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微,有彩虹。”
“哪里、哪里?”
“笨蛋,另外一边啦。”男孩的声音带著笑意。
小脑袋朝另一个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横越天空的七彩艳丽,雨后的漂亮弯桥,红橙黄绿蓝靛紫。
茗微曾经在一本童话书上看到,据说,情侣一起看到彩虹,会幸福、会在一起一辈子,朋友一起看到彩虹,会双双有好事发生。
在亚斯文的午后太阳里,她与谷天霁一起看到了那弯彩桥,所以说,那果然是童话吧。
童话是给小孩子看的东西,而她是大人,大人要切实际,彩虹不是天使给的讯息,而是水与光经过折射与反射的结果。
嗯嗯,没错,她要理智、要科学,别那样浪漫,浪漫容易误事
“早安,该起床了”、“早安,该起床了”一声,两声,儿童化的声音不断的重复著。
床上的人儿一下睁开眼睛,伸出白净的手臂按掉了闹钟。
茗嫩揉揉眼睛,原以为入眼的是金碧辉煌的天花板以及从床柱四顶端笼下的白色轻纱,没想到一眼望见的却是夜光星星纸,花了一点时间,她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已经回到台湾了。
不是红海之后,是捷运站附近的单身公寓。
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她从大学起用到现在的闹钟,还有那些埋藏在心中许久的故事都是她的,但感觉却是混著陌生的熟悉。
好奇怪,她在这里住了两年了耶,两年的点点滴滴居然比不上那遥远地方的两个月?
吃东西的时候,她想起宽扁豆以及小羊肉。
喝果汁的时候,她想起小贩们堆得像金字塔那样的水果山。
想在茶里加糖。
也习惯了辛香的味道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乱叫了一通后才起床,开始梳洗。
今天是回台湾后的第三天,前两天大多用在发呆以及回覆答录机里留言,总是吃便利商店的东西,不太出门,可却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电话。
比天霁还在路克索吗?他打算在那里待多久啊?还是,回到红海之后的他看了纸条却觉得没有必要联络啊,糟糕,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今天是她回台北饭店报到的日子,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时钟停在她再不加紧速度可能会迟到的那个数字上,她快速换装,半个小时后,人已经站在捷运站里。
苞过去一样,读卡,进站,听著规律的广播声,然后跟随人潮在自己要下车的地方下车。
亲爱的台北饭店就近在眼前。
茗微从员工出入口进入饭店,直接走向李佩芝的办公室。
李佩芝的助手见是她,马上拿起电话“特助,夏茗微来了,嗯,好,我知道李小姐请你进去。”最后一句是对茗微说的。
茗微很礼貌的敲了门。
“进来。”是李佩芝的声音。
在饭店工作了三年,当然也曾经出入这里好些次,但此刻,李佩芝的办公室跟她自己的房间一样,都有种熟悉的陌生、陌生的熟悉不是她爱咬文嚼字,那感觉的确很微妙。
“茗微。”李佩芝以一种涸其张的语气欢迎著她“终于回来了。”
是啊,终于如果不是自己摆乌龙,她可以不用这样早回来的。
李佩芝转手拿了一卷卷宗“这先给你。”
“什么?”
