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欲绝的张蕙琦,冲出饭店跳上计程车之后,才想到自己的护照一再在阎凯那里,根本没拿回来,幸好之前去过阎凯家一次,知道他家在哪,干脆直奔他家。
接到大楼管理员的通知,阎凯还不太相信蕙琦会来找他,在现在这个时间?可是当他下楼儿到人时,又不得不相信她真的跑到这里来找他,当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代她付清车钱后,他才转头问她:“你怎么了?清彦呢?”
“带我上楼。”她不能哭出来。张蕙琦告诉自己。
“跟我来吧!”望着她发红的眼睛,阎凯也不敢再多问,先带著她上楼。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护照还我。”她劈头说道。
“为什么急著要回护照?你们不是再三天就要回台湾了?”看样子事情好像很严重。他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我要一个人回去。”
“你和清彦吵架了?”
“没有。”她力求面无表情。
“那为什么急著要回护照?”他摆出一副你要不说明白就别想要东西的模样。
“我和清彦之前的契约还有效吧?现在我要求履行约定,请你把护照还我。”那时签的条文其实她并没有打算实行,因为她以为最后会提分手的是清彦,但没想到她真有提出的一天。
“清彦是违反了哪条规定?”他换个方式询问。
“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一想到清彦和那个女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可能。”他不信。
“我亲眼看到的!”她再也忍不住吼道。
“这不可能!以前他或许游戏人间,更甚者说他花心,但自从遇到你之后,他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我想他对你如何,相信这些日子以来,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如果他不爱你,怎么可能对你这么呵护备至,在我看来,他几乎是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怎么可能还会跟别的女人有牵扯?你一定是看错了。”阎凯信誓旦旦地帮泽川清彦说话。
“我没有眼花到这种地步!我亲眼看见他抱著一个女人不放!”她再也克制不住,斗大的眼泪随著说出口的话掉落。
“别哭!”阎凯吓一大跳,连忙抽取桌上的棉纸给她。
天啊!清彦你到底在做什么?
“护照还我。”他哽咽地说道,手中的面纸很快地就整张湿透。
“最后一个问题,你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有向前去问那个女人是谁吗?”
“没有,我没有去问他,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她越说越激动。
“你怎么不问清楚呢?说不定他们会抱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啊!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他,你们好好谈谈,把误会解释清楚如何?”阎凯苦口婆心的劝道。
真是的,平常看她对清彦好像很不在乎,没想到她的醋劲这么大。
“有什么好谈的!谈要怎么跟我分手吗?阎凯,你到底要不要把护照还给我,不还我,我自己再另外想办法补办,但我不会再回去清彦那里。”张蕙琦不想失了心,连最后一点自尊都留不住。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去拿护照给你。”他赶紧阻止她起身。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样?干脆先让蕙琦回台湾,再让清彦后一步跟上,好好跟她解释,总比让她在日本境内到处乱躲好。
“还有两件事,希望你能帮我。”她叫住了他。
“什么事?”
“第一,请你借我衣服,穿著这身礼服去机场太引人注目了。”她打定注意,所有带来日本的行李,她全不要了,他不愿意再回去他那里了。
“可以,你到走廊右边第一个房间里找衣服,那第二件事呢?”
“我希望你别趁我换衣服的空挡打电话给清彦,告诉他我在这里。”
“好,我不打。”反正打了也来不及吧。
“谢谢你。”张蕙琦点点头,便往房间走去。
唉他真的皮要绷紧一点,准备被揍了。阎凯忍不住摇头叹气,莫可奈何地到书房去拿护照。
换下礼服,张蕙琦套上从衣出橱里找到的休闲服,本来直接就走,却发现一旁的穿衣镜映照出一个哭的不像样又穿得十分怪异的女人,干脆转进浴室到洗手台把妆全洗掉。
顺著水流,他的泪又开始掉落,冰冷和著炙热正刺激著她的心房,没想到她小心防范的心,依然还是落得伤痕累累。
她也不也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吗?走吧!原来只是个过客的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再度睁开时,她的泪已停,抹去脸上的水渍泪迹,她扬起头,跨步走出去。
阎凯早就在房里等著。“蕙琦,我想你身上带的钱一定不够,所以这些钱你先带著,然后这是护照。”
“谢谢你,阎凯。”她伸手接过,忽然看见手腕上的玉镯正随著灯光的照射,散发著翠绿的光芒,跟她现在的情况,形成偌大的对比,这玉镯根本不该属于她。咬牙,象是下定决心般,她摘下玉镯,连同礼服一并交给阎凯。
“这个就请你帮我还给清彦吧!”
