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清楚呀……”
孟潇潇犹豫了一瞬,却想想还是说了为妙,扬眉挺身鼓足勇气地道:“省得你又要曲意逢迎,去讨秦红菱的喜欢。尚若你是情真,我也不说什么。万中有一,你若只是玩耍一下,那么改日你拂袖而去,秦红菱伤心之时,岂不是仍旧要我和玥天收拾残局?”
炎弘本来是一双爱笑的桃花眼,这时听见孟潇潇这样说,忽然便整个人严肃了起来,正色道:“怎么?难道说,你以为我对秦红菱的心思,原本不是真心不成?”
孟潇潇本来有些担心,怕自己问这样无礼的问题,炎弘只怕要生气,却是他人在眼前,脸色沉沉地问了这样一句,忽然倒也不怎样怕了,便竟就点点头,坦然道:“我并不是你腹中蛔虫,不知道你的心意。这问题我本来不该过问,只是又有一层……你也明白,我虽然不喜欢秦红菱,却也并不乐意见她伤心难过。她虽然为人好强,却毕竟也是闺阁女儿而已。昨夜仓皇之间,我无法插话。只是今日,我只想对你说,若你不是真心,那咱们想别的办法也好。不要叫她落得一个无可奈何,到那时,便是咱们所有人一起承担的错。”
炎弘沉默不语,一双精良的眸子,在一缕红发后向孟潇潇探看了许久,忽然展颜一笑:“潇潇,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孟潇潇见他神色欢欣,心知肚明无非是想夸她好心,忙一撇嘴:“不用你夸,我当然是普天之下第一善良的大好人。可你也不要打岔,快把实话好好交代,你对秦红菱,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炎弘被这一问,“嘶”地一声:“此等风月细雨之事,岂能被你这样乱问!我只同你讲一句,若我将来是想着要负她而去,那么如今,我只要把东西偷出来给你们就好了,也不用顾及她如何心情。如此这般,你可懂我的意思?”
炎弘终究不肯向孟潇潇明言心境,只肯拐弯抹角,含沙射影,说若是他对秦红菱并非真心,也就不需要顾及秦红菱的心情,只要把锦囊直接偷回来,便万事大吉,再无需夜长梦多了。言下之意,他如此费尽心机,只是为了顾及秦红菱的心情,百般周折,只是因为他不希望秦红菱受到伤害。
这样想来,孟潇潇也就放心不少,她虽然管不得以后是否能一帆风顺,至少眼前并不是眼睁睁看着火坑,却要把人推进去那么不厚道。日后不管是否还能相处,好歹自己心里,总少了一份负担和惦记。一时便郑重地对炎弘道:“红炎炎,你若是真心对她。那从今之后,我只好好地叫你一声炎弘了,不然叫她听见了,以她小女儿心性,若是起了疑心就不好了。你可明白,并不是我要同你疏远,只是请你,从此体谅照顾好她。”
炎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怎么你倒像是她娘家姐姐一般,若是我真的带她走了,我倒怕你会大哭一场。”
“大哭一场倒是不会。不过你若是欺负她,我必定也要同你说道说道……”孟潇潇灿然一笑,一双眸子,晃出晶莹的光。
二人正聊得开心,相视而笑,忽然听见外面一阵混乱吵嚷,紧接着脚步急急逼近过来,孟潇潇才一冲过去掀起帘子,龙玥天就怒气冲冲地直冲进来。
“这是怎么了?”炎弘见他脸色焦郁,知道必定是营中大事有了什么蹊跷,忙着就赶过来问。
龙玥天满面阴云,似盛夏雷雨天的厚厚的灰色天空,几乎能看到,其中蕴含的雷电。他左右看看无人,恨声对他们两人说道:“昨夜有奸细入营中夜盗,又没有被擒住。”
孟潇潇眨眨眼睛,有些不解,这件事明明一早就知道了,他也没担忧成这个样子,怎么现在一脸出了大事的神情?本想问他,却又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要捅这个大马蜂窝为好,不如还是等他自己吐露出来。
果然龙玥天扶着额头迸跳的青筋,揉了一阵,终究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大气,眉头紧锁地道:“方才彻查,才发现帐中丢了许多军装,都是军士留着换洗的,凑在一起,也总有五六套,竟是不翼而飞。”
炎弘立刻神情一凛:“糟了,这就糟了,他们会不会已经混入咱们队伍之中?”
虽然每个小队都有固定人数,但营中人多混杂,多了五六个人走动,根本就不显眼,完全看不出来。
龙玥天沉默了半天,才只是充满犹豫,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方才已经叫人去清查人数,营中每个人,都要寻找当兵之前相熟之人,互为证明,每个人都要往队中上报籍贯,里甲。只是,这样也不知是否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