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宋璟答道,君子做人做事知道那些事可以做那些事不可以做,当知道了解某件事可以做才去做,当知道某件事不能做就不去做,这就是君子做与不做某件事的标准和准则。
“古之君子,过则改之。今之君子,过则顺之。古之君子,其过也,如日月之食,民皆见之,及其更也,民皆仰之。今之君子,岂徒顺之,又从为之辞。”独孤心慈继续骂道,古代的君子有了过失就改正,现在的君子有了过失却将错就错。古代的君子他们的过失就像日食月食,百姓全都看到;但他们改正的时候,百姓也全都仰头望着。现在的君子,那里只是将错就错,甚至于为了掩盖过失制造种种借口。
不明者以为独孤心慈胡诌骂人,博闻者知此言为孟子言,只是被独孤心慈断章取义。
宋璟大怒,怎地某之词为从为之辞?某说的每句话均是再掩盖过失制造借口?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宋璟开始破口大骂。
“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独孤心慈回击,汝等君子有勇无义就是祸害。
宋璟亦未说出下句: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盗与乱的危害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的。于是骂道:
“朽木不可雕也”
独孤心慈回击:“夏虫不可以语冰”
周遭人众开始尚听得如闻经纶,此刻见两人开始人身攻击,圣人不得不吩咐分开两人。
孟温礼抱住宋璟相公拖着走开,冯元一与杨思勖将军拦住独孤心慈。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宋璟仍在破口大骂。
“汝之母男人乎?”独孤心慈烦了,也破口大骂,别老是说女人小人的,你的老母亲不也是女人?
宋璟相公更怒,黑脸涨的紫红。
“汝等因何吵闹?”圣人揉揉眉,很是无奈。
“某正饮酒观舞,一只野犬来吠”独孤心慈自无好话。
“竖子,敢如此欺辱某?”宋璟更怒,挽起袖子抓起一酒盏就扔了过来。
冯元一正准备看笑话呢,也是无阻拦之意,杨思勖倒认为魔狼天星怎地亦能躲过一只酒盏吧?
结果独孤心慈不躲不闪,安坐如山,任凭酒盏落在额前,立刻一道血痕显现。
众人愣住,就连宋璟也愣住,他亦无击中独孤心慈之意。
独孤心慈以手抹抹额头,摊手一看,几丝殷红。
“小人”宋璟以为其又施苦肉计,咬牙怒斥。
“某之子是否小人轮不到宋侍中评论?”独孤贞过来用衣袖替独孤心慈擦拭血迹,一边冷笑道“今日之耻,某记住了”
“不用记住,某向来报仇不过夜”独孤心慈亦在冷笑。
独孤心慈饮口酒,立起“君子动口不动手,某虽小人却不屑与一伪君子动手”
“某是伪君子?”宋璟冷笑。
“某既能含元殿骂死进士,亦能让燕唐侍中无颜”独孤心慈忽地笑道,只是阴测测吓人。
“某倒要听听汝要如何骂某?”宋璟坐下,冷眼朝天。
“汝过来问某,有三策,移民,募兵,括地,此事可真?”
“某好意请教与某,汝却再三推搪,怕只是嫌某未与银钱罢了?”宋璟冷笑。
众人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宋璟巴巴过去求教,独孤心慈今夜正烦,自是百般不愿,于是起了争执。
“某少汝那点银钱?”独孤心慈继续叙述“某只是笑汝沽名卖直”
“汝说明白?某怎地沽名卖直?”宋璟又怒。
“先说移民,神龙九年即有万余辽东辽西人移民远东,汝怎不知其章程?故意来问某,概因需移民之地河东人氏居多,汝等不愿担迫其离家之名,早在去岁,汝就多次提议,移河东之民入长安南坊,移洛阳之民入山东,移山东之民入辽东,移辽东之民入远东,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某亦为平息民怨”宋璟承认,
“洛阳之民怨乃民怨,辽东之民怨汝置若罔闻?”独孤心慈质问“为所谓民众民怨劳民伤财,区别对待,岂是君子所为?汝就是怕河东与洛阳民怨么?怎地就知某不怕?汝要名声,就想用某的脸皮去抵挡民怨?”
独孤心慈愤怒质控,众人皆惊,宋璟亦无语,他今日找独孤心慈未尝未有此意。
“再说募兵,此策在神龙六年即有人提及,是张说相公吧?宋相公当即反对,理由为募兵伤财,某说的对不对?”独孤心慈继续。
宋璟与众人无语,皆因独孤心慈说的乃事实。
“募兵伤财?如今怎地又提及?概因不得不行之吧?诸位皆聪慧之人,怎地不知募兵之害?怎地却偏偏逼迫某说出?无他,概因压制武将乃害人之事,众多功勋武将怕不恨死某这出策之人?某怕今夜之语传出,明日某即面对薛神骑的怒火?”
