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骁勇善战。原本南耀也并不是以武力见长的国家,只是因祁山山高险峻,而西越又丰衣足食,并无什么理由一定要攻打过来,两国这才相安无事。只是,此番凌风音的目的并不是国土,也就难以避免一战了……”
龙玥天说完话,静静叹了口气,虽说并不是完全没有心里准备,但是,又有谁能面对战争,而心中居然平静无波呢?
“要打仗了。”
都城之中人心惶惶,各种谣言,传说,鱼龙交杂的怪事甚嚣尘上。投机倒把趁乱蛊惑的人,贼和强盗,骗子和巫蛊,忽然像是烟雾中绰绰不知所在的影子,在街头巷尾的转角之处,不经意,似乎就能看到他们在晃来晃去。
何时打仗?和谁打仗?要派多少兵?要加多少的税?会不会抓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说法,每个人家都各自惶惶然地进行着只属于自己的悄悄筹备。
有钱的人变卖财帛,统统换成硬通货的金银,在深夜里,在祖宅的深处,挖开深深的坑,把无法变卖的财物都埋进坑里。
没钱的人,日日发愁如何才能积攒财富,担心着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没了饭吃。
老人心中早有天命,只担心不得已要颠沛流离的时候,一定要留在家中坚决不能离开。
年轻人急急忙忙筹备婚事,急匆匆地编织好通向未来的路途,生怕万一只差一天两天,那便是生离死别,再不相逢。
孟潇潇整日只在宫中,按道理来说,也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死宅。可是空气中都存在的那种紧张气氛,也不知不觉越过宫墙,隐隐地传进宫中来。
手下的侍女会在守夜时窃窃私语,哀哀哭泣,担心外面的亲人,或者自己的前路。内侍们大多已经无牵无挂,往往一心只忧愁战争打起来,会不会裁革人手,把他们赶出宫廷去,没了衣食来路;悄悄背着人,在僻静处互相议论。
芷儿倒也坦然,只是仰着头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概无视。她也算是随着孟潇潇经历过生死大事的,不过是一点慌张的传闻,不足以唬住了她,倒也给孟潇潇添了三分定心。
可是,孟潇潇定心,却有人不肯定心。
那日秦红菱受了委屈,不甘地回去,听说不许人在跟前,自己静静地坐了一天,直到半夜里夜深人静,再没了人,似乎实在忍耐不住,才终于一声呜咽哭了出来。下人都说她整个后半夜都在哭,却并没有什么声音,只是自己一个人抹着眼泪,间或悲戚一二声。一直也不曾叫人要什么。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方才叫人传了些点心茶水。
却是那日之后,她也并不似之前,都一直守在翠翡小筑静静度日。而是每天都外出,在后花园中散步,赏花,早晚要练习些功夫,却是要把下人都驱逐得远远的,不叫人看见练了些什么。每日三餐,午茶,夜宵,也都齐齐地吃喝,有些什么样精细的要求,也一一****着下人去做。俨然便是在此地过起了小姐日子的样子。
孟潇潇原本也并不希望她一副怨妇嘴脸,成天幽幽怨怨地守候龙玥天回心转意。那几日见她过得好,倒也有几分称心。谁知却是过了两日,秦红菱忽然三天两头,就跑来孟潇潇的屋里闲坐。
来了也并不说什么,只是同孟潇潇寒暄些什么天气晴好,饮食起居之类的闲事。却是来的时候最巧,每每都寻准了晚饭前一盏茶的那一点时候,偏生两人才聊了一会儿,便等到龙玥天办完了公事回来。秦红菱便往往奉上了自己新调制的什么新茶,又有什么新绣出来的花样,一种一种,花样百出地献出来。
却搞得孟潇潇甚为欢喜,终于找到一件新鲜的游戏,每天都在同芷儿玩有奖竞猜,打赌她今天到底会玩什么花样。把龙玥天给烦恼得,就快拔光头发去撞墙了。
“谁让你当时惹了她呢……为了不让她因爱生恨,劝你就忍着点吧……”孟潇潇语重心长,娓娓道来。潜台词却是,我还想知道她明天会不会带新的香包来呢,就为这个我跟芷儿打了整整一两银子的赌注,可不能轻易就输了。
龙玥天面朝下趴在枕头上,一副打算着干脆把自己闷死,就一了百了的样子。
孟潇潇却也不非要他说什么,心里知道,原本,如龙玥天这么个冰坨子一样的人,遇上了火一般的秦红菱,本是该被化作柔情似水的。可惜秦红菱一下子火力太猛,却遇到了已经被孟潇潇软化大半的龙玥天,一下子,水样心思变作了空中蒸汽,瞬间就白花花一片随风消散,看上去是有些影子,其实却如风如烟,全是虚幻,再不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