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妃娘娘,我为何不能这样?”凌风音笑得如****弥漫,脸上红盈盈光芒四射,一双桃花眼也滟潋飞光,“你不要还拿我做忠心仆从,舍生的死士。从今之后,还不知道这世道要如何颠倒乾坤呢。来人!”
“是!”蓝衣人齐声答应。
“封了洞!备船!”
一声令下,满岛的蓝衣人齐刷刷动作起来,各自忙碌。那洞中挣扎喊叫的声音,随着扔下去的石头越来越多,竟是越来越寂静,到了最后,毫无一点声息!
“玥天!玥天!芷儿!”孟潇潇死命扯开嗓子,不听地尖声叫喊,试图听见里面一点信息,但喊得嗓子都哑掉,直至声嘶力竭,却也没有任何动静!
“潇潇,我看你也不要这样费力,他们听不见了。”凌风音步伐轻盈,一跳一跳地来到她身边,挥退了按着她的蓝衣人,弯下腰,让她能看清她的脸,笑眯眯地道,“眼下正忙,恐怕你也没心思跟我说话,不如你先睡一会儿,咱们晚点再聊好了;怎么样?你意下如何?”
却不等她说话,挥手一块手绢,就捂在孟潇潇口鼻之上。
孟潇潇只觉得满口鼻都是一股辛辣的气味,竭力呛咳了两声,便眼前降下一团黑云,顿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却在那一瞬间,忽然就明白,一切都不会再如往日。
龙玥天寒冰中隐隐的温情,芷儿笑嘻嘻端来的药汤和补品,龙玥辰把脉温润的手指和不以为然的一丝浅笑,夕岚听说又要吃鸡汤,那副不耐烦的嘴脸,却转身就去置办采买。
还有……
还有凌风音。
凌风音会倚在门框上,带着一脸坏笑,往屋里有一眼没一眼望着,听见要什么,一转身就消失,一转身就拿来。若是端来了什么补品,他必定要先抢过去喝一口。若是不好喝,就暴跳如雷地把夕岚说一顿,要他回去重新做;若是好喝,便又要刺几句夕岚端得慢,笨手笨脚。而夕岚,却从来不肯与他计较。
还记得逃出定州时,慌不择路,追兵的刀锋就从头顶极切近的地方掠过。凌风音岿然不动架势着马车,硬是为了维持所有人的安危,不肯回头抵挡对他而言简直不值一提的攻击,听凭自己的性命,只差瞬息一线,就被夺去。
还记得那个在山野里笑得满脸如馋猫,一心揪着自己做黑鱼炸串的凌风音,眼角眉梢,凝聚着说不出道不明,那种孩子一般,纯真的狡猾。
还记得在永阳门外,斩妖台上龙玥天将自己护在怀里,被那国师梁秋刀刀相逼,生死一线,都悬在凌风音手中的丝绳上。他硬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不肯松手。
还记得孟潇潇在王府,听说有人要把她当做魔女抓走,凌风音带着她在院中躲藏,兜兜转转,坚毅的背影遮住她惊慌的面容。
一切美好的梦境,最终都会醒来。
而原来,一切美好的现实,不管曾经再怎么切实地握在手里,终究还是会突然碎裂,变成一地垃圾碎片。
胸口之中,像是凝结了一个血块,死死地淤积在那。疼痛,憋闷,涩。用力喘息,试图挣扎,却不能改变分毫,那点伤怀,就像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伤痕,死死占据了胸口中央的那块地方。
孟潇潇有时候,甚至觉得,被朋友背叛,甚至比被爱人背叛要更痛一点。
背后忽然“吱扭”一声,门扇开启的声音,随着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急不缓,一步一步靠近过来。
孟潇潇不懂得听人的脚步气息,但稍微一猜也猜到是谁,就躺着不动,头也不回,冷冷地道:“你怎么不捆着我?就不怕我烧了你的房子跑了?”
凌风音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嘿嘿嘿地乐了半天,差一点停不下来,费了老大力气,说出一句:“所以啊,这不是你一醒了,我赶紧跑进来劝你,千万不能激动。”
“你跑进来有个屁用啊,我还不是一抬手就把你烧成烤鹌鹑。”孟潇潇仍旧不动,气哼哼地冲他飞小箭。
其实自己心里也有数,凭凌风音的武功,即使自己会喷火,也不过是两三招之下的败将。太了解对手的时候,就不必过招试探,恐怕,这也是知己知彼的好处。
凌风音却仍旧哈哈笑个不止,说出话,也一点都听不出敌意:“你又不是没烤过我,难道还当我怕你不成?”
“哼,你当然不怕,我要感谢你,没把我捆成粽子扔进海里喂鲨鱼呢!你是多有情有义,仁爱忠诚的大好人啊!”孟潇潇人虽然躺着,炮弹却颗颗不停,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