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生气,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沮丧又失落的我实在受不了剌激,所以才会因为他的话就想不开。’
‘他对你说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冷硬。
‘没什么。’瑞雪惊惧地看着他,怯怯地道:‘捷人,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他不是小孩子了,你为什么还要替他说话?’
她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吃得死死的。
从今天起,他再也不准任何人伤到她一丝一毫,让她再掉一滴眼泪。
她是他的宝贝!
‘捷人,如果瑞岚变好的话,你愿意接受他吗?’瑞雪看着他严肃的睑,小心翼翼地问。
她怯生生的模样让捷人好生心疼,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下来。
‘爱你就要也爱你的家人。,只要瑞岚有担当,我当然会接受他,甚至等他毕业后,我还会让他的才能有所发挥。’
‘真的?’她很高兴他对大弟的接受和尊重。
‘真的。’他微笑地允诺。
瑞雪傻呼呼地笑了,突然间,她脑袋中闪过两个字。
‘等等’瑞雪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她睁大眼睛,迟疑地道:‘你刚刚是说,爱我就要也爱我的家人?’
‘有什么问题吗?’他浅笑。
‘你你是说你‘爱我’?’她不敢置信地求证。
捷人重重地点头,心里也因这个真切的顿悟而感到欢快舒畅。
他爱她,他真的爱这个温暖宁馨的小女人!
‘你爱我!老天,我是不是在作梦?’
怎么所有的美好都在一夕之间全涌向她了?这是真的吗?
捷人热情地吻上她的唇,语音模糊地低喃:‘我爱你,我爱你,感受到了吗?’
端雪哪还说得出话来,她早就陶醉在这般的浓情蜜意之中了。
白卿卿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美丽的脸庞因焦急而微微扭曲。
她今天听到了消息,说捷人又交了一个新女朋友,而且那个女人还相当得他的宠爱,是最有可能成为乔太太的人选。
虽说商场上的流言和社交圈子耳语的可信度总是令人质疑,但是下星期乔家要在自家大宅举行酒会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而她没有接到帖子。
据说,这是乔老夫人为了把未来的孙媳妇介绍给各界老人认识,特别举办的酒会。
不,她不相信!
捷人的身边虽然一向不乏女人,但是她有把握,真正能够坐上乔太太宝座的人,就只有她而己。
她一定要去平息这个流言,让所有的人知道,捷人还是属于她的。
‘helen,叫司机准备车子,我要去逛街。’她边吩咐,边踩着高跟鞋步下楼梯。
‘是的,夫人。’佣人迅速地领命而去。
她要光鲜亮丽的出现在那个酒会上,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怀疑她的地位!
白卿卿优雅地捂着嘴,得意的笑了起来。
宾士车驶近久别的家园,瑞雪虽然开心见到熟悉的花田和房舍,但脸上还是写满了担忧。
‘为什么老奶奶要举办酒会?’她大大叹了一声。
‘怎么,你不高兴吗?’捷人不解地望向她。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从来没参加过酒会,我那天一定会出丑的。’她烦恼地再叹了一口气。
捷人轾点她的鼻头,笑她的杞人忧天。‘那有什么难的?只是穿着美美的衣服和一堆人聊天打混兼微笑而已,又不是要把你推上股东大会。’
‘股东大会是干嘛的?’
‘股东大会是’他甩甩头,‘那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你不用担心,那天的事奶奶会打点好的。上海贵妇人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喔,你等着看那天奶奶的社交手腕吧。’
‘天哪!’瑞雪呻吟着,把发烫的面孔埋在他怀里,‘我不敢去参加了啦!’
