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漫拿上自己的东西, 用头发遮掩住红肿的半边脸, 离开了病房。
她唯一庆幸的是高级病房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秦淮洲那般的大嗓门愣是没有漏一点音出去,加上高级病区不似普通病区,人来人往, 加上正值下班时间, 这层楼的人流量极少。
所以刚才病房里的闹剧, 应该没有被围观的。
明天大概不会再传出什么新剧本了。
秦司漫为了避开人群,选择了走楼梯。
一梯、两梯、三梯
秦司漫垂着头一梯一梯的默数着,企图用这种简单的心理干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知道走到几楼的时候,她开始记忆混乱,不知道自己数到了第几个楼梯。
秦淮洲用了狠劲,脸上的灼烧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减弱, 反而愈加强烈。
直到眼前全是浓浓的水雾, 看不清脚下的路, 秦司漫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崩溃,跌坐在地, 任由眼泪夺眶而出,却不肯发出一个音节。
秦司漫想到刚才病房里散落一地的照片、蒋珊一脸得意的丑恶嘴脸以及秦淮洲冲冠一怒为红颜落在她脸上这一巴掌,觉得自己丢脸至极。
也可笑至极。
她以为能够靠自己摆脱秦淮洲的控制, 以为凭本事考进辽西眼科就能在这里扎稳脚跟, 然而她还是低估秦淮洲的权利范围。
自己这些年来寒窗苦读换来的一份工作,在秦淮洲看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不定明天, 秦司漫这个名字就会在眼科人事名单中被抹去。
比起未知的不确定性,更让人绝望无力的是眼前的不作为。
秦司漫看得到结果,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有个显赫的后台,可这个后台从来都不是为了给她撑腰而存在的。
秦淮洲今天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让她服软、回家、去淮安为他的医药集团效力,顺便融入接受一个新的家庭。
秦司漫知其用意,却是不会妥协。
哪怕从明天开始就得从辽西卷铺盖走人。
不知在楼梯坐了多久,秦司漫站起来的时候脚已经发麻,别扭的走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并没有着急开回家。
她从手提包的夹层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手心里端详着。
玉佩是上乘的好玉,图案由由云纹和蝙蝠组成,寓意流云百福,幸福绵延无边,最下方用小篆刻着秦司漫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这是何婉兮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年,托人给她做的,这字还是她亲手刻上去的。
秦司漫不喜欢这种古典玩意儿,也不相信这些寓意之说,可却一直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因为这是何婉兮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此情此景下,这块玉佩的寓意显得倒有些讽刺。
秦司漫不由得攥紧了玉佩,放在胸口前,隔着一个物件,试图跟天人永隔的何婉兮传递着什么。
不过是妄想。
秦司漫收起玉佩放回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献的电话,没等那边开口,直接开口说:“老陈,帮我找个卖家。”
“你要卖什么?”
秦司漫有所迟疑,最后狠下了心“我手里淮安的股份。”
陈献怀疑自己听错了话,顿时炸开了锅“你受什么刺激了,淮安现在发展得这么好,你这40%的股权在手完全都是坐在家中等收钱啊,你干嘛便宜秦淮洲那个老东西”
“换个清净,值了。”
秦司漫心里并没有多少舍不得,只是对自己的母亲抱有愧疚。
毕竟她留下的东西里,自己能抓住的也只剩下一个玉佩了。
事情的发展走向跟秦司漫预计的相差无几。
第二天晨会后没多久,秦司漫被郭安民叫到了办公室。
郭安民打开门,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小秦,坐吧,想喝什么?”
这个科主任有多虚伪,秦司漫早就领教过。
“我不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郭安民拿水杯的手停顿了几秒,随后恢复正常,为俩人冲了杯黑咖啡,放在茶几上,这才坐下,面不改色的说道:“你爸爸很关心你,托我来跟你说几句话。”
秦司漫勾了勾嘴角,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郭安民毫不介怀她的态度,自顾自的念叨着:“你爸希望你能回淮安帮他的忙,你留在咱们辽西的眼科是屈才了。”
“接着说。”
“聘用合同上面的违约金,辽西这边双倍赔偿给你,你可以对外宣传是自己辞职,面子里子都有了,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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