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别忘了帮我买欧洲的软剑回来就好了。’绅绨摩挲着下巴。
两个姐姐登时甩了两记白眼给她,‘你这个武疯子,平常在博物馆里舞者刀、弄古剑还不够啊?’
‘呃对不起,是我的错。’
嘉子笑了,越过妩红的肩揉了揉小妹的头,‘傻瓜。好了,你们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艾家三兄弟回来,还有今天我到艾秀人那里做了什么?’
‘想!’两双相同明媚的大眼睛迫不及待地望来。
‘嘿嘿’
三姐妹喁喁私语着,一会儿惊叹,一会儿欢笑,窗外的星星彷佛也听得入神了,几乎忘了要眨眼。
而此刻,城市才刚刚要入睡呢!
艾秀人将银色bmw开入地下一楼的车库,习惯性地搭电梯上一楼取信。
在美国的时候无论功课或工作再忙,他都养成每天取信的习惯。
或许是他一直在等着某人的来信吧!
秀人微微笑了。
‘傻瓜。’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秀人随手爬梳了一下浓密的黑发,深邃的黑眸炯然有神,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双唇显示出性格的坚忍果决,高大挺拔的身材是每个男模特儿梦寐以求的,此刻的他只是随随便便穿一件黑色套头衫、黑色长裤和意大利皮鞋,却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折的气质。秀人亲切地对警卫点了点头,微笑着打开自己的银色信箱,警卫追不及待地跑过来当报马仔。
‘艾先生,艾先生,今天有一位很清秀、很好看的小姐来找你喔!’
很清秀、很好看的小姐?
秀人微挑浓眉,‘喔?’
‘其实认真说,她也不是找你啦,但是她好象写了一封情书给你喔,我亲眼看见她把一封信塞进你信箱里,一定是你的仰慕者吧!’
‘仰慕者?’有这么快吗?他才刚回到台北不到一个星期,公司方面也刚刚入主三天,有谁会知道他住在这栋大厦?
‘总之有信就对了。’警卫也不知道跟着穷开心什么,热心得要命。
‘谢谢你。’他伸手取出了一大叠信件,那封雪白精致的信笺就落在最上头。
秀人微微一怔。
还真的有特别的信
他的胸口有一丝奇异的震荡,随即被他压抑下来,微笑着别过警卫后,他缓缓走向电梯上了楼。
十五楼a座。整栋大厦视野最美的单位,七十二坪,两房两厅两卫浴,布置中性淡雅大方,兼具舒适与专业,宽阔的客厅以一组黑色真皮沙发和波斯地毯为主,另有平面电视和核桃木大书桌,桌上摆着最新的超薄液晶屏幕计算机。
两房分别为大卧房和书房,书房里四方墙面内嵌书柜,自地板至天花板满满皆是古今中外各形各色的书籍,还有一组落地上好音响,拉下白幕可播放投影dvd影片。
虽然秀人才回台北不到一个星期,可是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电话摇控让人装潢好新居了。
只有满满柜子的书籍和cd是他从美国带回来的,行李超重到罚了不少钱。
但是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算什么,因为他已经决定回台北定居,美国只是爸妈的新乐园,却不是他的天堂。
台北还有事情未了,更何况他虽然在美国待了十四年,却发觉最想念的还是故乡。
包括亲爱的郝爸爸。
既然爸妈在西雅图住得不亦乐乎,他们三兄弟自然也安心不少,于是相约回台北开疆辟土,顺道办一些未完的事。
他们可从来没忘了找练家三姐妹呃,为郝爸爸出口气的正事。
他们三兄弟年纪虽然轻,可是在美国凭着优异的成续,二十岁就从耶鲁大学硕士班毕业,被美国三大公司高薪聘请。
算一算,已经三年了,目前他们各自在公司里担任业务部、人事部、财务部总经理。虽然说了要请调回台北分公司来,美国总公司打死都不肯放人,最后拗不过他们,干脆将台北分公司的大权交给他们免得他们一个不高兴拂袖离开,跳槽到那些捧着白花花银两邀请他们入主的公司去。
艾家三兄弟是美国西岸商业界的奇迹,他们出色的商业头脑和英俊神秘的东方面孔是杂志和电视台竞相访问报导的原因,人人都想知道在美国这个号称文化大熔炉、实质上还是有种族歧视的国家里,身为华人的他们如何能够在商业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他们的一切像是谜因为不接受采访也不愿出名,但是这样神秘又英俊的中国男子愈是如此,愈是引起大众的风靡和好奇,到最后,甚至有人言之凿凿地流传他们其实是中国某皇族的后裔
还真的是谣言。他们如果知道艾家三兄弟跟爱新觉罗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最多最多算是旗人之后,还有他们小时候跟世界上大部分的儿童一样,都是背着书包、吃着便当、啃着书本长大,甚至必须要去‘对付’三个女娃娃时
可能最先编造流言的那个人会给众人围殴到昏倒吧!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肥’,虽然他们不比奥斯卡金像奖的最佳男主角有名,可是这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或许这也是他们三兄弟不约而同想要回台北的另外一个原因吧!
秀人想到两个差一分钟跟两分钟诞生的弟弟,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虽然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打扮、穿着和气质全然不同,就连选择居住的地方都不一样。
所以现在他独自居住在台北市区大厦里,何人和君人各自住在阳明山的小洋房和内湖的别墅,三兄弟虽然同样在台北市上班,下班后却是各据一方。
而那三个他们从小就专注的‘目标’啊郝爸爸总不忘为他们打探军情,因此他们知道练家三姐妹依然住在老公寓里,而且各自在‘三馆’图书馆,美术馆和博物馆工作。
那三个个性迥异的姐妹
他脑中蓦然跃现了一张小小的、倔强严肃的小脸蛋,瘦巴巴的小手总是抱着厚沉沉的书,两条辫子是那么的乌黑
秀人甩了甩头,忍不住笑了,‘她已经长大了,现在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说不定是体重一百公斤的小胖妹吧!’
他可别忘了她大他一天就硬生生大了他一岁,而且还是郝爸爸死对头的干女儿,是他们三兄弟‘欺负’的对象喔!
秀人将众多的信摆在大书桌上,坐入皮椅内,他边打开计算机收e-mail,边拆开秀气文雅的那一封信笺。
里头是一张相同雪白却散发着淡淡香皂气味的信纸,上头娟秀且熟悉的字迹陡然捉住了他的呼吸!
他的双眸亮了起来,唇边的笑意更加浓烈了
themind,sharpbutnotbroad,sticksateverypointdoesnot摸ve。
(心眼精明却不宽广的人,将固执于细节而不知变通。)
thesparrowissorryforthepeacockattheburdenofitstail。
(麻雀可怜孔雀拖着沉重的尾巴。)
是两句泰戈尔‘漂鸟集’中的诗,后面还画了一个鬼脸,明明是要表现出凶恶的德行,却情不自禁流露出俏皮的神采。
秀气却挺拔的签名,果然是
‘练嘉子。’他真心地笑了起来,趣味盎然地低语:‘好久不见。’
她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书成痴,就连骂人都用这么别致的方法。
看来,艾家和练家的战争在延迟了十四年之后,又继续开打了。
他满富兴味,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明亮的桌面,英挺的脸庞漾着深深的笑意。
日子又开始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