你需要发带,我有很多可以送你。”
夏樵蹙起眉头。他要那娘娘腔的东西干嘛?
“过来!”
他站在这儿沉思好一会儿了,远远就看到这女人走来,就不知道她在磨蹭什么,短短一段路也可以走十来分钟。
难得的急躁,他归咎于睡眠不足,这几天她的脸偶尔会浮上心头,惹他心思浮动,睡不好觉。
袭嫚苹皱了皱鼻子,又看了看他手上未熄的烟,不肯移动脚步去吸二手烟。
夏樵看到了,咕哝的低咒了声,把烟头按熄。
“东西?”他伸出一只手。
快步走上前,袭嫚苹把手中的资料递了出去。“资料全都在这。”
夏樵随意的翻了翻,接着往桌上一丢,他双手抱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被他看得手足无措,袭嫚苹紧张的说:“对了,我哥哥们呢?你们不是要开会吗?”
“他们用餐去了。他们没跟你说,这会临时改到下午才开?”
袭嫚苹无辜的摇了摇头“他们只说急着要,要我在中午前送过来。”
很急?夏樵冷冷一笑。那两个人在搞什么鬼?
见他半天都不作声,袭嫚苹讷讷的开口“那你吃了吗?如果没有,我可以顺便去买个便当给你。”瞧他的样子,应该是还没吃饭。“还有有时我会做便当给哥他们,看你要不要?”
夏樵没回答,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她,许久之后,他敛下眼眸,把里头的挣扎与迷惑一并藏起来,开口问她:“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哪个他?”
“那天和你一块来的人。”他不甘不愿的说。
“喔,你是指志崎学长吗?”
志崎学长!他病跋秆郏澳阆不端俊?br>
“喜欢啊!”袭嫚苹理所当然的说:“我把他当成哥哥看待,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是吗?”原来她只是把他当哥哥?
袭嫚苹一脸莫名其妙“没错啊!”夏樵又恢复一贯的淡漠,突然横了她一眼“我要吃寿司。”
“啊?”
一看她双目圆睁的模样,肯定脑袋还转不过来,算了,这次他好心原谅她的愚蠢。
“你不是说要做便当给我吃?”
“嗯。”袭嫚苹呆呆的点头。
“那就是了,以后你就帮我准备一份。”
“可是我先说喔,我做的是家常菜而已。”只怕吃惯大鱼大肉的他会不习惯。
没想到,他想也没想的随意点了点头。
欣喜之余,她忍不住的偷觑他一眼“呃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为什么要吃便当?”
这是什么问题?
夏樵皱起眉头“除了填饱肚子之外,你还想听什么答案?”
“不是啦,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吃我煮的。”这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吗?
这回他寂静无声,摆明拒绝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转头看窗外的天空。
不死心,袭嫚苹也来到窗边。
“说嘛。”她拉拉他的衣袖“这是不是代表你愿意跟我做朋友了?还是,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所以才愿意吃我做的便当?其实我也喜欢你,但是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很多点喔!所以你说说看嘛。”
“啰唆!”被缠得不耐烦,夏樵干脆把她锁进怀里,直接封住她的嘴,杜绝聒噪。
“晤”
被吻两次,都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只是上次那个吻是惩罚,这次不同。
凉薄的两片唇,稳稳含住了她温热的小嘴,他不躁近,但也没松口,就只是含着。
等到她适应,渐渐放松身子,他滑溜的小舌才撬开贝齿攻城掠地,纯熟的技巧迅速把她的神智带到九重天去,只剩下迷糊的意识跟他缠绵。
猛地,他与她分开一段距离,蹙眉。
抓下她环在他肩上的双手,他疑惑的凑近她嘴唇吃了一口“橘子味道?”
被他粗鲁的动作给震醒意识,她得意地说:“嗯,对啊!我还有樱桃和苹果口味喔!”
难怪他满嘴甜甜的果香味。
沉下脸,夏樵抓住她的下巴“我讨厌女人化妆,擦掉。”作势就要动手。
袭嫚苹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护住嘴巴,猛摇头“这不是化妆品,只是护唇膏而已。”
“你干嘛擦护唇膏?”
“我我嘴唇容易干裂,所以秋天和冬天都会擦护唇膏来滋润嘛。”
“原来如此。”他没事人般睨了她一眼“放手!”
“你你要做什么?”袭嫚苹仍紧紧护着嘴,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防备着。
“吻你!”说完,不耐她的拖拖拉拉,他干脆自己来,一把拉下她碍事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刚刚未过瘾的吻。
“哪哪有人这样”
她只来得及嘟囔这句小小的抱怨,思绪马上又陷入混沌当中,身子轻飘飘的像走在云端,又像在吃棉花糖,甜了她满心,只能举手投降任他予取予求,而始作俑者似乎迷上了与她唇舌纠缠的乐趣,越来越欲罢不能
“咳咳咳!”
