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笑了:“你放心,王妃大人有大量,不会取笑于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孟潇潇一听,气得瞪大眼死死盯着龙玥天,喂!你这摆明了是故意气我啊!
龙玥天大喇喇摆出一副“我什么也没看懂”的脸,伸手搂着孟潇潇,对仍然在扭捏的毓妃道:“你说啊!”
毓妃见实在揪不到和王爷单谈话的机会,只好放弃,无奈地抿抿嘴。一时又换了一张喜悦无限的笑脸出来,直瞪瞪只看着龙玥天一个人,大声道:“王爷,臣妾是要说一件大喜事,臣妾可能有喜了。”
一片沉默。
屋中骤然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孟潇潇忽然,只觉得一大团干棉花,硬生生地塞进了她的喉咙口,塞进了她的胃里,肚子里,又干又涩,又堵得一丝气也不透,又是胸口里每一寸都疼痛。
在心里强迫自己,想着这是应该的,人家本该便是正经夫妻;又有一股情绪,似乎是愤怒,其中又夹杂这酸涩,夹杂着不甘心,像永远不肯驯服的野兽一般乱撞乱冲,叫嚣吼叫,似乎要毁坏掉什么才能罢休。
“你……你有喜了?”龙玥天反问的口气,听上去竟是冰冷,居然没有一丝欢喜的意思。
毓妃却是笑得,如春花盛放一般,满面红光:“是,臣妾有喜了。一早已经请御医把了脉,只是我心里高兴,所以才亲身前来,禀报王爷与王妃。”
说着这句话,毓妃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又往孟潇潇这边瞥了一眼,这哪里是禀报,分明就是示威来了。
孟潇潇一时脑子里的嗡声低落了些,心神也稳定了些,正准备咬着牙说一两句祝福的话。忽然身边一空,龙玥天人已经站起身来,硬生生对毓妃命令道:“过来外堂说话。”
眼看毓妃便笑逐颜开,飞快地跃起身,一身花团锦簇的裙袍,扑过来挽住龙玥天的手,就要往外走。
“慢着。”孟潇潇脱口而出,“王爷刚刚也说了,有什么话,就在我面前说吧。”
是好是坏,横竖不过就是一个姬妾生了孩子。既然落入这样的世界,早早晚晚,总归要面对这种残酷尴尬的局面,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我肯定无法避免,那么一切的伤害和真相,就干脆一起来好了。
“你好好休息,身子要紧。”龙玥天整个人都忽然变得死板板地,说出话来,也像石灰一样苍白,一碰就碎成渣,“我们先去外面说一句话,不要影响了你……”
“王爷。”孟潇潇忽然冷冷地截断了龙玥天的话,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只知道说出话来,都不像往日那个乐呵呵的自己,听上去是那么冰冷而固执,近乎是执拗,“我为王妃,就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毓妃有喜这么大的事,王爷不想让我听,又想让谁听呢?”
龙玥天却为难地一摇头,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毓妃,又回头为难地道:“我是有话要问她。”
孟潇潇正在气头上,干脆不给他留一丝活口,下巴一抬道:“要问就在这里问好了。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这里又没有外人!”
“这……”龙玥天见她的样子,一时哪怕有千言万语,也难再辩驳,只好点点头道,“好。那就在这里说。”
毓妃怏怏不乐地,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来,眨动一双描得乌黑的大眼,点了点头:“王爷有什么话,请问吧。”
龙玥天的脸色,忽然就阴沉下来,剑眉低低地压着一双乌目,低声问道:“毓妃,我要问你的是,我究竟是在何时与你同房?”
孟潇潇傻了,啥?何时同房?这种事……你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啊!
孟潇潇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三十多岁,忽然就要像个居委会大妈一样,去操心这些鸡零狗碎,老婆长丈夫短的计划生育问题。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独怆然而涕下,真想呼唤神仙带她回现代好了……刚刚自己干嘛那么嘴欠啊,充什么当家主母啊……现在真是后悔,不想听都来不及了……
毓妃得意地瞟了一眼坐在榻上气得冒烟的“孟潇潇”,一时身心无限舒爽,举着一块丝帕掩住口,做娇羞状:“王爷,这个事,您怎么会不知道呢?”
龙玥天板着一张脸,纵然尴尬,此时却马虎不得,直口斥道:“既然我问,你就给我说清楚,要不然也就不必你多说了。”
这一句重话,唬得毓妃脸色一白,眼睛眨眨,几颗眼泪像神仙变得一般,就呼啦啦往下流,边哭边道:“王爷,你不记得了!那晚你因王妃被掳去之事,叫我哥哥过来,当晚多饮了几杯酒,不是就睡在我房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