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于这步靠,对这里白棋可能的反击手段我是计算过的,我一直以为白棋切断的手法只有单弯后再靠,对此我早有准备,只要一恰一冲,那么白棋自身的眼位也将不足。黑棋虽然被分开了,但对杀之下最多就是个双活,白棋的目数反而亏了,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不把这里定完型之后便抢占左上角尖冲要点。
可是现在,白棋先靠,假如黑棋还是接,那么白棋只要一双冲断,由于没做弯和恰的交换,白棋地眼位未伤,黑棋将无疾而终。
看起来好象一挖吃住这一子便可以解困,但白棋同样还以一挖,让黑棋打吃后接住,两个断点黑棋无法兼顾,当然,这个形白棋自己的眼位也被伤到,可必须要注意到的是,由于这一打,黑棋等于自己先紧两口公气。在对杀时这是决定性的两气!至于以后,虽然还有近二十多步,但都是直线计算,无论黑棋怎么收气都会形成白棋有利的缓一气劫。
这里光双方棋子死活的出入就高达四十余子,本身就已经大地不得了,更何况这二十多个黑子一死,白棋右边三块棋等于成了一块,原来自身怎么做活都是问题的中腹弱棋一下子成了铜墙铁壁,反之,原先包住这些白子的黑棋就成了贴在厚势上的薄形,攻守马上逆转。
当然,白棋这个劫如果输了也是马上崩溃,但劫材在哪儿呢?上边拐算一个,白棋大概会应,可第二个呢?左下角是星位,黑棋没有严厉手段;在左上找劫?对方只要闭着眼睛一捉,右边已经全是白棋地天下,左上白角固然会被欺负得只能两眼活棋,想完全吃住却是不可能,纵观全局,白棋实地已经近五十目,而黑棋数得出来的只有三十出点头,虽说左边和中间有一点潜力,但假如黑棋去围的话,左下角白棋的实地也自然增加,差距不变,可要是去破对方角地,那么白棋可以转而在左边围空,进退之间总有收获,如此巨大的差距,说黑棋崩溃并不为过。
也许您会说这招棋计算起来并不困难,的确,对职业棋手而言这种程度的算路算不了什么,确定有棋半分钟就足够了,但问题不是算得出来算不出来,而是有没有要去算的感觉。实际上,一个棋手水平高低与否就在于他知道哪个地方应该去算,哪个地方不应该去算。显然,王子明在这方面地表现远远超出常人。”
田村平治朗的解说可谓详细之极,工藤武夫听得是不住点头。
“那田村先生,您现在的意思呢?”工藤武夫在确定了田村平治朗不是在信口开河之后问道,他必须要为今后的行动做出计划。
“嗯,以现在的状态迎战王子明我的把握不大,最好还是先缓一段时间,等我的实力完全恢复之后再进行决战。”虽然有些泄气的感觉,但自家事自家知,田村平治朗很清楚他如今是什么状态,如他之前所说,一百只兔子的总和并不等于一匹马,现在将面对的是一头猛虎,自欺欺人是没有意义的。
“也好。这次巡回赛的最低目标已经实现,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要事外生枝。今晚我会向山本理事先生汇报的。”工藤武夫点头应道,以他的权限,在知道对手的强大实力之后最明智的办法就走向上汇报,这样的责任不是他这样的中级职员所能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