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垂怜。”
近来太子因作风问题惹得龙颜不悦,储君之位岌岌可危,刚从东宫解了禁,归氏自然急着想替太子挽回圣心,苏稚深谙此中利害,晦深莫测地笑着煽动。
归嵩果真心动,踱着步停下来,盯着他看:“你这么胸有成竹,本相想听听你的计划。”
苏稚道:“据我所知,陛下会在狩猎当日赐一匹良驹给太子,此马产自河曲,生性温驯,但闻不得一种金蔓藤的气味。我可以弄到这种毒液,将其洒在围场,事后再将毒液藏于世子帐中,他有理也难以自证。”
归嵩质疑:“可这么做,会将太子置于险境。”
“丞相放心,我自有分寸。”苏稚浅勾薄唇,“我会事先给你一瓶解药,你让人狩猎前夜给那匹马服下,其药效可以缓解金蔓藤的毒性,使马不至于彻底发狂,只要太子马术过硬,降服骏马不是问题。”
归嵩再度沉默,苏稚看穿他的心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丞相觉得如何?”
归嵩暗想:河曲宝马?记得小公主那匹坐骑也是皇上赏赐,同样是河曲马,那夜渊所说的金蔓藤毒也会对公主的马起作用?
小公主,也是一片足以让皇帝心痛的龙鳞啊。
好,那就借你的手,除掉你心爱的女子。
“我知道丞相有私心,不会让太子犯险。而且丞相已经看出我对公主有私情,怀疑我会为了公主背叛他。”
苏稚回想当日在相府的情形,心里像明镜似亮堂着。
“他故意不告诉我公主的坐骑阳春雪,与太子的白玉骢同为河曲马。等着狩猎之日中金蔓藤之毒,公主的马一同发狂,公主便会遭遇不测,丞相也能以此试探我的忠心。”说到这,他眸色更阴暗了一重。
封狼和居胥听他说着,心中震惊不已。
当时丞相算计好了幽梦,深沉笑道:“好,就按你的计划来,本相会在马房安排人手。”
苏稚不动声色,暗中也留了一手,有意提醒他:“丞相别忘了,为了狩猎安全,皇室众人的坐骑必定会在前夜做足安检,解药只能在安检之后使用。”
丞相听信其言,命眼线待至安检过后,喂白玉骢服下解药。却不知苏稚的手下乔装混于安检内侍之中,在安检后特地将白玉骢和阳春雪对调了位置,因为安检需卸除马具和所有装备,两匹同为白马,体型相近,在夜晚很难分辨出来。
后来,各自的饲马太监将两匹马牵回马厩,白玉骢的马房里其实安置的却是阳春雪,而丞相的眼线便顺理成章,将解药喂给了阳春雪。
原本苏稚的手下会在天亮前将两匹马偷偷换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可六皇子却在中途派人向白玉骢的饲料投毒,误打误撞,被阳春雪吃了有毒饲料,毒性被解药中和,阳春雪才会出现患病体虚之症,无法参加狩猎。
这也正是为何,兽医会在阳春雪血液中验出两种药性,但阳春雪的饲料中却未掺杂任何毒物。
藉由这一环变数,再次打乱苏稚的计划,原本他能保护幽梦的马不受金蔓藤影响,阴差阳错使她骑上太子的白玉骢,险些成了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封狼请示:“公子,计划失败,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做?”
苏稚眉眼沉定:“今夜你们留守此处,我亲自去一趟皇家营地。”
封狼和居胥暗自一怔,猜测,他……莫非是要去见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