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发誓不再踏入姜宅,可是早上接到了一通枫叶屋老板的电话,又让梨香决定帮姜复装潢房子。
万瑞集团还是决定要打掉旧大楼盖新大楼,可是万瑞应允枫叶屋的老板,六个月后大楼完工,万瑞将把一楼的店面承租给老板,不但店面扩大而且租金比以前更加便宜,枫叶屋老板千谢万谢,没想到万瑞的接洽人员却跟老板说要谢就谢常客梨香。
于是老板打电话来向梨香道谢,还要她在大楼完工之时,设计一个全新的枫叶屋,梨香听了当然很高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姜复帮的忙,可是梨香很矛盾,她感激他,却又不想向他道谢,她心里还是对姜复感到愤怒。
姜复请人打了几通电话到她的工作室,希望她能再回来装潢房子,梨香考虑了许久,终于答应。
于是梨香今天又带着装潢师傅跟工人来到姜宅,她到的时候,姜复就站在门口,好像是在迎接他们似的。
姜复向师傅跟工人们打招呼,偏偏遗漏她。
他是故意的吧!梨香心想,无所谓,反正她不在乎。
堡程延宕了一个多月,所有的人都加紧赶工,可是梨香无来由的心神不宁,她老是做错事情。
“不对!不对!这里是要漆乳白色的,你们怎么漆成乳黄色的呢?”
“方小姐,我们拿sampie给你看过,是你说要漆乳黄色的啊!”油漆工人无辜的说。
梨香懊恼的要他们重做,可是才一转身又发现问题不对。
“等一下!师傅,这壁灯是要装进墙壁的聂里,你们怎么装在梁上?”
“我刚刚也觉得奇怪,还特别跟你确定一次,你的手还指着梁叫我装上去。”灯饰师傅皱着粗眉道。
“对不起,把它拆下来.壁灯要嵌进壁里。”梨香心浮气躁的说。
“方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家,我会按照设计图施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再打电话给你。”装潢师傅说道,他跟梨香共事一年来,她很少失误,可是今天却老是在小地方犯错,所以他才觉得奇怪。
“哦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脑袋,你们继续工作吧!”梨香歉然的笑笑,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停手,她转身走进一楼的厕所,可是里面正有工人在贴磁砖。
“方小姐,你到二楼上洗手间吧!”工人对站在门口的梨香说。
“好。”梨香点点头,转身离开,往二楼走去。
梨香一边走楼梯一边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她今天是怎么一回事,老是心不在焉。
梨香懊恼的走进二楼的洗手间,扭开水龙头,用冷水泼脸。
必上水龙头后。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失神的想着今天早上对她不理不睬的姜复。
自从帮他设计房子,除了公事之外,他们很少交谈,而几场的私下对话,也都是不欢而散,但是姜复从未向今天这样对她视若无睹。
梨香盯着镜子里拈满水的脸庞,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神难安了!
原来是姜复的漠视让她很不是滋味!
不!不!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该死的感觉呢?她在搞什么鬼?梨香握紧粉拳敲着镜子。
“你在做什么?”
梨香仓皇的回过头,看到姜复就站在门边。“啊你”姜复眼神沉静的看着她。“你有什么事吗?我以为你的心情应该会很好,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还有事在困扰着你。”
梨香惊惶的脸闪过一丝恼怒。“你很喜欢评判人?”
她变得真不像她,虽然他一点也不了解她。姜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准备离去。她喜欢和他划清界线,他就如她的愿,他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
“你站住!”梨香急急的叫住他。他在做什么?完完全全的忽视她?他从前那些名之为朋友的高论呢?现在全都到哪去了?
姜复回过头,莫名所以的看着她。
“枫叶屋的老板打电话给我,”她一向心如止水的心境全被他搞乱了!她似乎是很不习惯他像个陌生人似的对待她,梨香仿佛想再从他眼里找出那份恳挚的热忱,但是她讨厌自己的这分在乎!“他说了一大堆感谢我的话,我摸不着头绪!你似乎是个很喜欢玩把戏的人,说不帮忙又帮忙,我想我说过了,我我方梨香不是你的玩具!”
“你现在是在向我发脾气吗?”姜复面容平静的说。
“是!”梨香把这种种不适的反应全都怪罪在他头上,事实也确实如此,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可是他却一而再的挑拨她的底限,惹得她发毛!
“让枫叶屋生存下来不是你的愿望吗?”姜复不怒反笑的问。
“的确是,但是”
姜复打断她的话“那么你在生气什么?”
“因为你心态可议!”梨香一直深呼吸,希望自己能够平静下来,但是她发现那脱轨的心像失去了控制,它违反常态的失去宁缓的节奏。
“心态可议?”他自己尚且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态,她居然就能知道他心态可议?“可议什么?”
“玩弄人心!你喜欢掌握人的情绪,一下子提高、一下子放低,你以为我现在会感谢你吗?”梨香知道自己正失去控制,但是她却拉不回脱缰的心绪回归正常轨迹“我不会!不会!”
