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娜。“嗯要离开了啊?”当船夫开始援摇桨向洞口划去时,竹枫忍不住失望地叫了一声。
康马上从中惊醒过来,抬头对船夫用意大利文讲了几句,再塞了几张钞票给他们;不用说,船又开始缓缓地绕行洞内了。
“谢谢你。”竹枫对他展露一个甜美的笑容。
他的心禁不住地跳快了些。
若非船夫摇浆时制造出来的水声,他肯定会忘了一切而只呆呆凝视着她的笑脸;是不是最过两个月来他太过“守身如玉”所以才导致种欲求不满的情况?连一个小小的笑容都能让他心旌荡漾?或者,是这几日来的缠绵还无法令他满足呢?
哎!他是不是该去找个医生看看比较妥当?。
波荡的河水、慢行的小舟、纵横的水道,水上的人家是了,这里就是浪漫的水都“威尼斯”
走在街道上,四处是慕名而至的观光客。
“要坐坐gondala吗?”悠闲地在圣马可广场上的咖啡座沉静了将近一个下午,康在最后一滴espresso进胃后问。
发现弗罗娜出神地盯着在运河上穿梭来因的狭氏小船,于是建议性地问。
“‘gofldala’?”竹枫转回视线,满脸的困惑。“那是什么么?”
“就是你一直盯着看的东西啊!”他笑了。
“噫?!我有一直盯着看吗?”她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行动。
“是啊,不然那剩下的半杯咖啡都凉了还没喝完?”
“是是吗?”她耸耸肩,吐了吐舌头,不过声音倒是愈来愈小了。“是指那种船啊”康歪了下头。“怎么样?要不要去坐?”
“当然要咯!”竹枫死命的点头。
康站起身子,伸出一只手给她。
“那就来吧!”
他们在河边找了一艘空船,康用她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和船夫谈了几句,其中一名点了个头,跑到后方的不屋子里叫了另外两人出来,而这两人可一点也不像准备大显身手来摇桨的船夫,有一人手上还抱了台手风琴呢!
“康?”竹枫指着迎面而来的人,不明白地问了一句。
“他们俩是乐师。”
“乐师?”
“嗯,待会儿会和我们同艘船,过来吧!”
两名船夫将船拉住。其中一名先跳下船,然后在船和岸边搭上一块长木板。是供人上船方面的。
康先走上船,然后转身谢约有船夫所要对竹枫表现出的绅士风度。“我来。”他揽腰将她抱到船上。
“你的情人?”还在岸上的船夫了解地笑着问,他载过各式各样的人,当然明白眼前的男人心中在想什么。
“是呀!”
“她很漂亮嘛!”先上船的船夫调皮地只了声口哨。
“小伙子,你可真幸运,我替人撑船二十年了,还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哩!”中年的船夫爽朗地笑了笑。
“是啊,我也没想过我会么好运。”康含笑地看着一头雾水的竹枫。
抱着手风琴的乐师走上船。“不过你们很相配,小子,你也长得涸啤嘛!”虽然头发和胡须都早已斑白,不过可是一点也没损他的幽默和浪漫。也入场威尼斯人天生如此吧!
“怎样?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倒追吧?”
“我”“喂!”另外一名没拿任何乐器的乐师一不,应该说他是歌者吧!朝他的同伴大吼一声,声音之宏亮可一点也不输世上知名的声乐家。“别问这种没水准的话,真是的!”
“好啦好啦!不过,小伙子,这个小姐是你追上的,还是人家追你的?”乐师压低声音十分好奇地问。
康一脸正经八瓦“我花了很多心思才把她追上手呢!”
“喔!那可要好好珍惜了。”先走下船,目前在船尾掌舵的船夫也很认真的点点头。
“这样好了,我待会儿会多唱几首情歌的。”歌者对康道:“你就充当翻译给你的女朋友听吧!”
船开始航上路了。
“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竹枫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康一笑。“聊天。”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在聊天,我的意思是,聊些什么话题啦!”
“问你是不是我的女朋友啊,还有我爱不爱你,我当然回答说是喽!”
竹枫自然不会相信第一见面的人会问到像他爱不爱她的这种问题,不过他的坦白倒令她出乎意料的兴奋。
“哼!。”但她却隐藏她的情绪,还故意嘟了下嘴。“原来你也是个喜欢说些花言巧语的男人呀!”
康凝视了她的眼睛两秒,却让竹枫觉得自己好像是快融化掉的巧克力一样无力。她真的对他很着迷!竹枫不确定这是好还是坏的感觉,因为她害在很怕她到时会无法离开他!康可不是那种能安定下来的男人,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在这一刻可以对她温柔体贴、甜言蜜语;但下一刻,等他失去兴趣时,他会二话不说就将她甩了!