“北京那边的相关资料。”李佩芝笑得很愉快“我接到红海之后那边的消息,刘氏集团对你的工作表现涸葡定。”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种话,茗微一定会觉得很开心,但现在,再好的消息都弥补不了她心中那份淡淡的失落。
比天霁
其实,他应该早从路克索回来了吧,她的纸条是黏在他电脑萤幕上的,他不可能看不见,清洁人员都知道不能去碰他的房间,不会有人进去,也没人会弄掉纸条,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觉得没必要而已,也对啦,扣除他们各自工作的日子,他们实际在一起的时间根本没多少。
比天霁只说过喜欢她,但喜欢也是有分的嘛。
时间多才在一起,那是一点点喜欢。
时间允许的话都会在一起,那是刚刚好的喜欢。
时间很有限,但是还是想尽办法在一起,那叫非常喜欢。
她觉得,他对自己好像是介于一点点跟刚刚好之间,他说她可爱,可是,她也看过他对亚库说可爱,所以,可爱没有什么了不起,他没说过她很美,但却对著荷鲁斯的壁画双眼发亮。
虽然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气,可是,她希望他偶尔也能用面对古物时的闪亮眼神看着她嘛。
她曾经告诉他关于她的想法,当时他只是笑笑说:“阿呆。”
女子对爱情的美丽情丝居然换来他一句“阿呆。”
她只是想独占一下情人的目光啊,面对她的软语撒娇,他应该是露出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然后专心的看她一下嘛,结果竟然是说她阿哎喔,怎么又想到这个了啦,呜呜呜。
夏茗微,你有出息一点好不好没注意到眼前的小女子表情诸多变化,李佩芝仍沉溺在这次外派的成功之上“这样,蒋克祺压力会很大耶。”
“啊?”茗微终于抓到话尾“什么压力?”
她跟蒋克祺应该在空中擦身而过了吧,她怎么有机会给他压力?
“因为你优秀,所以他也不能输给你啊。”李佩芝笑呵呵的说:“两三天前,谷先生还特别打电话来跟我说,希望下次的外派人员能有夏小姐这样的工作能力呢。”
“谷先生打电话给你?”茗微一下激动起来了“哪一位谷先生?”
对喔,她怎么都没想到,说不定,谷天霁是打到台北饭店。
颓废了几日的心思突然又活了过来,茗微觉得自己再度看到阳光、再度看到彩虹,然后再度相信童话说的幸福是真的
李佩芝笑咪咪“谷天霍先生啊。”
天哪,美梦维持不到三秒,茗微因为预期之外的名字而被打击到了。
对了,她都忘了谷天霍这号人物,实际点、实际点,彩虹不是天使给的讯息,而是水与光经过折射与反射的结果。
深呼吸之后,茗微终于再度开口“我要什么时候出发去北京?”
“下星期一。”
很快、很好,她可以再度陷入预备出差的混乱,公事多了,自然不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去想,自然也就不难过了。
埃及啊,原来南柯一梦就是这个意思。
趁著还有几天时间,茗微回了老家一趟,跟家人吃了饭,也顺便告诉父母接下来的工作地点。
接著,在匆忙的准备中,时间推移。
应该离开的日子,她拖著大行李箱再度奔往中正机场,前往跟开罗一样无法直飞的地方北京。
已经多久没回台湾了?
拿著美国护照,谷天霁入了境,很快的叫了计程车往台北去。
十年旧地,台北变了很多,几乎是他所不认识的城市了,但是平心而论,他倒是很怀念这全然的中国字街道。
也许是他的眼神始终定在窗外,引起了司机的好奇。“先生,你是住柄外很久没回来了吗?”
在祖国听到母语,感觉非常怀念。
比天霁点了点头“快十年了。”
“读书喔?”
“移民。”
“移民喔。”司机的反应跟大部分的人一样“啊移民了怎么还回来台湾?”
“找人。”
“喔,我知道。电视上有演,年轻的时候有受到帮助,后来功成名就了,回来找恩人说谢谢那种对不对?”司机透过照后镜看了他一眼“不过我看你最多才三十,应该不是啦。”
当然不是,他是回来找那个小女人的。
居然留下一张纸条就这样跑掉了?
上面只简单的写著:你的朋友说你去路克索,可是我要回台北了,你看到纸条后,打电话给我
纸条的最下面是一串的数字。
路克索?他马上就想到那天玛琪接的电话,她说是找约瑟夫的,约瑟夫不在,没人去探问真实,等他回到红海之后,小妮子已经走了。
刘于甄落井下石的把茗微的样子描述了一遍“看起来超可怜的,好像被主人丢弃的小狈一样,在机场的时候还打电话问你回来了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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