夏樵眼角余光一瞄,发现来人是谁,不当回事,而怀中晕头转向的小人儿则是根本没听见。
袭邵廷不是滋味的更用力咳了咳,出声提醒他“老大!”
喝!这回袭嫚苹听见了,惊得马上跳出他的怀抱,转头看见进来的人,她马上傻眼“二哥!”
袭邵廷瞪着夏樵,挖苦的说:“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哥呀!”看看他们吻得天昏地暗,都不知道快把先进门的他吓得魂都飞了。
袭嫚苹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当众热吻这种丢脸的事,她是生平头一遭。
夏樵下痛不痒的回视他,冷静的问道:“其它人呢?”
“被大哥挡在门外。”
他见苗头不对,赶紧把他们堵在外面,否则会有六个人十二只眼一齐观赏他们精采的演出。
“嗯。”夏樵点点头,瞄到她松了口气的模样,感到有趣。“叫他们进来吧!”
于是,一群在外头等候多时的男女,终于得以鱼贯走进来,走在最前头的是袭邵钧,紧接着是那天在林子中惊鸿一瞥的女子,
“终于啊,樵,你们俩在里面聊得可真久啊,难为了我们这些干部得在外面罚站。”袭邵钧意有所指的说。
“没人叫你们站着,外面有椅子不是吗?”夏樵反唇相稽,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樵,她是谁?”颜季玲怒火丛生满脸敌意的瞪着站在夏樵旁边的袭嫚苹。
袭邵廷见到小妹缩了缩脖子,眼一病埃砩贤i矶觥?br>
“她是我和钧的小妹,颜大美人,你可以收起你吃人的目光了。”
颜季玲仍不退让“那好,她为什么可以和樵待在同一个房间,一待还待那么久?”
闻言,夏樵淡淡的开口“我刚刚请她担任我的助理。”
“什么!”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袭嫚苹身上,看得她手足无措。
夏樵转头对她说:“他们全是学生会干部,除了你两个哥哥外,从左手边开始依序是总务组长。学艺组长、企划组长,还有刚刚问话的公关组长。”
“你们好。”袭嫚苹羞怯的向大家点头。
“各位,”夏樵转头看向他的干部们“她就是新任的会长助理,袭嫚苹。”
“嗨!”颜季玲除外,全部的人都对她报以好奇及友善的微笑。
学艺组长汪小小甚至跑上前,拉住她的手,热切的说:“我可以叫你小苹吗?”
“嗯。”袭嫚苹笑咪咪的点头“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小嫚。”
“好,那我也叫你小嫚。小嫚,你知道吗?我好高兴有你加入,在你还没来之前,整个团队阳盛阴衰,只有我与季玲两个女生,你来之后,我们总算可以扳回一点劣势了。”
“哼,妇人之仁。”企划组长在旁边讪笑“小苹果,你可别被她带坏了。”
一听,汪小小马上怒吼回去“臭狗熊,你在说谁?”
不理会汪小小的河东狮吼,企划组长悠哉的伸出一只手。“你好,因为我看你害羞的脸蛋红通通的,所以戏称你为小苹果,你不介意吧?”
“她介意。”袭邵廷马上跳出来,拍开他的禄山之爪,不让他占他老妹的便宜!
就在众人打打闹闹之时,颜季玲冰冰冷冷的开口“不!她没资格做会长助理。”
袭邵廷马上皱起眉头“怎么说?”
“她不是后援会一员,所以她没资格。”颜季玲睥睨的看着袭嫚苹。
“这种事我说了算。”夏樵突然出声。
他这句话轻易化解现场的尴尬,却也使得颜季玲红了眼眶。
“樵,你为什么一直偏袒那女人?”
冷冷一笑,夏樵寡情的直视她。“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等你下次要公开征选鲍关助理时,再用你那套。”
“我”被他这么一堵,颜季玲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最后她只得仰高头,勉强维持最后一丝自尊,快步朝外走去。
“好耶!老大英明,恶婆娘总算走了。”袭邵廷凉凉地说。
“你闭嘴。”夏樵没好气的瞪袭氏兄弟一眼“急件是吧?”看了看桌上那叠文件,就为了等这几张没啥重要的纸,把重要的会议挪到下午开“改天我会找你们喝茶。”顺便把帐算一算。
“哇”袭氏兄弟发出哀嚎声。
“还有你!”他把矛头指向新任的助理。
“我?”袭嫚苹正怜悯的看着两位哥哥,突然被点名,害她愣了一下。
“就是你,以后我们开会,你一律到场记录,在我没休息前,你也不准休息,还有不准给我迟到,别想给我要干部特权那套,最后”
“最后!”恐吓兼威胁一堆,现在还来个最后?
“你之前答应帮我做的,别忘了。”这次,他难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