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得要命了,更别说这里有那么多陌生人,她浑身都不自在。
“怕什么?你很漂亮,大家都在看你,大方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他愉快的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要回去?”她无奈的问。
“大概”他看了看防水手表,对着她咧嘴一笑。“下午四、五点吧。”
程程听了差点没昏倒,现在才早上十一点,她还要穿著这一点点布料在这里待上五、六个钟头,回去准会变成黑炭。
“走吧,我们去玩水上摩托车!”
他兴匆匆的拉着她租了一部水上摩托车,拿出预先向花匠小李借的驾照,万事就ok了。
借好车,他帅气的骑上去。
“上来吧!”他神气活现的拍拍后座。
“不坐行不行?”她很害怕的问。
她平时连公车都不敢坐,只敢坐家里服务多年的司机老何开的车,更别说这种恐怖极了的摩托车,而且还要在水上骑,想起来就浑身惊悚。
“不行!”他把她拖上后座,拉着她的纤手抱住自己的腰。“抱好哦!我可是飙很快的,人称水上飘就是我!”
“什么水上飘?”她乖乖抱着他的腰,但是听不懂。
“哎呀,你们女生就是孤陋寡闻,武侠小说里有所谓的草上飞,而我就是水上飘!哈哈!好爽!”
她还是听不懂。
她从来不看武侠小说,她的世界只有泰戈尔诗集、李清照词集,草上飞或者水上飘都从未听闻。
虽然听不懂,她倒是结结实实抱紧了他的腰,因为他真的飙得很快,不愧为人称水上飘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一个紧急煞车,她撞上了他的背。
“啊”他身体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怪异的扭曲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痛不痛?很痛是不是?”程程紧张的问。
“不”他满脸痛苦的回过头,看着神色紧张又关切的她,缓缓咧嘴一笑。“你柔软的胸部撞得我好舒服哦!”“袁伊郡!”
她气得跳下摩托车,发誓再也不相信他的一言半语,他整天都在耍她。
“喂!你真的生气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嘛!”他追上来拉住她的手,不怕死的继续说:“第一次有女生用胸部撞我的背,这种感觉页的好爽快,只可惜隔着你胸前那块扫兴的布料,如果能坦诚相见就更好了。”
“你下流!”她用手摀住耳朵,他说的话真是不堪入耳。
“别气了,我请你喝饮料。”他拉下她的手,感觉她这个孩子气的举动很可爱。
程程没有反对,因为她也渴了。
他们走到贩卖部,他买了两杯五百西西的西瓜汁,带她到海滩上的遮阳伞下坐着喝,看着前方一波波卷起的白色?撕玩蚁返娜顺薄?br>
程程秀气的啜饮着西瓜汁,袁伊郡则一口气喝完。
“怎么样,喝不完啊?”他看着她杯子里还剩一大半的西瓜汁,好整以暇的问。
程程苦恼的说:“太多了,我本来就不太会喝水”
炳!正中下怀!
“那简单,我帮你喝!”
他二话不说就凑过头去吸完她杯里的西瓜汁,程程傻眼的看着他的举动,好象被雷劈到一般。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直接用她吸过的吸管喝?太太奇怪了。
喝完,他顺势抬头,嘴唇与她唇际轻轻交会的一剎那,他邪恶的偷吻了她的香唇一下。
吻完,他一脸满足的看着她,毫无罪恶感。
“好甜,好象糖果。”
程程震惊的瞪着他。
“袁伊郡!”
少女的身躯气得微微发抖,他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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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在柔和的音乐中看诗集是程程最大的消遣娱乐,她对时下青少年那些动感的活动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要诗集佐以一杯淡淡的花茶,她就可以消磨一整晚的时间。
“大小姐,袁少爷在大门口要见你,你要见他吗?”管家忠伯站在门口礼貌的询问。
“现在?”程程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都快十点了,他这么晚来找她有什么事?
