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等着大戏上演。
——“第一步,那国师梁秋,惯会行这些惑人耳目的大场面,此时不便与他相抗。你若惊慌叫喊,便落入他的圈套之中,不如就随他的路子,只要做出冷静之态,不为所动。”
孟潇潇悄悄睁开眼睛,望一眼那些陌生的人群,那种陌生中夹杂这畏惧与敌意的眼神。一时间令她心中有些打鼓,但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必须要迎头顶上,才能博得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一席之地!
车辇行了一路,在法阵之外停下,有士兵上前打开了铁笼的大锁。
孟潇潇知道时候快到了,便沉稳悠然地站起身来,引起人群一片闷声地骚动。
可她站起来了,士兵中却无人敢去碰触那些黄纸条。一个士兵不小心用胳膊碰了那黄纸一下,只听见“嗤”地一声,冒起一串白烟,纸张登时便烧没了。
那人吓得“啊啊”大叫起来,急忙后退了好几步,上下猛拍,再看时,居然身上却没什么大事。
人群不明所以,立刻被吓得轰然,惊声四起,一时像波浪一样发出一阵扰动。
那梁秋底气十足,高声向众人道:“大家不必惊慌!常人触着这神咒并不会有任何后果,只有那妖魔触着,必然会焚起三昧真火,烧出它的真形来!”
孟潇潇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虽然她不是理工高人,但这些初级化学知识她还是听说过,无非便是火碱和白磷之类的把戏。
被这样一吓唬,一帮士兵都离孟潇潇的车门远远地,没人敢伸出手来。
那个黑色麻衣的人,看去身材欣长,白白脸上三缕细长的髯须,一双纤细的凤眼,眉目之间有一股道貌岸然之色。只见他将笔丢到一旁,伸出双手甩了甩,昂首阔步,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来,似乎是当仁不让,要亲自开这铁笼子的笼门!
孟潇潇却抢先他一步,一把握住了铁门上的咒符!
居然,却没有任何事!
眼看距离只有几步,那梁秋的脸色一变,似是吃了一大惊,急忙就伸出手,疾步向前,指尖里捏着什么东西……
孟潇潇赶紧伸出双手,到处满把一抓,抓住一大堆咒符,哗啦啦就扯下来一大片。她的身上手上,却没有任何白烟和燃烧!
人群之中登时一片哗然。
那梁秋一见咒符纸张已经被扯下,自然再做手脚已来不及,悻悻然停了下来,目光犀利地瞪着孟潇潇。
——“那满车的纸张,不可能张张都有手脚,笼门上的咒符是他本人最可能碰到的,九成可保安全无虞,你便只撕扯笼门上的咒符,以表你与他一样,心胸坦荡,绝非异类。”
孟潇潇见梁秋惊异地立在当场,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立刻得意地展颜一笑,伸出手来,把笼门一推,开了。
人群和皇家看台,齐齐一阵骚动,似乎怕妖物飞出来吃了他们一般。
孟潇潇却不急着跑跳下来,只是端端正正站在那里,向那个黑色麻衣的梁秋一伸手;眼神抬抬,意思便是:你过来,扶我一把。
我现在是王妃诶,虽然你要驱妖,但也是为王妃除病的过程。尊奉王妃之命,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么?
于是那堂堂的国师梁秋,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来躬身施礼,伸出手臂来,将王妃“孟潇潇”一步一步,扶到车辇之下,法阵之前。
却才刚刚站定在那里,梁秋却忽然转过头,孑然一笑道:“王妃娘娘,果然玉体不凡,有天神护佑,不似那些凡夫俗子。但是,小道人还是有一句话,希望能够忠告王妃娘娘……”
“什么?”孟潇潇回过头,望着他道。
虽然龙玥天信里曾经说过,这个梁秋诡计多端,心思诡诈,让孟潇潇不要与他多说什么,但此时既然他开了口,也不能示弱不理他啊……
“那就是,那只水中妖魔对王妃的影响,小道人恐怕王妃娘娘,你自己并不知道!”
他说着话,忽然就飞快地伸出手来,三个指尖在孟潇潇面颊和脖颈上,极其快速地轻拍了几下掠过。
只是一瞬间,孟潇潇只觉得眼前炫出一道白光,头脑里面一片眩晕……魂魄似在一瞬间飞散出躯壳一般。
意识再回到身体中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到处眩晕得难受。几个士兵正各自举着自己的四肢,将自己绑在汉白玉柱的低端!
“这……这是……你做了什么?”
视野中晃过那个黑色麻袍的道人,孟潇潇忍不住破口骂出来:“你这牛鼻子老道,对本王妃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