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般灼热的视线纵使是块木头也能感觉到了。
顾鹤之闭了闭眼,面上又重回冰冷。
听一旁的老家伙们闲扯了一段时间,陆诀无聊至极。
“臣听闻滁州太守被杀,丞相,不知是真是假?”
顾鹤之一挑眉。
等了这么久,终于把话题拉到她的身上了。
“本相抱恙,怎会知万里之外的事情。”
“丞相谦虚了。现在滁州城的百姓都在传言,说丞相是九天玄女,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王乾接过话,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王大人莫不是在说笑吧。”顾鹤之回过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王乾,“滁州城粮草充沛,怎么能说什么水深火热。王大人,蛊惑民心可是重罪。”
“丞相言重了。”王乾倒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滁州太守贪墨粮草,若不是丞相及时赶到,怕是岌岌可危。”
“王大人今天这是没睡醒么?本相虽然也想做着九天玄女,奈何身子不好,也不愿去凑这个热闹。”顾鹤之顿了一下,“这功是挺大的,但本相可不敢顶替。”
顾鹤之防备有多严密,王乾这么多年也早就知道了,也不期待能从这里找到什么突破口。
“比起这个,本相倒是想起来了夏侯铭的事情。”
王乾的右眉一跳。
那日夏侯铭死在街上,陛下知道后大怒,下令严查,没想到,这一茬没有查到凶手,倒是查到了夏侯铭贪墨的证据。
那日朝堂之上,陛下大怒,直接丢下一句“人人得而诛之”便不了了之,但是,顾鹤之现在又提出来这件事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哦?丞相有什么想说的?”陆诀配合。
“陛下,臣听说夏侯铭是王大人亲自任命的。难道,他在私底下有什么动作,王大人真的不清楚么?”
“还是说,王大人包庇他人?”
“丞相怎么能无凭无据的污蔑老臣!”王乾对上顾鹤之的眼睛,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出口的尽是犀利之词,心下确实惊慌得很。
“无凭无据?”顾鹤之重复着。
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自然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王乾在乎觉得心慌。所有的痕迹他应该又已经处理干净了,断不会有落在顾鹤之手里的可能。
也许她只是在虚张声势。
王乾自己安慰着自己,出口的话更加凌厉:“丞相虽然是丞相,但是就这么往老夫身上泼脏水,老夫也是不会屈服的。”
顾鹤之状似奇怪的看了往王乾一眼:“王大人是怎么了,这么紧张?”
反映过激,欲盖弥彰。
王乾讪讪。
“好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陆诀见顾鹤之也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意思,才出声音,打断了王乾刚要说出口的话。
“朕乏了,退朝吧。”陆诀一甩袖子,离开了百官的视野之中。
“臣等恭送陛下。”
顾鹤之一人站得笔直,在一众跪伏的身影之中,鹤立鸡群。
陆诀鬼差神使的回了头。
一眼就看的她。
一抹笑蔓上嘴角。
一别数日,朝堂之上都没有她的身影。
现在,终于又看到她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