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零碎物品,除此之外空空荡荡,恰可以藏一个人!孟潇潇来不及多想,急忙跨了进去,合上盖子。
一片完全的黑暗遮盖下来,再无任何声息。
睡梦中,是无边的马车辚辚,颠簸行路,车板一撞又一撞,搞得头顶心疼痛欲裂,若是伸手摸摸,只怕是起了一个大肿块吧。然而却因为太过疲累和无聊,而懒得睁开眼睛。
孟潇潇察觉到马车已经停下的时候,外面人的脚步已经走到眼前。她来不及反应,只听见锁扣咔咔的声响,猝不及防,车盖一掀,大量的阳光倾泻进黑暗的车厢,在一瞬间就完全击垮了她的视觉。
“呛”地一声刀剑出鞘音,破空之声响起,孟潇潇只觉得脊背一冷,就想到城门一日,血流成河,习惯性抱头尖叫一声:“救命!”
“怎、怎么是你!”剑锋最终没有落下来,炎弘诧异而愤怒的声音响起。
孟潇潇从手指缝中,露出一只眼睛眨呀眨,飞快地胡扯了一个理由:“我……我……我梦游来着……”
“少来!你骗鬼呢!”炎弘怒目而视,手里却已手剑入鞘,“你干嘛跟我跑来这里!以你的本事,还不足以碍我的事。难道说,你这死丫头,居然是淼太子的人?”
孟潇潇两手一撤,露出满脸的莫名其妙:“淼太子?那是谁?”
炎弘喉咙里发出“哽”地一声,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发抖,气得就完全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搀和进来做什么!”
孟潇潇开始明白他的意思,心头一转,立刻就被这个念头吓得脸色发白:“难道说,你不是要……去抓龙玥天,吗?”
“当、然、不、是!”炎弘气得直蹦,“我是要去办自己的私事!大事!时辰一分一毫都不能错!现在!我的大计!全被你毁了!”
孟潇潇见他盛怒,一时不敢说话,坐在车厢里察言观色。
炎弘却不肯善罢甘休,脸都气得通红,指着孟潇潇就运气。他原本算好了一切的时间,计划了足足五年,不会有一分一毫的闪失,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手无寸铁的拖油瓶!杀了她?不行,她是另一件重要事务的人质。送她回去?不行,时间完全不允许。若说带着她……太可笑了,月影他尚且不带。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带着除了添麻烦能有何用!
孟潇潇被眼前的情况搞得脑子里一团混乱,完全糊涂了。只能静静望着炎弘,瞧了一阵等着他的怒气稍减,“现在,咱们反正算是摊牌了。”
炎弘自暴自弃,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开口说到,“你一定知道,我原本是准备去找龙玥天的,你以为我要动手,才会出现在这里。居然不怕被我发现,为了他冒这样大的风险,王妃娘娘,魔女之名,真是名不虚传阿!”
孟潇潇翻了跟个白眼,耸耸肩:“这又不能怪我,知道你要害我队友,唇亡齿寒,我能不跟着吗?难道等你把他们灭了,回来单虐我一个?傻子才不跟着你呢!不过……我可是,真的从来都没想要耽误你的什么‘大计’阿……那个……红炎炎,你可不能冤枉我……”
“要误我,你根本就没那个能力!”炎弘此时已经多少平静下来,目光中的肃杀冰冷,在混乱之后,一层层地透出,决绝地道,“孟潇潇……”
“什么?”孟潇潇条件反射,往后一缩。
“坐到车前面去。”炎弘几乎是用一种冷酷的命令口味说,“马已经饮完水了,从现在开始,没有时间可以耽搁。你,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以后准备做什么,总之,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听我的安排。一个字,都不许违背!不然……”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我的小命就随时玩完。”孟潇潇心知肚明地补出了后半句话,说完,咽了口口水,只觉得炎弘那凌厉的目光,像利剑一般穿透了她的心脏。
“红炎炎,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孟潇潇坐了一刻,心里头如有十七八个老鼠在挠她,烧得坐不住,掀开车帘就问,“你告诉我,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会好好躲在一边,乖乖地不误事……”
“你给我闭嘴!”炎弘的气恼还远远没有消去,听见孟潇潇的声音就怒吼起来,若不是这个时候马车正在疾驰,需要打马不停;或者,若不是气他的人是动不得的孟潇潇,他几乎要愤恨得抽孟潇潇一鞭子才好。
“你要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万一我躲藏的时候站错了地方,挡了你的刀,那不是更误事?红炎炎阿,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看,你拿我当诱饵,诱捕我老公,我都没有跟你生气,你看我多大方,多大人不计小人过啊。”孟潇潇见他的侧脸,在风中红了又白,额角上一条青筋跳个没完,觉得实在有趣,忍不住继续戏弄他道,“你枉为堂堂大丈夫,怎么还不如我大方宽容呢?这要是传出去给人听见,该多丢人啊,你说是不是阿?红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