“这玉镯你应该带著,那是静江姨给你的。”他摇头不肯接过。
“但这镯子是要给泽川家长媳的,而我不是,请你帮我交还吧!”也不管他的反应,张蕙琦直接把东西放到他手上。
“好吧!东西放我这。”反正他有预感,这玉镯会再回到她身边的。
“那我走了。”她要学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蕙琦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就一个人跑掉?
焦急的泽川清彦在宴会里到处找,就是没有看到人,要不是有人告诉他,见到她匆匆离开宴会,他可能会想只无头苍蝇似的继续在会场转。
没想到他开著车,冲到家却还是没见到人。
她到底跑到哪去了?难不成被人绑架?
想到有这种可能,他整个人一惊,连忙打电话报警,却得到一个未满二十四小时不算失踪的回应,气得他差点摔电话。
不行,他千万不能慌了手脚,一定要定下心来面对。他决定再打电话给阎凯,却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气得他快昏了,顾不得电话没挂好,人就冲出去,发狂地在路上狂飙,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已经到达阎凯家。
“你来得可真快!”瞧他果然是火烧屁股了。阎凯开门让人进来。
泽川清彦冷著脸不讲话,一拳直接招呼过去。
“啊!”阎凯还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打倒在地上。“该死的!你下手不能轻点吗?”噢他的肋骨断了吧!天杀的,为什么他的预感这么准!
“该死的是你!为什么要让蕙琦走?为什么不阻止她?!”他气的大吼道。
“当时我要是能阻止的了才怪!为什么你不先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蕙琦哭著来找我?”阎凯搞著肚子忍痛站了起来。
“我哪有做什么?”他一直待在座位附近等她回来啊!难不成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蕙琦说,你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亲密拥抱。”
“拜托!那根本就个天大的误会,岩岛先生带著他的女儿过来找我寒暄,结果他女人一不小心去拐到脚,刚好我接住她而已!”该死的!早知道他打死也不参加这鬼宴会。泽川清彦快气的没力了。
“唉我就知道一定是蕙琦误会你。”阎凯赶紧附和。
“天杀的,如果你知道是误会,为什么不劝她留下来,或者通知我?”一想到这里,他的火气就更大了。
“我有劝啊!但蕙琦的个性你有不是不知道,他如果决定什么事,谁劝的动她?至于不通知你,当然也是她的要求。”
他顿了一下,看看清彦不搭话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想让她先回台湾,你随后跟上,再好好和她解释清楚,顺道跟她父母见面,谈谈婚事,这样总比让她一个人在日本到处躲,不让你找到得好,这是护照和签证,还有玉镯,你快去找人吧!”他早就准备好了。
蕙琦真是傻的可以!居然连问都不问,就直接定了他的罪,还把玉镯一并脱下来,她到底在想什么啊?泽川清彦又好气又好笑地拿过东西起身,准备出发,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回头说道:“要是我去台湾找不到蕙琦的话,你自己看着办!”
这个不信任他的笨蛋逃妻,要是被他抓到,他一定要揍她的屁股一顿!
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张蕙琦的飞机准时抵达台湾,出关后她顶著一张哭累的脸,根本不敢回家,尤其现在她身上的装扮更是不适宜。
为此,她决定先打电话到静萱家,看看她人在不在,先去她哪儿过过一夜,电话通了,可惜是答录机的声音,看来静萱带团出国还没回来。
迫不得已,她只好打电话给另一个死党,还在新婚阶段的洪诗音。
“喂”话筒里传来好友细小的声音,仿佛在睡梦中被吵醒。
“对不起,诗音,我是蕙琦,这么晚还来打搅你,可以让我过去你那里住一晚吗?
“蕙琦,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深夜接到好友的电话,话里还略带哭音,洪诗音一下子什么睡意也没有了。
“我在机场。方便让我过去你那里住一晚吗?”听闻她的声音,张蕙琦又有想哭的冲动了。
“好,你过来吧!要我老公过来载你吗?”哦喔看来事情很严重,见到一旁老公疑问的眼神,她使了个眼色,答应等会儿再跟他解释。
“谢谢你,诗音。我自己过去就好,不要麻烦你老公了。”说完,她便挂下电话。
两小时后,她人已经在诗音家的客厅中了。
“蕙琦,先喝点热茶。”洪诗音端了杯茶给她。
“谢谢。”她捧茶啜饮一口,让热茶温暖她寒冷的胃。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刻意、不让老公出现,净空客厅,准备跟好友深谈一番。
“我”未语,张蕙琦的眼眶先行泛红。
“静萱呢?你不是和静萱一起去日本玩吗?”洪诗音记得好久以前她就说,她要和静萱一起去日本玩,难不成因为自己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她们而错过了什么?
