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贵无精打采的晃了一下头,就似在野地里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冬季的狂风暴雪的肆虐后的蒿草,突遇到阳光的暴晒后,又遇一场暴风雨的摔打,即将面临着面临死亡的摸样。
“那咱今晚不去了,好吗?”钱宝贵的母亲肝肠寸断的说。
钱宝贵还是无精打采的晃了一下头。
“她不会去的,别傻了,儿子。”
“不,她会去的,一定会去见我的,我知道。”钱宝贵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真是难为这孩子了,钱宝贵的母亲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表示支持儿子。痛不欲生钻心的疼痛又一次向她袭来。她两只暖暖的手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在不,待会儿,妈找个机会去刘秋寒家,告诉她一声。”
钱宝贵双手捧着肚子痛苦的咳嗽几声,然后,痛不欲生的看着母亲。“不用的,不要那么做,我知道,她一定会去的,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那好,今晚妈陪你去老榆树那一起等着刘秋寒。”钱宝贵的母亲心疼的流泪了。
钱宝贵痴痴呆呆的说着:“不用,我自己在那里等着她,她一天不来我等一天,她一个月不来我等她一个月,她一年不来我就等她一年,她……”钱宝贵没有说完,直觉眼前发黑,眼前金银星乱飞舞,他本能的咬紧了牙关,想挺着回到屋里,躺一会儿,谁知还不等他抬起腿来,身子一软就瘫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钱宝贵的母亲被实实的吓了一大跳,肝肠寸断的抱起宝贵回到屋里,放在热炕头上,给他脱着黏在身上的湿衣服。钱来运看着老婆把狼狈不堪的儿子抱回屋来,一颗心也是猛的一阵收缩,呆呆的问:
“他这是咋了?干嘛去了?”
钱来运的老婆满眼含泪的看了一眼钱来运,有些生气的甩了一句。“还不是你造的孽啊!你还问!”
“我又咋了?”钱来运目瞪口呆。
钱来运的老婆焦急的、冲冲的冲钱来运扔了一句:“咋了你清楚。”
钱来运楞柯柯的看着老婆:“我清楚什么?”
钱来运的老婆没有再理他。他给钱宝贵脱去了身上的湿衣服,给他擦干净了身上的泥水,换了身干爽的内衣内裤,用被子把宝贵捂在了炕头上。然后,她拿着宝贵的脏衣服来到外屋,她开始给宝贵熬姜糖水,驱驱风寒。
就在钱来运的老婆找到了一块姜,拿过菜刀,放到案板上,还没有切上两刀,房门一开,前天来家里的那个乡里的通信员撞了进来,落汤锅里的鹅一般气喘吁吁的嘎嘎着:“老钱呢,乡里叫他马上去。”
钱来运的老婆讨厌的看了他一眼。“有事啊!”
“没事的话,我能费劲巴力的来找他吗?”通信员生硬硬的说。
钱来运的老婆满脸不高兴的说:“你还不知道嘛,他没腿,咋去?”
“去不了,抬着也得去,必须去,这是镇里的命令!”通讯员真的比秃尾巴狗都哼。
钱来运必须去乡里,没办法,钱来运的老婆跑去找来了张媒婆家的大驴子和二驴子,还喊来了周三,还有大老板子,又找来了几个青壮年的社员,叫他们把钱来运弄到乡里去。他们找来了一块门板,把钱来运固定在门板上,给他盖上雨衣,抬起他,冒着唰唰啦啦的春雨向镇上一呲一滑的走去。
钱来运一行人在路过刘家根家门前的时候,钱来运歪着头向院里撇了一眼。刘家根家的院子里高搭彩棚,窗户上还贴上了喜庆的窗花,院子里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很是热闹!钱来运看着,他的心情是起伏不定的,变得情绪低落,心情压抑,也不知道自己是难过、是妒忌、是鄙视、是痛苦,还是想到了宝贵和刘秋寒曾经也有过的一段恋曲,反正,他感觉到不是个滋味。天空是灰暗的,阴雨蒙蒙,他的心里也仿佛是阴雨蒙蒙。他感觉到好像全屯子里的人都抛弃了他跑到了刘家根家,他感到孤独、寂寞、失落、无助。更何况这次乡里急着找他去乡里,还不知道是福是祸,使得他更加的忐忑不安,眼皮一个劲儿的跳着,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好想逃,逃到另一个世界去。心情很沮丧、心里的难受远远超过了身上的伤!但他又不想流泪、就算咬破嘴唇!都要强忍着,不能叫抬着他的人看出什么来。
大驴子他们抬着死沉死沉的钱来运,都是满心的不高兴。盼了一天又一天,终于盼到了刘家家预备摆席的日子,本想着好好地喝个足吃个饱,谁知道,好酒好菜没能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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