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如果还能够重来,我会不会还会选择把陌凉推开。”初夏苦涩的笑笑对以勋说:”可是如果真可以重来,我还是会把他推开,你说我是不是特欠扁一人?“
以勋吸口烟,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说:“初夏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那小子给你的永远都是伤痛,你怎么还心心念念?所以我说你活该欠扁。”初夏大为赞赏,眼圈却红了。她承认自己欠扁,却不赞同,陌凉给她的是疼痛,那些曾经的美好,怎么会变成伤痛?可是如果没有那些回忆,那些曾经自己不会如此辛苦。以为太爱,所以才不愿放下。
其实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便看到了在办公室做着的陌凉的母亲。办公室那些八卦女都用看好戏的眼光打量初夏。初夏看的林姿娴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那个高傲的女人,明明和陌凉有着一样好看的眉眼,却从心里厌恶她。她站起身冷眼看着初夏,眉头几乎皱到一块,语气冷淡且不耐烦:”炎小姐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我来这只是想要告诫炎小姐不要做任何妄图痴心妄想的事,你和你母亲一个德行我可没看走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每一个字都咬的极其重,恨不得要把初夏生生咬碎。
初夏淡笑:”慕容夫人您说笑了,我和陌凉的事我自有分寸,您还是管好您的儿子吧。至于我的母亲,不许套您来评价吧。慕容夫人我还要工作,恕不能奉陪。“
林姿娴见她已经有逐客的意思眉眼都是难以言语的笑意:“炎小姐果然是聪明人,记住你说的话,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送走林姿娴,办公室窃窃私语老一会。初夏无心理会,做完手中工作,然后是一上午的恍惚,直到下午看到陌凉她的恍惚变成不知所措。
陌凉见到她的神情是极其冷淡的,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疼痛一点点扩散,他的病根本没好,他却提前出院了,他是不要命了吗?
陌凉的到来,使原本已经搁置的摄影又重新提上日程,联系艺人,服装公司,赞助商。而后初夏忙得像转陀螺没有空闲。陌凉像是卯足了劲,一刻也不肯停歇,白天忙摄影,晚上和frank商议如何选景,从什么角度来烘托主题。然后夜间再看交易所的报表,时间就这样不咸不淡彼此拼了命的忙碌中度过了。
偶尔昕薇回来探探班,和陌凉交谈甚欢,初夏在一旁看着除了感到尴尬还是只剩尴尬。这种气氛真的不太好,硕大的电灯泡在那立着,真不妥当。但她又是陌凉在这边的助手,陌凉不要她离开,她只得乖乖的呆在摄影棚不离开,这个大爷她得罪不起。
她在一旁干站着,程丽娟就在她旁边嘀咕:”炎姐他们这如漆似胶的,咱在这干瞪眼,也不嫌我们是电灯泡?“
她瞪丽娟一眼说:”你小声点,人家小俩口都不嫌外人,你嫌个毛!闭上嘴巴。“
丽娟可怜兮兮的说:”炎姐,我是羡慕嫉妒恨啊。你看看陌凉师兄,那么优秀一个人,怎么就那么快名花有主了,伤心啊。“
她撇撇嘴,转头就看到以勋走了进来。
原本亲吻的两个人僵在那里,而后陌凉旁若无人的又和昕薇亲热。这厢可不是吃素的,淡定,程丽娟佩服人家的魄力,在一旁激动得嗷嗷直叫,说无论如何都要找这样的男朋友,初夏在一旁不住的翻白眼。
以勋闷声把她拽出摄影棚,眉头皱的老高,低声呵斥她:”你害不害臊?“
她叹口气,转移话题问他:“大老远跑来找我有事啊”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呗。”他不温不火的盯着她,“沐英下星期就要结婚了,你说我要不要参加?”
“下喜帖了?我怎么没有?”
“在我这。”他淡淡地说,眉宇间是拨不开的寂寥,望着初夏,苦涩的笑笑。
“你也放不下不是吗?”她嗮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安慰他,顾以勋你那么看得开世界,为什么对自己的事却看不开呢,“去,为什么不去?以勋,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这样你才放心啊。”
顾以勋咧嘴笑笑,沐英是以勋一道难以痊愈的伤,十八岁走进少年的世界,在以后的岁月里,她是以勋手里的宝。捧在手心,含在唇里,他逢人便说,我们家沐英可棒了,我们家沐英是我女儿,我们家沐英,我们家我们家,在一起六年,爱了六年,他的沐英却离开了他,走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这个世界似乎再也打破不了这铁一般的定律,贫贱夫妻百事哀。
他们毕业后面临的困难,生活的艰辛,工作的不如意,一路磕磕碰碰,直至一次油盐酱醋的讨论后,两人大吵一架,沐英搬了出去,以后的一个星期,以勋亲眼看到她搂着一个中年男人,醉得不醒人事,她在那个男人身边醉醺醺的对以勋说:“顾以勋,我今天这样全拜你所赐。”
她说“以勋放了我吧,别让我恨你。”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的眷恋。以勋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才知道他们的爱情早已死去,他给她的感情是个累赘,是个禁锢。她宁愿这个人老的可以当她爸爸,也不要贫困的生活,爱情永远比不上面包,这是她说的。这有多么可悲。
初夏看着他,抿唇说:“顾以勋,其实你还是很在乎他的是吗?去吧,给自己的过去一个交代。”再疼也要割舍,给不了幸福,就要放手不是吗?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学会放手,笑着转身祝福,爱并不是占有。
以勋点点头,把喜帖递给她,“初夏我们一起去吧,一起和过去说再见。”她温婉的笑,然后眼泪跌下来,最近的泪腺真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