“我没有那么无聊去玩弄人心,事实上,我现在很忙。”为了枫叶屋的续存,他必须投身于毫不感兴趣的商业圈中,真要发脾气的人应该是他吧!若不是她的提议,他脑?锊换崦壬枪赡钔范葑约河谀嗾印!懊Φ妹挥惺奔淙ヌ岣呋蚍诺腿说那樾鳎乙泊硬簧萃愕母行弧!?br>
“你又想在我面前装大好人吗?”今日的反常是危险的警讯,梨香害怕这只是个开端,她不能、她不要、她必须扼止任何可能的发生!而讨厌他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你非常不可理喻,我原先以为你绝对不会变成这样的女人。”他以为每个人都会失去理智,就她方梨香这个冷眼看人生的女人不会,但是现在证明他错了,她甚至是无来由的就发作。
“那是因为我讨厌你,说不出的讨厌!”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
姜复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温和的容颜渐渐充塞了几许寒意,他居然会对这样一个不讨喜的女人印象深刻?
“方设计师,如果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的话,我想你也没有再继续工作下去的必要了,我愿意付违约的赔偿金,以及这些日子以来的工资与材料费,我不会让彼此为难,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梨香咬紧下唇,她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她觉得这情景好像一下子跌人两年前被男友抛弃的那天,姜复离去的背影跟泰多像,一样那么冷淡,一样那么刺伤她的心!
她听到姜复走到楼下,叫工人停工的声音,梨香此时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她恨不得能收回刚才说的那些无礼的话,她为什么要这样无理取闹?是对自己的反常而手足无措所导致的吗?还是害怕姜复这个男人所带给她的影响力呢?
自从和泰分手后,梨香努力让自己变得冷漠,她也很成功的把自己训练成一个很冷漠的人,她很久没对一个男人起这么大的反应了,因为姜复曾经目睹她最脆弱的一面吧!所以她为了那残破的自尊心穿上刺猬般的铠甲,用攻击别人来保护自己?
这个很笨的方法是血淋淋的,但也许是最有效的,可是梨香分不清楚,那上面沾的是对方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丢掉姜复家的工作后,梨香躲在家里心情低落了几天,今晚被甫从法国渡蜜月回来的好朋友丁玮珊硬是给拉了出去。
梨香坐在钱毅金碧辉煌的结婚新居里,无心的翻阅好友跟夫婿的蜜月照片。
“这张是凯旋门前面拍的,不过我比较喜欢在罗浮爆拍的这一张还有,梨香,你看这个跟我在露天咖啡座合拍的小女生很可爱哦!”丁玮珊坐在她身边,指着一张张照片兴奋的说“我以后也要生个像她这么可爱的女儿”
梨香什么话也没说,好友新婚的喜悦感染不了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姜复的事能萦绕在她心头这么久。
丁玮珊总算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喂!方梨香,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看照片跟听我说话?”
“有啊!”梨香漫不经心的回答。
“有才怪!你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去你家拖你出门的时候,你爸妈说你这几天很反常,不去上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除了吃饭,否则是不会走出房门的,你到底怎么了?”在丁玮珊记忆中,除了两年前吕承泰离开梨香,梨香曾躲在房里一个礼拜不吃不喝,但是一出来就仿佛脱胎换骨般,好像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打击得了她。
“玮珊,我是个很让男人倒胃口的女人吧!”这几天她很烦,烦得找不出任何答案,她必须找个人谈谈,而惟一能谈的似乎也只有丁玮珊,除了玮珊,她没有其他朋友。
丁玮珊端详她一阵子,才摇头笑道:“绝对不是!梨香,吕承泰那家伙真的带给你这么大的打击吗?让你完全怀疑自己的魅力?”
“魅力?我哪有什么魅力?”梨香直说。“我现在要的是真话,不是安慰。”
“我干吗要安慰你?”丁玮珊耸耸肩。“梨香,美女分很多种,并不一定要五官漂亮、身材火辣才算是美女,吕承泰选择那样的女人,并不代表你就比不上那个女人,这只能说他是个目光短浅、见异思迁的男人。”
“可是男人通常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她并不是自卑,她只是对男人失去了希望跟信心。
“谁说的!你以为世界上的男人都跟吕承泰一样混蛋吗?”丁玮珊翻了一个白眼,完全不认同她的说法。“梨香,你才谈过次恋爱,你才跟过一个男人,你怎么能用这样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来评断所有男人?”
“一次就已经够了!”她的付出在瞬间化为乌有,六年间堆积的情感付之—炬,梨香再也不想让自己的心被个男人如此撕扯、践踏。
“你真是个死心眼的人。”丁玮珊老早就被她的倔脾气打败“让自己变得冷漠,来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你以为这样就能免于伤害让自己过得幸福?”
“至少到目前为止,再也没有能像泰一样的人伤害我。”她过得并不快乐,她的生活宛如一池死水.没有起伏、没有涟漪,可是这样的日子是安全的不是吗?
“梨香,你真的准备这样冷漠孤寂的过一辈子吗?你不希望拥有一个爱你的丈夫、美满的婚姻、幸福的家庭跟可爱的孩子吗?
在一起的时候,她无时无刻的想,但是所有的浪漫跟梦想,早已随着两年前的那颗破裂的心一起碎了!我怎么能如你这般幸运,玮珊,你是男人渴望拥有的那种女人,你能轻易得到男人的爱,我说这话并不是嫉妒或是讥嘲,我心里是真的这么以为,你跟我不同,你有的也跟我有的不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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