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言心兴奋地向西门描述着后台的情形,也许是感染了女儿愉快的心情,言雨有时也会插嘴说明当时观席上观看这出话剧的反应。
起初,她试着保持冷漠的态度,但西门的好奇心渐渐感染了她。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他们三人已经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笑成一团。
他们用遥控器快转、退后,慢动作播放,细细观赏每一个细节。最后,画面定格在言心掀开舞台布幕的一角,偷偷扮鬼脸的可爱模样。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肚子好饿,我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言心学着电视连续剧里的人说话的口气,夸张的说道。
'我去做晚餐'
'不,订披萨好了。'西门的提议马上获得女儿的支持。
'妈咪,吃披萨好不好?我好想吃喔!'
两票对一票,言雨还能说不吗?
半个钟头后,他们一边吃着美味的披萨,一边观看言心去年圣诞节时表演唱歌的录影带。
'还有没有其他录影带?'当这卷录影带结束后,西门迫不及待的问,他想多了解女儿的过去。
言雨摇摇头。
'只有这一卷,这是和心心同班的小朋友的父亲录下来的,他送给每个小朋友一人一卷。'
'因为我们买不起摄影机。'言心向他解释,'但是我们有一台照相机,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咪为我拍了好多照片,你想看吗?'
'当然想。'西门重重的点头。
言心马上将所有的相本搬出来,然后紧紧依偎着西门,一页页地翻看过去的照片。
照片纪录了言心所有成长的过程,西门看得津津有味。
言雨决定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父女俩,她起身想回房。
'妈咪,你也一起看嘛!'言心拉住她,不让她离去。
言雨不想让女儿失望,只好又坐回原地。
言心对大多数照片都做了详细的解释,但是,随着照片拍摄的时间渐渐往前推,言雨不得不做一些补充。
西门喜欢听她讲述一些女儿小时候的趣事,哪怕是非常琐碎的细节,他都十分乐意倾听。他强烈地渴望能加入她们,成为她们生活的一部分。
'这是我第一次带她去剪头发。'言雨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
照片中的言心坐在一张高高的椅子上,脸上的表情非常不高兴,一副恰北北的模样。
'那时她几岁?'
'两岁。她出生时没什么头发,所以常被误认为是小男生。'说着,她的身体向前倾了世,指着另一张照片。'后来,我只好帮她夹了漂亮的发夹,让别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孩子。'
瞬间,他被她的手臂吸引住了,那纤白柔美的肌肤就横在他胸前,并散发出一股香味。
他好想知道,如果他顺势将她拉到怀中,从她的手指一路吻到她的肩,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他并没这么做,因为女儿就坐在一旁,他必须强忍住这股冲动,他可不想吓坏女儿。
他强迫自己的目光沿着言雨的手臂,来到她优雅纤细的指尖,然后落到那张照片上。
'心心小时候就看得出长大后一定是个漂亮的公主。'他的称赞让言心得意的笑了笑。
'不过,我小时候很爱吸奶嘴,妈咪还说她好担心我的嘴巴会变得翘翘的。'
'对呀!要戒掉她吸奶嘴的习惯可真不容易,她虽然没有哭闹,可是一到晚上,就吵着要喝牛奶。'
'因为我很聪明,知道奶瓶吸起来就像奶嘴。可是,妈咪说我有一次一口气喝了两瓶牛奶,结果就吐了。'
'还伤了肠胃,生了场大病,住院住了将近一个礼拜,害我担心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言雨一想起那次的经验仍心有余悸。
西门在她眼中看到氤氲的泪光,觉得好心疼。
他心中的自责和悔恨益发加深,如果当初他不那么意气用事,也不会让她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罪。
'心心,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妈咪,知道吗?'西门对着女儿由衷的说:'你的妈咪是世界上最棒的妈咪。'
'我知道,以后我会赚好多钱给妈咪,然后我还要买一座牧场,养很多动物。'她认真的说。
'你喜欢动物?'
'我想当动物医生。'
对于女儿的志愿,西门感到很有趣,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头戴皇冠的动物医生的模样。
他的女儿呵他的宝贝!