自从他恶劣的吻了她之后,她就打算不再理他,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他突然跑来一定有不寻常的事。
想到这里,程程马上跳下床换掉睡衣,穿上洋装,飞奔下楼。
钟宅恍如欧洲古堡的大门外,袁伊郡骑着他帅气的黑色一五0复古重型机车,他黑发凌乱,阴郁的面孔上双目通红,一张俊颜聚满了愤怒,浑身满是暴风的气息。
“怎么了,阿郡,你”程程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肆无忌惮的拉上车。
“啊”她大叫一声,裙襬随风飞扬,她连忙用左手压住裙子,右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头发也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他一路疾驰狂飙,恍如穿梭在无人之境,最后来到乌漆抹黑的擎天岗。
空旷的草原,呼呼的风狂羁的吹着两人的脸和头发,袁伊郡一脸的愤世嫉俗,他从车厢里拿出一袋冰啤酒,顺手就灌了一瓶。
“你不要喝酒好不好?”程程担忧的看着他。
要是他们被警察抓到就糟了,他既未成年又无照驾驶,现在还喝酒,要命的是她跟他在一起却没善尽劝导之责,不论是面对袁伯父或是她爷爷,她都难辞其咎。
“你陪我喝!”他豪气的把一罐啤酒塞进她手里,唇边却浮起一抹凄凉的微笑。
“我?”程程傻眼的看着他,她压根儿就没喝过酒,更别说在这片荒郊野岭陪一个男生喝酒了。
“对,喝呀!你会爱上酒的滋味,因为一醉解千愁!”
他的眼光落在远方迷迷蒙蒙的山头,神情萧瑟地摇晃着空酒罐,然后捏扁奋力掷出去。
程程看着他,他的眼光怪异,充斥着某种凄凉和寂寞。
她忽然明白了,他并不是现在才喝酒的,他之前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难怪刚刚一坐上他的机车就闻到一阵酒气。
“不要再喝了。”她抢过那袋啤酒,苦口婆心地劝道:“阿郡,喝酒不能解决事情,一醉解千愁是古代人发明的,那个时候的人比较没有烦恼,因此才会认为喝点酒就什么事都能解决,可是我们是现代人,应该知道喝酒只会误事,并不能解决事情”
“我今天跟那个贱女人大吵了一架。”他打断她的长篇大论,神情古怪的说,眼神也变为森冷怨恨。
程程因他难听的用语蹙起居心。“别这样说,阿郡,她是你的继母,你应该尊重她才对。”
“放屁!”他怒啐一声,不假思索的说:“我为什么要尊重她?她恨不得我死。她跟我爸说她怀孕了,我一定会欺负她生的小孩,所以她不要看到我,叫我爸送我去加拿大念书!”
程程倒抽了一口气,连忙道:“伯父不会那么胡涂,你放心,他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哈,你错了,我爸鬼迷了心窍,他已经答应那个贱女人的要求了!”他瘖哑而失落的喊道:“他们要把我送到国外念书,他们不想看到我!”
“阿郡”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虽然他平时桀骛不驯又一副游戏人间的姿态,可是毕竟他才十六岁而已,也有脆弱的一面。
“呜没有人没有人要我我爸对不起我妈,她就连我也不要为什么?为什么她连我也不要?”
悲凄的哭泣之后,他突然嘶声狂吼。“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要我!没有人要我!”
“阿郡,你别这样”
看着他眼底涌进的迷惘与痛苦,她忽然觉得鼻酸,他好象童话里的灰姑娘
“没有人要我!没有人要我!”他拚命槌打着自己的胸膛,涕泪纵横。
见他失控的模样,程程慌了手脚。“你别哭了,不是没有人要你,我、我要你好了”
哦!老天﹗她在说什么啊?
她要他?她要如何要他?
“真的?”他像抓到浮木一般,突然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黑眸闪着激动的光芒。
“真真的。”她硬着头皮回答。
“太好了!太好了!”他一把拥她入怀,把她小小的头颅压在胸前,心满意足的揉抚。“有人要我!有人要我了!”
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要他也无谓,程程要他,程程说她要他耶!他再也不会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