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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句,谢远东侯”独孤伽罗起身谢道。
“既是一家人,不必拘礼”独孤心慈也不顾独孤皇太后是否承认其辽阳郡王嗣子的地位,温言先拉拢其身边人再说。
“在两位俊彦榜中人前舞剑,某是贻笑大方”独孤伽罗亦柔声说道,众人这才发觉席中居然有两位燕唐俊彦榜中人,一人曾经是,一人正如日中天。
燕唐俊彦榜乃长安各大学院公推青年才俊,每三年一届,张榜于大唐书院俊彦楼前,上届前四是龙凤虎狼,状元是昆仑龙骑士秦纵,榜眼是琉球女帝火凤凰纳兰波雅,探花是终南猛虎真人钟离错,第四就是眼前这位远东魔狼独孤天星,现改天星为字。而小剑神杨秋则名列第九。
去岁夏,钟离错真人回京带来神枪玄武执明,众人皆以其会更上层楼,探花变榜眼,其却去大唐书院,申请改第三为第四,称其能力远不及魔狼天星。
果然后魔狼天星成为半个时辰的神术士,差点超越俊彦榜,成为燕唐术士第一人,可惜也就那半个时辰,后其匿踪远游,今岁又轮到俊彦榜评榜,月前,小剑神杨秋在长安击败来访的俊彦榜第六,洛阳剑阁青年第一人一剑西来冷吹雪,怕在榜中位置会取而代之。
而独孤天星现亦改名独孤心慈,正如其名,一身术法亦改换门庭,俊彦榜怕是不会再收录其名了。
独孤心慈扭捏“呵呵,某已退出俊彦榜,现乃燕唐开元制科甲榜探花”
众人无法评论两榜优劣,俊彦榜乃京都学院上万士子公开评论而出,进士榜这是大唐礼部与政事堂诸相公出题考核,申请圣人裁定。
“对,制科甲榜不比俊彦榜差”众人安慰。
“世上奇人异士不名者多矣,俊彦榜亦无甚了得”杨秋也说道。
独孤心慈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独孤神,以其实力怕名列十大剑客已有可能,只是因其事迹不显,兼之为魔狼护卫,故未列入俊彦榜,现又断了一臂,不知现今在阴冷的北冥可好?
“独孤小娘子剑舞惊人,某今日有新创一剑势,可否与汝切磋一番”杨秋郎君又说道,感情这位小剑神亦是狂热武道分子,见有精妙剑招或绝佳对手亦忍不住手痒。
“某之剑舞非对敌之术,岂是小剑神的对手?”独孤伽罗摇头,很有自知之明。
小剑神复又沮丧,却又目光灼热的看向韦斌韦二郎,此子可是洛阳剑阁弟子,前几日战而胜之的一剑西来冷吹雪的师弟。
韦二郎苦笑摇头“某的师兄亦败在汝手,吾今岁刚入七段,汝已是八段多年,某怕一招也招架不过”
韦二郎忽然瞥见大熊和阿狗,眼睛一亮“何必舍近求远?三郎这两位护卫可亦是高手,不如找其对练?”
杨秋看看高大如金刚的大熊,又看看矮小正蹲着用铁钎烤肉的阿狗,迟疑一会,抱拳“独孤郎君可否让汝护卫与某切磋一二,某今日偶得新招,心痒难耐,万望成全。”
饮酒的诸位进士亦起哄,刚才的剑舞看的如痴如醉,现在再来场对练岂不锦上添花?俊彦榜中人的演武可不是寻常可见的。
独孤心慈以手指敲敲案几,看着阿狗“阿狗,手可痒痒不?”
阿狗斜眼看看杨秋,点点头。
“恩,那去陪杨郎君玩玩,小心点啊”
阿狗于是用嘴撕咬掉铁钎上的烤肉,起身就那么拎着铁钎来到刚才舞剑的场地。
小剑神杨秋亦脱掉狐裘整整衣装,来到阿狗对面。
杨秋缓缓拔出宝剑,剑长三尺,锋寒刃利,却古朴无华。
“长安杨秋,请指教”杨秋挽个剑花,收势拱手道。
阿狗木然点头,铁钎斜提,双脚懒洋洋的分开,目光呆滞。
杨秋后退一步,忽地起剑,剑尖点出万朵星点,在火光的映照下真如金屑飞舞,漫天的金屑如网罩向阿狗。
阿狗继续发呆,直至金屑离己不过三尺,忽地矮身,翻倒在红地毡上,身如游鱼,铁钎似尖吻,只点杨秋小腿。
杨秋见势跃起,如大鹏回翔,手中的剑继续点向阿狗背部。
好个阿狗一个翻身,短腿蹬向杨秋手腕。
杨秋收手顺势落地,剑身却撩向阿狗脚腕。
阿狗诡异的一个翻身,腿脚蜷缩,横空一个平移,手中铁钎刺向杨秋腹部,阴损无比。
杨秋赶紧一个铁板桥,上身后仰,左腿却蹬向阿狗身躯。
阿狗不管不顾,硬抗一下腿击,铁钎却插向杨秋大腿。
“住手”独孤心慈喝道。阿狗收钎,身躯却被杨秋扫飞。
阿狗空中翻腾两圈落地,吐口长气,慢慢回到火堆边,割下一块狍子肉继续串在铁钎上火烤。
两人交手不过三五招,有几人还在笑谈,未仔细观瞧,此刻亦戛然而止,现场之人不管看懂未看懂的,均鸦雀无声。
杨秋立定,喘个呼吸,慢慢挥剑入鞘,叹道“某输了”
众进士一阵愕然。
“杨郎君一时疏忽,不必在意”独孤心慈饮口酒劝慰。
“某非沮丧,只是见到了真正的杀招,心中有些嗟叹”杨秋脸露苦笑“若非阿狗收手,某怕已多了个窟窿”
“来来来,饮口酒,某代阿狗赔罪”独孤心慈递过一盏酒。
“对阵厮杀,何罪之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剑法的精妙吾已知矣”杨秋饮尽杯中酒,忽地又拔剑狂舞。
剑势惨烈,如奔马疾行,如平地惊雷,如万军攻城,一往无前,决绝悲壮。
“哈哈,痛快”杨秋忽地收手,回到座位,狂饮一盏酒。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独孤心慈叫道“杨秋郎君悟剑矣”
众人复又热烈,继续饮宴。
不一会,崔颢郎君敲击碗碟,吟哦道:
“少年负胆气,好勇复知机。仗剑出门去,孤城逢合围。
杀人辽水上,走马渔阳归。错落金锁甲,蒙茸貂鼠衣。
还家行且猎,弓矢速如飞。地迥鹰犬疾,草深狐兔肥。
腰间带两绶,转盼生光辉。顾谓今日战,何如随建威。”
辋川南宅的雪夜饮宴又醉倒一片进士,仲孙家的人清理到子夜。
此日,冬日暖阳照常升起,雪地金光闪烁,欹湖波光粼粼。
众进士共进早餐后继续游赏雪景,独孤心慈却不得不回到孟城坳,概因有客来访。
独孤心慈见到来客不禁撇嘴,却是昨日刚走的齐国公簪花太岁冯元一。
“汝也算客人?耽搁某等游赏,某心不喜”独孤心慈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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