‘那怎么行?你可是酒会的主角。’捷人好笑地道。
‘主角?’她从来没有尝过当主角是什么滋味呢!这让她既兴奋又害怕。
‘放心,这几天奶奶会把你打点得好好的,你只要配合奶奶就行了。’他细细叮嘱。
‘唉!’这声轻叹里有着许多的紧张和无限的喜悦。
捷人轻轻地抬起她秀丽的脸庞,在她唇上印下深情的一吻。
‘你是我最最珍爱的宝贝。’
刹那间,瑞雪觉得自己拥有了全宇宙的幸福。
这才是一种圆满的快乐啊
乔奶奶得意又满意的声音回荡在大宅里。
‘我说杨医师呀!这次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不用替我假造病历了。’
电话那头的老医师明显的松口气,而后又讶异的问:‘为什么?你不是说’
‘我跟你说,这一辈的年轻人真是了得,动作快得连太空梭都比不上。我前几天还在考虑要不要赶紧派老何去你那儿拿病历回来,结果一通电话急呼呼地就催过来了。你猜是谁来着?’
‘谁?’老医师已经被她快得像太空梭的谎话速度摘昏头了。
‘就是捷人那小子。他高高兴兴的对我说,他想要娶瑞雪,叫我办个酒会宣布这事。哎呀,你说这是不是件喜事?’乔奶奶眉飞色舞,‘我可真是高兴死了!’
‘老夫人请保重身体。’杨医师开心之余,还是不忘叮咛。
‘哎哎哎,我不跟你说了,今儿个我要联络酒会承办人来家里看场地,还要忙上一大堆事对了,我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你的可能这两天就会收到了。我待会儿还要一忙着带我那孙媳扫去买东西呢!’
待挂上了电话,八十几岁的老奶奶精力就像年轻人一般旺盛,连声吆喝着老何和刘婶。
‘老何,快快快,快备车。刘婶,你和我一起到瑞雪那儿接她,咱们可有一堆事要忙哩。’
‘得令。’刘婶笑尝尝地道。
瑞岚背着背包,失魂落魄地下了公车。
他脸上满是憔悴和失意,一想到得再面对那个冷清寂然的屋子,他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都是他搞砸了一切,害得姐姐和瑞雨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难道姐姐是在伤心难过之下,就带着瑞雨离开了台北吗?
人海茫茫,他该到哪儿去找他们呢?
瑞岚低着头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插入锁孔
‘咦,门怎么没锁?’他愕然地抬头。
一阵菜香悄悄地瓒进了他的鼻端,瑞岚踏进屋内,惊愣地看着餐桌上的菜肴。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
瑞岚眼眶泛红,急急地冲进厨房,却差点和擦着手走出来的瑞雪撞个满怀。
‘瑞岚!’瑞雪惊叫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憔悴的弟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哪儿去了?你没事吧?’
对弟弟的关怀已经取代了之前的伤心,她完全忘了上次的不愉快,此刻心底涨满了对弟弟的怜惜和关切。
瑞岚听到姐姐真诚关心的声音,他再也忍不住,扑上前去抱住了姐姐,连日来的愧疚担心和委屈,全都藉着泪水一古脑地发泄出来。
‘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对!’他哽咽地嚷着,‘我该死,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么多残忍的话我不是人!’
瑞雪被弟弟真情流露的举止撼动了,她颤抖着手,轻轾地抚摩着弟弟浓密的头发,热泪潸潸落下。
‘瑞岚,你回来就好姐姐从来就不曾怪过你,你和瑞雨都是姐姐最亲的亲人’
‘姐,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为了我们家贫穷而感到羞愧,我现在知道外在的贫穷根本不足为惧,最怕的是心灵上的贫穷啊!’
这些天来,他尝尽了心灵空虚的滋味,他再也不要重蹈覆辙了。
唯有家,唯有亲人,才是他最终的依归。
‘瑞岚,’
瑞雪紧拥着弟弟,猷往的委屈辛苦都化作甘甜的滋味。
她知道,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她多年来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她这个姐姐毕竟还是得到了认同,让弟弟真正成为
一个男人,一个有担当、懂得自省、顶天立地的男人。
爸、妈,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心了,弟弟真的长大了。她在心里暗暗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