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谁说的,有去者是竟成?她当真很想请他来探一探,探一探这些年来她的不断努力和锲而不舍,为什么换来的总是一串接一串的失败与打击?
不禁抿唇失笑;哈!有志者事竟成?
“别难过了!”一件薄外套突然轻轻罩住了冷琳纤细的身躯,回头望的瞳眸泛映出倪呜渊那张安慰的笑脸来:“不需要感到沮丧,因为那并不是你的失败。”
她两眼黯然地注视他,淡淡问道:“你全看见了?”
他不否认地点了点头。“对不起!我绝不是有意要跟踪你,而是我只是冷琳,我担心你!我”
“不必解释!”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截断他未完的话语:“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谢谢!”倪呜渊总算可以安下一颗心来。
“为什么要向我道谢?”她露出极端不解的神情。“应该要道谢的人是我才对。”她扯了扯披她在身上的外套,微笑道:“谢谢你的衣服。”
“冷琳,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太过无聊了吗?都认识五年了,还这么见外,谢来谢去是在干什么?”他不禁莞尔。
面对倪呜渊浮在脸上的笑容,不知怎地,冷琳一直紧紧绷住的情绪总算得以缓缓舒解开来,特意别过头,她用著几不可闻的声调对自己喃喃说道:“真的很感激你的适时出现。“
“你说什么?“
“噢!没什么。“她失措的表情有些个狼狈。
他静静地审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冷琳,听我一句劝,别再把难题猛往自己肩上揽了,你心里其实应当明白,冷夜对总裁,不!懊说冷夜对整个冷家的恨意并不是你用三、两句话就可以解除的。“
她闻言大骇,睁大眼睛问道:“冷家的私人秘辛,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调查过我们?“
他委屈地摇摇头,无奈地双手一摊:“我需要调查吗:你认为纸可以包得住火吗?别忘了,我认识你五年了,我可以用眼睛看你、可以用耳朵听你、更何况用心来体会你的烦恼。不怕你见笑,从你的身上,我虽然无法得知冷夜为何会如此仇视整个冷家,但我却可以很正确地判断出,想解决这段恩怨,绝不是一件易事。“
她沉静不语,一来是她默认了倪呜渊的说法,二来是她竟感到心惊与惶恐,这五年来,她是能感觉到倪呜渊对她的追求之意;但她却不知,他竟是如此在乎她、关怀著她,每每在她最感沮丧的时刻,他总能适时出现,出言安慰,面对著此情此心,她怎能怎能继续无视于他的存在?
“冷琳,你看看你自己,沉默寡言、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属于年轻人该有的蓬勃朝气,别忘了,你才二十七岁啊!你怎么能够一直过著这种生活?!冷琳,你为什么就不学会替自己著想,不要再去管冷夜的事,也别再介入他们祖孙之间的争执。“
“不!我不可以撒手不管,冷家对我有大恩,我岂可将冷家的困难置之于度外?“她固执地喊。
“但从头到尾,你不觉得自己像颗棋子一样,任由总裁控制著、摆布著吗?冷琳,你愿意让你的人生和你的未来,永远、永远操纵在别人手中吗?“倪呜渊忿忿不平的。
“不愿又如何?你以为我是块木头,没有思想,不曾思量过吗?”她苦笑道:“告诉你,我想过的,但良心却不允许我这么做,你说的或许没错,爷爷是把我当作一颗棋子控制,他要我完全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但除此之外,他对我并不坏啊!他供我吃穿、供我念书,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又岂可去违背他呢?就当是孝敬一位顽固的老人家好了,我何必惹他不开心?我早就对自己说过,要无怨无悔地接受他每一项的安排,尽一切所能让他满意我。”
“这不就等于是屈服在命运之下,你简直没有了自我。”
她凄凉一笑说:“从我的亲生父母不要我的那一刻起,在我被冷家少奶奶收养的那一天开始,我早认命了。”
“认命?!这种消极的话不该从你的嘴?*党隼础!蔽卦u环卮蠛鹬骸澳憧梢钥拐憧梢圆槐乇焕浞币阒洌灰阆露n鲂摹!?br>
她虚弱地摇头:“我只有冷家,我不以为除了冷家之外,外头还会有人肯注意我。”
“谁说的?离开冷家只会有更多的人来爱你,你不会寂寞的。”他急急地吐露心声:“比方说我,我就是一个会深爱你的人。”
“你”他如此露骨的表白,吓得冷琳胆战心惊。
“别让我的话给吓著。放心!我不会逼你现在作决定,我愿意继续等,不给你任何压力,只期望你能记得,当你烦恼、不安、生气、难过的时候,记得来找我这个朋友。”
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冷琳美丽的脸庞只是让不试曝制的清泪给淹没。
舞台上一群男性模特儿穿著程式名牌服装,潇洒地来回穿梭于观众眼前,尽情地展露著属于服装和个人的光华与风采,不容否认,在这近三十名模特儿当中,唯一闪亮且引人侧目的,确实非冷夜莫属。
冷繁毅瞪视著电视荧光幕,看着流有冷家血液,他唯一的嫡传亲孙,依然做著他视为无脸见人的工作
那股倜傥的感性无疑是让他登上舞台高峰的本钱,特殊的气质仿如罂粟一般令人迷醉无法自拔,他的性格教人不敢小觑。伸展台上的他以其自信的脸也孔、尔雅的态度面对著群众,毫不犹疑地将生命里头最美善的一面赠送给那些支持热爱他的拥护者,他自自然然地讨好著那一大群连名字都不知晓的陌生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大施其和煦魅力,然而唯独对他他竟然连最起码的笑容都吝啬给予,这十年来,他从未亲眼瞧见他笑过
他是他的祖父、他的天,难道会比那些外人都还不如?清削的脸庞隐隐抽动,掌控大片天下的他岂能容得不肖子孙的挑衅?!
