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帮她?”孟潇潇想了想,问道。
芷儿的脸色,忽然就是一变,眉头蹙起,眉梢也立起来:“帮她?我什么时候帮过那个臭女人?”
果不其然!孟潇潇心里有些眉目了,有隐瞒,就有漏洞,有漏洞,就可以钻,果然她不知道内部的弯弯绕。不过,若不是昨天的奇遇,自己也一直都不知道呢。
“你跟梁国师告发我,是为了把我从你家小姐的身体里揪出来,对不对?”孟潇潇直率地望着她,毫不避讳地说。
她这样直白,芷儿反而有些不自在,尴尬地躲闪着她的眼神:“我只跟他说过……没跟别人说,更没有帮那个毓妃!”
“可是,他和毓妃有苟且之行。”孟潇潇的目光打在芷儿脸上,观察着她每一分最细微的表情,“他表面上是在帮你把我揪出来,实际上,却是在帮毓妃铲除掉‘王妃孟潇潇’。”
芷儿的脸色,一瞬间就因气愤而发红起来,瞪大的眼睛中如打起了雷电,几乎是难以置信地:“你有什么证据!”
孟潇潇笑了笑,摊开手,坦白地道:“没有。”
芷儿警惕地向后退了退,似乎预感到她这句答话背后,有更大的进攻。
“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帮你这么大一个忙?非要当着王爷的面,证明一个王妃是妖怪?他是国师,他为什么要惹这么大的一件祸事?”
一个人做事,肯定要有理由,有目的。哪怕是疯子发疯,也一定要他喜欢才行。
“你想得通吗?”孟潇潇毫无掩饰地望着芷儿。
芷儿也并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姑娘,她知道为国为民,斩妖除魔,这些都不过是骗人的虚话。也许这个世间,真的有高人隐士,但那人绝对不是梁秋。
芷儿浑身上下,掠过一道寒颤,她开始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一个重大的错误。这个错误就像是一个环形的多米诺骨牌,她点下了开始,结尾的最后一张牌,却把她自己压在下面,永世不得翻身。
“还有,你觉得,‘孟潇潇’被当做妖魔斩了,渔翁得利的,是谁?”孟潇潇发觉了她的慌乱,慢悠悠,再问一句。
芷儿飞快地咬住嘴唇,泪珠冒出来,被含在眼眶之中转圈。
“我知道你想念你家小姐,替她的死不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孟潇潇前半句放柔了语气,只为显得后半句,又是那样冰冷起来——她伸出手,一下撩开头发,露出额上的血红印记,“你在她的身体上,就留下这么一个东西?”
芷儿“哇——”地一声,大哭出来,整个人呜呜咽咽,眼泪如决堤一般,一下子便嚎啕哽咽得无以复加。
孟潇潇身子一软,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心里默默想,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喂!你快说!这东西到底怎么弄上去的?能不能褪掉啊!”孟潇潇指着额头问。
好不容易把那个顽劣的小丫头逼崩溃了,放着一大堆重要的问题不问,偏偏第一个问这个!——正在外面专心偷听的四个人,齐刷刷倒下来三个。只有龙玥天握着下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偶尔看看是很别致很情趣啦,没事总顶着一块,像胎记似的,就比较影响美观了。而且一点都不富于变化!这个问题问得对!
芷儿还在抽抽搭搭,手帕子用了四五条,终于水量开始减小,塞着鼻子,嘟嘟囔囔地对孟潇潇道:“我趁你……夜里睡觉的时候,去了牢房,给你画上……是用一种植物的汁液。然后再加上另一种,颜色就会显出来。只要过了足足三个月,就自然会脱落的。”
不过,好像头上已经能隐约听见夕岚磨刀的声音了呢……要是再不问正式问题,赶紧把房间还给“他家主人”,只怕自己又有变身饺子馅的危险了呢。
孟潇潇急忙调整坐姿,正正经经做好,轻咳一声道:“芷儿,我要问你,你是天熙人?”
芷儿刚刚哭过的眼睛,俨然肿得似桃儿一般,但仍然明亮,清澈地望着孟潇潇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什么意思?
芷儿未等孟潇潇再问,便吸吸鼻子,继续说:“我是小姐捡回家的。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
“那你怎么会染这个?还会天熙话?”孟潇潇指了指额头。
“你怎么知道我会天熙话?”芷儿有点坐立不安,脸色也又染上几分敌意。
“你自己说梦话,能怪我吗?”孟潇潇直磨牙,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连带盲眼王爷龙玥辰大哥也没睡好,今天早晨,夕岚差点就让这位起床大魔王给活活撕了。这一切,都是让你害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