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赶忙摆摆手否认:“没,啥也没有!”
“我跟梓安商量待会儿是让你回问客呢,还是回大胡同住……”
“当然大胡同了!自从你买了院子后我哪一天在问客住过?”
狗屁!跟你男人睡酒店那会儿,每个晚上我都是回家住的!咱俩很少回大胡同住!
沉霭脸上笑嘻嘻,心里无语地翻个大白眼,看来只要关于佐锋的丁点记忆都被自动改成了其他的。
路上她偷偷寻机会嘱咐梓安:“趁你老板没回酒店前,赶紧把她房间里所有关于佐锋的东西全打包藏起来!一个都不许落!速度!”
……
随着天气渐渐转凉,露水附在枯黄的枝叶上,一件又一件衣服逐渐往身上增添。
“少爷,今晚宴会很重要,您真不去吗?”
眼前男人慢条斯理地打着领带结,而一旁充当人形衣架的青桐在则忧心忡忡地询问。
慕濋扯了扯衣袖说:“从我做决定开始,你已经问了五遍相同的问题,是我发音不清晰吗?”
“少爷您误会了!”赶忙解释,“既然我们与李氏诚意合作,那应该要有诚心的态度,这次是我们两方自签订合同以来的首次聚会,特别重要!”
他苦口婆心劝解的空当,对方已穿戴完毕,正准备出门,看来根本没把青桐的话当回事儿。
无奈只得跟其身后絮絮叨叨:“主人不都说了嘛,让你们明年再相见,今年专注搞事业。您当初也答应了,对夫人也是这般约定的,好不容易熬过了半年,怎么又忍耐不住了?”
男人终于停止脚步,青桐没刹住脚跟多往前走了几步,察觉后以为自己努力有成果了,连忙倒退回去,碘着脸狗腿笑道:“这就对……”
“一年,我也以为很容易熬过去,毕竟曾经过两年等待时光。”慕濋神情严肃地说,“可最初半个月后我其实已然后悔了,哪怕知道距离是为了保护她!”
“放心,我只见她一面,偷偷的,不会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分别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的倩影在忙碌的行程里没有一席之地,只存在于万籁俱静,隔窗外万家灯火的夜晚,游梦之际喃喃出她温柔的名字。
满心向你,却只字不提。并非不思念,而是一旦提及,所有情意仿如潮水决堤无法堵塞停止。
……
前阵子卫家又出了件事,局里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刑侦人员尽力破案,抓获歹徒。
查到最后又牵扯到李氏集团,当他们警方继续深究时,卫氏突然撤掉诉讼,表示凶徒已经抓到,一切到此为止。
后来据内部知情的人透露,李氏赔赠卫氏一个大好处,足以抵消掉后者曾失去的价值,再加上集团内部掌权人好像悄无声息中换人了。
原来大家费尽心力做的事,在他们富人眼中不过争夺利益的工具罢了!
冯子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大胡同,冷风吹得他浑身打了个颤。
中途被李大婶拦下,一上来开门见山,喜气洋洋说道起某家闺女品行如何,长相如何,吐沫星子溅了他一脸。
啥子都听出来对方是何意,尽管被纠缠的烦了也不能动手,只得嘴上表示连拒绝。
愁眉苦脸时,余光竟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冲他笑!那瞬间还以为自己这段时日太过劳累,眼花了!
“田、田队!”惊喜交织,一把推开李大婶朝其奔过去。
耳熟的称呼让慕濋有阵子恍惚,可肌肤紧贴的舒软布料告诉他曾经一切早回不去了。
“小半年未见,你小子清瘦不少啊!”眼尾处尽是满满笑意。
子晋上下打量他:“田队,俺总觉得你……你气势好像与以往不同了。”具体哪个地方,说不上来。
轻轻扯动唇角,说:“走吧,带我回家看看!”
大胡同的秋景一如既往的迷人,金黄叶子散落地上犹如铺上一层金黄的地毯。
二人边走边聊,过程中阿晋一张小嘴吧嗒吧嗒讲个不停,慕濋则侧耳静静静倾听。
关于苏重哲的暴毙案凶手确为华皓,不过并非由警方将其抓捕归案,而是他自己在凌晨两点多,一身酒气地前来自首。
阿晋高挑眉毛,耸了耸肩:“浑浑噩噩说了许多话,过程中亲口透露自己原来不是苏重哲的儿子!一时间我们几个审问的对苏氏豪门吃了个大瓜。”
当年苏重哲身为塘泽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哥儿,偶然出了趟国对华皓母亲一见钟情,娶回家后收了心掏肝掏肺的对其好,结果发现自家夫人怀孕的时间不对,一检查方知自己早被绿透,成了接盘侠……
“不过这家伙选择隐瞒真相,把所有过错揽自己身上,导致华皓长大后真以为事情就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样。”
跟苏老二滚床单的女人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因为华皓还想杀了刘馨,然后被苏烈及时赶到救了下来,愤怒之下把真相和证物全部一股脑倒出来了。
听到这儿,慕濋不觉叹了口气,仰头观望银杏树上的叶子,什么评价感想也没说。
他与华皓同样生活欺骗中长大,可真相结局远比之好上太多。有那么一瞬间庆幸当年懦弱地逃避,否则真不能保证仇恨会不会把他变成华皓这般心性。
忽然总感觉背脊被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紧依附着,慕濋顺应转头回望,登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