“静萱临时要工作,所以我一个人去日本。”她闷闷的说道。
“那你就一个人在日本玩?”有问题!以蕙琦活泼爱热闹的个性,要她一个人在异乡玩上几个月,是不可能的事。
“没有。”
“没有?那你跟谁在一起?”看她一脸失意的样子,洪诗音猜一定跟这个人有关。
“我”才开口,她的脑中又浮现泽川清彦抱著别人的画面,原本强忍的眼泪刷的夺眶而出。
为什么她哭的心会这么痛,这么难过?
“怎么哭了?!”洪诗音吓一大跳,至国中认识以来,她看蕙琦哭的次数寥寥可数,可也从来没有看她哭得这么伤心过。连忙抽出桌上的面纸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面纸捂著脸,任泪水浸湿它。
她没说清楚,使得洪诗音也无从安慰起,只好静静地让她哭。
过了半响,张蕙琦终于停住了眼泪,只剩下哽咽。
“累了吧!你要不要先睡一下?有什么事,等你想说时,再告诉我。”洪诗音拍拍她的肩说道。
“他是我在日本认识的人。”她不想休息,她需要一个人听她说话。
“就是这些日子以来,陪在你身边的人?”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飞机上”她点点头,开始述说去和泽川清彦认识的经过,一直到今晚所发生的事为止。
“照这么说来,我觉得这个泽川先生除了初时有些恶劣,之后一直对你呵护备至,更甚者他为了不让你回台湾,甘愿签下不平等条约,这样的人实在不象你说的会背著你,跟别的女人亲近啊!”洪诗音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
“可是我明明亲眼看到那一幕。”她仍然坚持眼见为凭。
“别激动,蕙琦,你听我说,你认识泽川先生这么久,有看过他对哪个女人做出什么亲昵举动吗?除了今晚你看到的。”
“没有。”她摇头。
“那你不觉得太早判决他的罪吗?说不定当时只是个误会。”洪诗音怎么想都觉得她太冲动了,她真替那位泽川先生感到可伶,居然会爱上说风就是雨的蕙琦。
“可是,说不定那位小姐是在认识我之前,他就先认识啦!”她蹩眉反驳,脑袋里一片混乱。
“唉,就算他已经先认识那位小姐又怎么样,如果他就像你所说的,对女人很不客气,甚至于不给女人好脸色看,那他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你也在的场合里去抱别的女人?”
想起以前她们曾聚在一起聊有关伴侣的一些观感,洪诗音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女人该不会有自以为是地做出糊涂事来了吧?
“他又不知道我看到了。”她喃喃的回道。
“小姐啊!我还是觉得当时你应该过去问清楚,而不是一个冲动转头就走,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你都一个人跑回台湾了,真不晓得现在泽川先生是急成什么样子,搞不好还在四处找你呢!”洪诗音故意说给她听。
“才才不会呢!他现在说不定正和那位女人躺在床上做ài做的事。”想到泽川清彦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的情景,她的胃就频频翻搅,酸液直冒,她摇了摇头,拒绝自己再去想。
“是吗?要不要打赌?我敢说他现在一定忙著找你。”说不定人已经从日本追来台湾了。
“他不会的,因为我并没有欠他什么。”就连玉镯也还他了。张蕙琦望着空荡荡的手腕沙哑地说道。
“蕙琦,你醒醒好吗?我真不懂你在发什么疯!明明就是很简单的事,你偏偏要胡乱给别人冠上罪名,然后自己再来痛苦,绝望的要死,像个悲剧中的女主角,何苦来哉?”向来没什么脾气的洪诗音,忍不住提高声音骂人。
“我”她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你闭嘴!小姐,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有多会幻想,真不亏是写小说的,什么事都以自己衍生的想象来决定一切,你实在是
唉!不要老是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还记得我、静萱和你曾在一起聊过,对未来伴侣的选择,我知道你对有钱人一直有既定的印象,认为他们花心风流,可是,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是这样的,看看我的例子,难道你觉得我现在不幸福吗?”
她指著自己“虽然我和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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