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却不急不躁,叹了口气:“国师看我老眼昏花,认不得自己的女儿,这也罢了。我们家现有一个年轻的孩子,尚未成人,可称得上是心明眼净,若是妖魔,他必能看得出!我这就将他叫来。让国师问一问,我家无忧,可认识他的姐姐。”
梁国师却把手一摆,决绝地道:“大可不必,孟无忧还是个孩子,他说的话,怎么作得数?”
老夫人皱起眉头。
却未等她开口,龙玥天已眼目喷火,抢在前面,大声质问梁秋道:“老夫人你嫌眼力昏花,小无忧你嫌弃做不得数,莫非真以为如今我们容得你在此说风说雨?你居然还胆敢一力诬陷王妃不成!”
人群中泛起一阵疑虑和反对的声浪,甚至有人隐隐喊叫:“王妃冤枉!”
梁国师却仍然不肯甘心,把心一横,道:“本来我不愿说,我也曾询问过王妃娘娘在王府中的侍女,有一名侍女说,王妃自从坠了莲塘之后,第二天曾经说记不清很多事情,问了她许多话。王爷,此事难道没有发生过吗?”
龙玥天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凛然道:“梁国师难道不知道,人受了创伤,往往头脑昏沉,我们男人征战沙场,尚有时候一时昏眩,不知今夕是何年。何况我家潇潇,是个娇弱女子,受了那样大的惊吓伤害,一时糊涂些而已,有什么奇怪?”
“哪怕这也不奇怪。那么,就在莲塘惊吓之后的第二天,王妃娘娘便性子急转,提出要改换居住的地方。难道此时也不曾发生?”
“她坠下莲塘之后,我们夫妻二人曾长叹彻夜,这才冰释前嫌。是我做主,将她接回了正宫之内,梁国师莫非对此,还有什么意见吗?”
孟潇潇望着龙玥天,凛然不可侵犯的身姿,忽然心头酸软,内疚起来,那时候跟他吵架,他明明还在怀疑自己,现在却这样处处维护,刚刚是自己错了。不应该那样想他才是……
梁秋国师此时已被逼到墙角,却仍然困兽犹斗,妄图要负隅顽抗:“王爷,小道此番受命,乃是圣上下旨,要彻查清除妖魔,为国为民除去邪崇歪道!您这般横加阻挠,岂不是与小道人过不去?与圣上过不去?”
这句话一出,刚刚扰动的人群,瞬间如热锅上泼了冷水一般,喧哗具被压灭下去。
龙玥天见他搬出了老皇这一尊大神,立时竖起双眉,扭头面相高台,大声道:“父皇,事到如今,儿臣想问父皇一句,您真的认为我的轩王爷王妃孟潇潇,是妖异附体吗?”
老皇深邃的目光,看不清内容,缓缓地落在孟潇潇身上。
孟潇潇心底里,忽然就是一抖,脑海中猛地想起,昨夜灯火昏暗之中的走廊,老皇的嗓音,如在绝望之中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他嘶哑的声线,就如还在耳边——我怕你不是她……我怕你,不是阿洛……
老皇缓缓地,启齿:“如此说来……便是国师错看了星相吗?”
孟潇潇有些高兴,又觉得不大对,这次法事闹的这么大,若果然是梁国师错看了星相,那国师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承认这种事?
梁秋却容不得一丝怀疑,当即抢前一步,大声道:“皇上,您可记得,就在王妃娘娘落入莲塘的当日,我曾对您报告东南方向有青紫烟气,意征着有一位旧人由冥界返回人间!我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王妃落入莲塘的消息尚未报到。小道此言,可有谬误?”
老皇皱了皱眉头,一语不发,却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梁秋登时双目发亮,口若悬河地引经据典起来,什么紫薇朔风,什么金木水火,乾坤天地地没完没了起来。
一时孟潇潇听得耳朵发疼,不耐烦地撇开眼睛不看他。
突然发现,咦?龙玥天怎么站的近了一点?看错了?她定睛瞧去,果然看见龙玥天已经进入了地上画的阵势之中,居然都没有像刚才一样炸起烟尘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一定是跟刚才咒符的套路一样,梁秋只是在阵法的某一部分,比如面对皇家观众台的位置设下了防御烟雾弹,从别的地方进入阵列,就完全没有问题!
对了,刚刚的确看到龙玥天在顺着阵法的外围绕圈呢!
孟潇潇正在高兴,一时梁秋因着兴奋,说话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道是:“圣上,您也知道那莲塘之中魂魄的来由,今日她回归来,当真是带着一样记号!只要小道揭示给您看到,就必然可以证明小道的清白可昭!”
说着话疾走几步撤至孟潇潇近前,挥起黑袍衣袖,照着孟潇潇脸上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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