西门继续和女儿谈论她的兴趣,对于她所说的一切,他都很专注的聆听,并表示高度的关心。
此刻,西门正扮演着父亲的角色不,他不是扮演,他是真心想知道关于女儿的一切,他的表现让言雨相信,他真的很希望能坐在观席上观看女儿的演出。
'不可以贪吃巧克力,否则牙齿掉光了,说话会漏风喔!'西门指着照片中嘴里塞满巧克力的女儿说。
注意到她对自己的话没反应,他低下头看了看。哦!原来她已经伏在他的膝上睡着了。
他站起身,轻轻抱起女儿。
'让我来抱。'言雨说着,也站起身。
'还是由我抱吧!'他非常清楚这种事应该由父亲来做,何况她是那么纤弱,他无法想像她以前是如何做到的。
西门把女儿抱上楼,放在床上,帮她脱去衣服,盖好被子,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彷佛他早巳做过无数次一样。
当言雨看到他在女儿的额前轻轻印下一吻时,喉咙不由得一哽。
西门来到她身边,两人肩并肩站着,在柔和的灯光下,静静地凝视女儿。
他们端详着她可爱的小脸蛋,聆听她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悄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西门回到沙发上,再次翻看着相本。
言雨并没有请他留下来,但也没有要他离开,这对他来说就等于是邀请。
言雨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将他赶走,于是,她为他们两人泡了热茶,然后静静地坐在沙发的另一侧。
西门被女儿刚刚学会走路的那张照片迷住了。
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没完没了的向她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心心是几岁学爬、学坐?她喜欢吃什么东西等等。
'我猜心心小时候就很聪明伶俐。'西门仔细端详女儿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正拿着笔在墙上涂鸦,她包着尿布,还穿着一双小小的粉红色鞋子,那鞋子非常小,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是的,没错。'言雨脸上充满当母亲的骄傲。
她将赤裸的双脚收回来,缩到身体下。
'心心还不满一岁的时候就可以讲完整的句子,过没多久,她就能开口哼歌了。'
与西门谈起这个,她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她很高兴能与这个男人共同分享她对女儿的自豪之情,而她发现他也与她有着同样强烈的感受。
就这样,她自然而然地和他分享更多的事情比如说她对女儿的希望,以及作为母亲的担心和忧虑。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翻到言心刚出生时的照片,言雨也从沙发的另一侧渐渐向他靠近。
此刻,她已坐到西门的身边,但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她和他一样,正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而当她发现时,她竟也不想离开,因为她好依恋这种感觉。
西门敏感地意识到她的靠近,他的心情随着她一寸寸的贴近而起伏,而他那强烈的欲望正濒临崩溃边缘。
他有两次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的冲动,才没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当场要了她。
但是,当他看到女儿刚出生时拍摄的第一张照片时,他的心被另一种强烈的情愫触动着。
他猛地把她拉进自己怀中,紧紧地搂着她,把脸埋在她肩头。
他的反应让她几乎停止了呼吸。
听到他微弱而真诚的哽咽时,言雨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想安抚他过度激动的心情,所以她关掉沙发旁的落地灯,客厅里只剩下厨房透过来的柔和灯光。
她的手轻轻揉搓着他的后背,知道他现在所需要的正是她的安慰。
'我真希望她出生时我能在场。'他埋首在她的脖颈间低语着。
她很想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感受,忍不住出声问:'如果当时你在场,你会怎么做?'
'我会用双手将她紧紧抱住。'他轻声说,同时将她搂得更紧了,彷佛想证明他说的话是真心的。
'然后呢?'她继续问,并没打算挣脱他的双臂,因为她真的非常喜欢被他紧紧拥在怀中的感觉。
'然后,我会把她抱到她妈妈面前。'
莫名地,言雨感到喉头一阵酸楚。
就在她竭力想控制时,西门又缓缓开口了。
'当你第一次抱起我们的女儿时,我会坐在你身边,用我的双臂抱着你们,就像这样。'他将她的身子轻轻地转过来,让她能看到他的动作。'我会一遍遍地感谢你,因为你给了我一个男人能从女人身上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是指孩子吗?'她哽咽地问。
'所有的孩子都是上帝赐予的礼物。'他温柔的说,'而你给我的礼物是你的爱。'
此刻,泪水盈满了言雨的双眸,沿着她的面颊滚落,一颗又一颗,落到他的肩膀上。
'你怎脑葡定我是爱而不是恨?'
'我就是知道,因为当你注视我的时候,你的目光告诉了我;当你对我微笑的时候,你的嘴唇告诉了我。'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当你把你交给我的时候,你的身体告诉了我。'
天哪!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知道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你唯一的男人。'他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指,然后握住她的手。
'但未必会是最后一个!'她赌气的说,抬手抹去眼泪。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要不要打个赌?'