“汝等怕引起反弹,于是推由某独孤家无根之人,替罪羊找的准啊?”独孤心慈冷笑,众人亦无语,怕又被说中痛脚。
“再说括地,其中艰辛汝等岂能不知?宋侍中找某说话,明日随意编排几策,就可言称乃远东侯那个大才所献之策,某岂不冤死?”
“括地有甚难度?无非即是出几个酷吏剥查,事后不管有无民愤括地使均为挡箭牌,汝等相公从政几十年,岂能不知?”
众位相公不语,皆是聪颖之人,亦知反驳徒添笑话。
“汝等千方百计拉某入套,包括今日含元殿,诸位相公好一番表演啊?士子连名状诸位怕前日既知吧?却任由弹劾疏堂而皇之显现含元殿百官面前,诸位打的好主意啊?若某败,少一白衣,若某得活,则可顺势拉入移民括地之内做替死鬼,诸位,某可有说错?”
“圣人亦知某之罪经不起推敲,诸位甚至暗中补全不少文案,欺某不知?若某一时感动入彀,汝等岂不笑死?”
“此事从何说起?”梁国公姚崇皱眉。圣人也疑惑。
“某至少知道,刑部从未有过六千八百尚书勾杀令”独孤心慈冷笑,庙街祭神哪有如此多的顾虑和安排,当时庙街也发过照会,只怕照会到刑部之时,庙街那边已多了三五千冤魂。
宋璟默然,圣人才知晓此事相公们亦有参与。
“汝等算死,某不会说出此等对某不利之事吧?但某就说了怎地?唐休珑许多数据资料怕是唐休璟亦不知,怕亦是有人故意泄露的吧?神龙七年,某杀黑虎团三千,对外宣传四千,具体数目亦只有刑部公文上为三千,如此巧合,是欺某智商余额不足吧?”
独孤心慈也不管众人听不听的懂,继续说道“某真的很鄙视汝等相公,沽名卖直到如此地步?当世民众后世史书皆会记载宋璟相公立性公直,执心贞固,文学足以经务,识略期於佐时,动惟直道,行不苟合,闻诸朝野之说,实为社稷之臣。但此等阴私岂能现世?”
“某乃小人自行小人之事,汝等君子却以玩弄他人为乐,还会在史书上记上忠贞任事之举,多好啊?”
“汝等皆为忠直之人,公认或自认己行皆为燕唐,所以行事无所顾忌,亦以此大义强压他人,所谓牺牲小利为大义嘛,某只想说声凭什么要牺牲某?而不是汝?”
“以忠直压人?某亦不怕,概因某无所求,名与利,某皆不在乎,某告诉汝等,某最在乎的是命,名利身外之物某真的不屑一顾”
“括地括地,宋相公,汝先安抚好汝之妻族吧?崔家....呵呵,那可是燕唐最大的地主啊,汝是大义灭亲还是藏踪蹑迹?某等亦拭目以待”
“宋相公这一盏砸的好啊?砸掉了汝等替罪羊,怕也头疼吧?某不陪汝等玩了。”
“呵呵,宋相公,某之语可有半点为凭空揣测?”
众人无语,真是无语,古今往来,不说别的,侯爷级别的如此撕破脸皮的怕亦只有此子了。
“某早被汝等视为眼中钉,天下士子亦以某为寇仇,现又得罪天下武将,还有诸多莫名其妙之敌,嘿嘿,若圣人再视某为无用废物,某怕燕唐亦无立足之地吧?不,是在人间亦无生存可能”
“所以某不怕,某真的不怕汝等,汝等掌控的只是民望或史书,但某在乎么?某一白衣有今日,或封远东侯已是最终梦想,某在乎之事可说已无多少,汝等威胁不了某”
宋璟相公,脸皮黑一阵红一阵,现已如猪肝紫红。
“圣人,汝可有办法解除术师之誓?某并不值得圣人以此对某,某真的无以回报”独孤心慈又对圣人言道。
“即是誓言自当遵守,不然立下又有何用?”圣人淡淡说道,脸色看不出阴晴。
“那某就当圣人的誓言为真了啊”独孤心慈继续胡诌
“今夜已晚,某明日需离开长安去辋川,诸位在长安慢慢玩吧!圣人,容某谢恩出宫。”
第三筵开在蓬莱,丞相行杯不放杯。
割马烧羊熬解粥,三宫宴罢谢恩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