而且她现在甚至不是他唯一的女朋友!
她不晓得他在美国到底有多少情人,甚至嗯,他说他为了工作常到意大利,搞不好这附近就有个曾是他魅力下俘虏的女孩呢!
英俊体贴、魅力十足,又是个能玩的十项全能花花公子,这不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情人吗?既能好好地陪她谈一场完美的恋爱,事后的处理又是个绝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高手,她三生有幸真能觅得一位理想中的白马王子,为什么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怪怪的?
“我爱你。”康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而且神情严肃、不苟一丝笑容。
“什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从她答应在和他交往以现在,他还没完整地说过这个句子一次呢!虽然他间接或直接地对她表达了爱意好几次,可是像这么一句话,他可从来没开口对她说过!竹枫以为自己约不会对这种肉麻的话有什么反应的,最多也不过是恶心罢了,可是她现在的感觉竟是感动到心痛的程度!或许“我爱你”这句话对康而言只不过是迫女朋友的工具之一,没带一丝一毫的真心在里头;但对竹枫来说,她却深受感动,也许这是因为她是诚心爱他之故吧!
“这句话也算是花言巧语吗?”康马上一改态度,轻松地对她笑着。
“”她是该笑还是该哭啊?当她正为他那一句话感动到死去活来的地步时,他居然只是提个问题罢了!
“怎么样?算不算呀!”
有人说:爱得较多的人是会输的。
那么说来,她早就兵败如山倒,只等着举白旗面已?
是啊!她只不过是他一生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也只在他生命中的这个时刻留下小小的痕迹而已,但他却是她这一生中,非常有可能唯一真心爱过的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相信对康所有的女人而言,他一定是个永远的“天生赢家”吧!
“由你的口中说出来,”她终于给他答覆了。“很难叫人相信那不是花言巧语唷!”她双眼闪烁,用一种调皮的神情望着他。
“太过分了!哎罗娜,你怎么老是爱伤我的心?”康故意皱起眉头,狠狠地瞪了她两眼。
“哦?难道你是真心的?”她摆出不信任的脸孔。
“当然!”他理直气壮地颔首。“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对你说这句话可是发自内心的。”
“好吧!那我只好相信了?”
“你对我没有信心吗?”康在沉默几秒钟后,以正经的态度问。
“我想应该是有吧。”他突业的认真令她震慑,但她还是刻意以笑嘻嘻的态度想带过去。
“我现在的心情是很严肃的,弗罗娜,”康完全收起开玩笑的气氛,神色凝然。“你刚才似乎对我有些保留。”
“没有啦!你多心了,如果不是相信你的话,我会和你交往吗?康,我可不是个笨蛋吧?”
“如果你是,那我也是了。”他似乎相信了她的话。
乐师开台引吭高歌,唱出著名的意大利民谣,诸如:“o'sodeinto”(我的太阳)、“tornaasurriento”(归来吧!
苏兰多)以及“rondinealnido”(燕归来)这几首耳熟能详的曲子。
竹枫观察来来往往的gondala,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康,为什么这些小船都清一色是全黑的?怎么没人有漆上其他颜色或图案呢?”
“耶?”看样子他来了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呢!“等会儿,我问问看。”
又是一大串搞得竹枫雾里看花的意文“唔”康转回身子,开始对她说起这个故事。“听说中在十四世纪时,因黑死病死了许多威尼斯的居民,当时用来运送尸体的,就是这里最通用的交通工具gondala;后人为了追悼及纪念这些死者,于是将所有的船漆成黑色,这个习俗就一直流传到今天了。”
“这个故事满感伤的嘛!”竹枫淡不地笑了下。
“反正是过去的事了,都好几百年了。”
“说的也是。”
之前,乐师都是演奏着她熟悉的曲子,但接下来这一首她似乎并没听过,竹枫倾耳着,优美感人的音乐在她心中已经功下了很深的痕迹。
“这是什么曲子?”她问康。
“拿坡里的情歌勿忘我(nontiscordardime)。”
他热情的眼神令她无从遁逃,他手上的温度一阵阵地传入她的体内,深情的字句一字一字从他力带沙哑而感性的嗓音吐出。
“康”竹枫想别开视线。
“嘿,”他一手伸到她脑后,固定住她的头。“怎么到现在还会害差啊?”他戏谑。
“康!”
“生气了?”他笑了起来,左手施加压力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康?”他不会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吧?!
“嘘!别说话。”他的唇离她的只剩一公分不到的距离了。
“船夫和乐师”
“他们早已习惯这种情形了。”言迄,他抓住仍略有抗拒的她,缓缓地在“勿忘我”即将结束的尾音中吻上了她。
水波徐徐地春阳下晃荡着,舟上的四人彼此交换着一种会心的微笑,也回想着自己曾有过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