“碰!”重击桌面的巨响吓坏了一干仆人。
“电视给我关了!”冷繁毅严厉的口吻一喝,管家立即巍颤颤地冲上前关起电视,尔后又特意痹篇老远,就担心一脸盛怒的老太爷又将大发雷霆。
“冷琳回来了没有?”余怒未消的他再问。
“大小姐还没回来。”管家赶紧回覆他的问话。
“都十点半了!“他显得极不耐烦。
“是不早了,老爷你先上楼休息吧,大小姐要是回来,我再请她上楼见您。”
“不必!我在这儿等。”他朝管家摆摆手。“你去忙你的,有事我会叫你。”
“是!”可以暂退出暴风圈,管家当然躲到一旁念起阿弥陀佛去;而墙上那块所费不赀的挂钟也一摆一摆地摇著,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晃过,总算在钟响十一下的同时,听到门铃声响的管家上前开启白金镂花钢门,迎进了一脸诧异的冷琳
“爷爷,您还没休息?”
“我等你!”冷繁毅一对利眼直射向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爷爷有事找我,不然我该早一点回来”
“别跟我扯废话,我只是想问你,今晚到哪儿去了?”
“我”她迟疑了一下,考虑著该不该吐实?
“说实话!”他冷峻的警告让冷琳一下慌了手脚。
“我找了冷夜。她据实以告。
他不意外地点了头,接著再问:“跟他谈过之后,他决定怎么做?要回来?”虽然嘴巴上似乎不当一回事,实际上他非常期待冷琳这回可以说服那个载顽固小子。
“他说他说他还是想暂时留在娱乐圈,对回来冷家的事,他就他还要考虑一下。”冷琳根本没勇气告知,冷夜是连听都不听就把她给轰出来,这情形要是给冷繁毅知道,可以预测,一场大战会立即爆发。
“考虑?”他闻言怪叫出声:“叫他回冷家接掌产业还得要考虑?”他愤怒地斥责:“这小子的脑袋想的是什么?冷氏的山河我都愿意无条件双手奉送给他,他居然还要考虑!”
“爷爷,您稍安勿躁,我也觉得应该再给他一点时间想想。”
“还想?”他暴躁地喊:“我已经让他考虑了这么多年,他还想浪费我多少时间?!你、我心理有数,这小子是故意跟我唱反调,他吃定我了”他气忿得气喘咻咻道:“冷繁毅啊,冷繁毅!你何时落魄到这种地步,居然让后生小辈给欺负到头顶上来了!”
“爷爷,您冷静一点,事情并非您想像的这么糟,他对您存有心结,您总需要让他打开来。”
“心结?”他睨眼看她,看得冷琳心头直发毛。“你的意思是说,招致这种结局,全是我咎由取、罪有应得?”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惊慌地猛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不放过地直追问。
困难地吞咽下口水,思索之后,她终究斗胆吐露:“对于他母亲的横死,他是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忘怀的。“
“那小子恁哪点不能忘记?!他母亲遭此横祸是她罪有应得,那是活该报应。”一想到二十六年前他儿子与那烟花女子的丑事,他就不由得怒火中烧:“那女人使尽狐媚之术勾引我儿子,妄想以低贱之身赶走我媳妇,坐上冷家少奶奶的正室位置,这种女人本就其心可诛、其身可死!”
“但但她毕竟是冷夜的母亲”
“他要是聪明,最好别去承认,那种出身的女人除了坏我冷家声誉以外,能有什么作为?他只需要给我牢牢记住,他姓冷,是我冷繁毅的孙子,其余的人都跟他无关。”
周旋在这对祖孙之间的冷琳简直一筹莫展了,对著有极端严重对立心结的两人,她如何从中寻求交集点
“冷琳,那小子现在除了在人前抛头露面对外,还有没有做出什么事来?”冷繁毅的心头开始著另一种盘算。
“这应该没有吧!”她也不敢确定,到目前为止,她连跟冷夜讲上一句话都是那样困难重重,她又如何能介入他的生活圈中。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冷繁毅甚是不满冷琳的答案。
“对不起!”她嚅嗫地道歉。
“我不想听道歉话,我想知道答案。”他一脸青绿。“你去找人给我查查,从明天起,冷夜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大惊失色地说:“这等于是在监视他,爷爷,您要三思,冷夜若是知道我们派人跟踪他,他会”
“我不在乎他怎么想!你要是担心他会兴师问罪,就叫监视的人花点脑筋。”
“去办!”叩地!闭杖重重落地,说明再无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