'没兴趣!'她冷哼一声。
西门直视着她的双眸,眼里有着似水柔情。
'可以告诉我,你知道自己怀孕时的感受吗?'他有些不安地把玩着她的手指。
言雨咬咬下唇,'有些害怕。'她回答。但很快地,她又纠正道:'不,是非常可怕。'
此刻,她的表情因回忆而变化万千。
'但也非常美妙。'最后,她的嘴角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而,西门依然关注她感到害怕的原因。
'是因为你祖母责备你吗?'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坚定地点点头。
'她老人家很生气,把我赶出去我让她那么伤心,我好难过'她的声音消失了。
她的话让他的心好痛!他知道在她怀孕的期间,绝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孤单地度过的,而且很无助、害怕。
由于他的离开,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向他要求任何形式的帮助。
不过,以后他绝不会再离开了!他对天发誓。
他充满歉疚地紧紧抱了她一下。
'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可会害喜?我是指最初的时候。'
'我害喜得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她很快的回答,'不过,尽管不舒服又辛苦,但是,知道有个新生命正在自己的体内孕育那种感觉好极了。'
突然,他用手摸着她的腹部。'是在这儿吗?'
言雨的脸颊先是一红,很快地变成一朵笑靥。
'还会在哪里?你问这个问题太傻气了吧!'
'现在这里平平的,很难相信心心曾经躲在这里面。'他的声音中满含敬畏,那温暖的大掌滑进她的衣服内,紧贴着她的腹部。'我应该把手放在这儿,感受孩子的胎动。'
西门继续抚摩她,他的手在她细嫩光滑的肌肤上移动。
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在言雨的内心荡漾着。
'我应该为你抚去疼痛和不适。'他低语着,手滑向她的大腿。'在长长的一天结束后,为你按摩双脚。'
他用温暖有力的大手握着她的脚,她觉得自己似乎要在他的力量下融化了。
'我该为你放松紧绷的肌肉。'他继续说着,他的手重新回到她的大腿上抚摩着,无限缱绻。
言雨几乎快忘记这种感觉了。他的抚摩轻柔而缓慢,既令她舒适,也使她感到兴奋。
她体内的女性意识正一点一滴地复活。
'从头到脚,尤其是这里。'他低语着,手指移向她的背脊,在她的衬衫内有节奏地揉抚着。
言雨缓缓闭上眼睛,即使她已察觉到西门的唇逐渐贴近,她都舍不得睁开双眼。
在他的亲吻下,她忘情地呻吟着。
这是个长长的,充满了诱惑、激发着情欲的亲吻。
西门用舌尖撬开她的双唇,他的舌头与她共舞,令她完全沉浸在饥渴而焦灼的躁动之中。
言雨的大脑警告她要制止他,可她体内的渴望却益发强烈,几乎快到达爆拨边缘,她迫不及待地期望他的注入,以使她的生命更加充盈。
西门更加深入的吻着,让自己包覆在她的感觉、她的气味、她的诱惑中。
他的手滑过她的肋骨,托起她的浑圆。
它们比从前更加丰满了,托在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令他陶醉。
就在这时,从楼上传来一声哭喊。
他们马上从沙发上坐直身子,侧耳倾听。
'妈咪!'言心急切地叫唤着。
言雨猛地站起来,拉好自己身上的衬衫,匆匆地跑上楼。
西门也站起来,但是他仍留在楼下,在客厅里踱着步,不断吸气、吐气,为的是想让自己保持冷静。
几分钟后,言雨下楼了。
'心心没事吧?'西门焦急的问。
言雨点点头。
'她可能是作了噩梦吧!她说她的青蛙布偶不见了,刚才我们忘记把它放在她床上,现在她把它搂在怀里,又睡着了。'
西门知道,女儿的叫声改变了一切,不仅破坏了他们的激情,也将他们重新拉回现实。
言雨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这尴尬的一刻,她心中翻腾着无限的懊恼既为已经发生的,也为没有发生的。
'刚才事情好像有一点失去控制。'她明白不只是一点,而是很严重的失控。
'但那绝不是错误。'西门正色的纠正她,希望她也有同样的感受。'我们早就知道这一刻会到来。'
言雨并没有否认,但是,她防御性地环抱双臂,站得离他远远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纤弱、孤单,却又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觉得心心能及时醒来是一件好事。'
西门的目光始终紧紧地追随着她。
'可这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他深沉地道:'你需要我,正如同我需要你一样。'
言雨咬咬唇,扬起下巴,以淡漠的眼光浇熄西门心中的热隋。
'我想我们都要好好冷静的思考一下,过去也许我会需要你,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刚才完全是个错误,我不会允许它再度发生,因为我不再是一个只会幻想的笨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