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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新雨害羞地扬起眼睫,很轻很轻地点了个头,浑然忘了宋新阳就站在一旁。
一得到她的回应,江长风的嘴唇立即覆上她的,辗转厮磨吮咬,吻得缠绵而热烈,还激情地探进她芳香的唇内,与她的舌追逐嬉戏。
也许他终究还是让宋新阳方才那一吻给挑起了妒意,又或许他想要借这一吻宣示他对她的独占权就算是她的亲弟弟,也不许越雷池半步!
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吻持续了好一会儿,江长风百般不舍地放开她,两道杀人似的目光立即迎面而来,他只是淡淡地挑眉,唇角轻勾,对宋新阳露出一抹从容不迫的微笑,迎视他的眼神明白表露出“看到了没?这才是属于情人之间成熟热情的早安之吻”的示威意味。
宋新阳气极,却仍强自按捺住面部肌肉的抽动,皮笑肉不笑地。
“姐,该吃早餐了。”
一脸酡红、迷蒙的宋新雨这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在弟弟面前与江长风热吻的她,羞得说不出话来,赶紧低垂着头走出房间。
餐桌上,两个男人第二回合暗中较劲开始展开。
赵秀月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好戏。
她一点也不担心江长风会败给新阳那小于,刚才房里那一幕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得不佩服他冷静的反应及犀利的回击。但愿他能帮新阳解开“恋姐情结”的迷障。
“姐,你最爱吃的玉米蛋饼。”宋新阳体贴地将盛在瓷盘里,淋上茄酱的玉米蛋饼推至宋新雨面前,而后笑眯眯地看向江长风,问:“江大哥,你会下厨吗?姐姐很怕油喷,又不会做莱,她的早餐和晚餐都是我在张罗的呢!”
江长风挑眉看了他一眼,回道:“中式菜色很久没试了,倒是西式料理做得还不错,改天做给你们尝尝。”
宋新阳暗嗤了声,不以为他真的身怀厨艺。
“江大哥,煎个牛排猪排还不容易,你该不会就只是这样吧?”他故作惊奇地问。
江长风一手拄着下颚,好不认真地思索:“美国的厨师证照在这里不管用啊那台湾的乙级厨师执照应该派得上用场吧?”
“你有厨师执照?”宋新雨睁大眼问。他不是个美发设计师吗?
江长风淡淡一笑:“纯粹是兴趣罢了,在外国求学那几年吃腻了外面的东西,就试着自己下厨,这一做就做出兴趣来了。”
“没想到你这么多才多艺。”赵秀月也笑着称赞。
她的话却勾起他不愉快的回忆,对他父亲而言,这哪算得上什么才艺?他甚至还斥骂他没出息、自甘堕落,净学一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一旁的宋新阳心里很不是滋味,下马威的企图再度宣告失败,他不服气地再接再励:
“会做菜也没什么了不起,姐姐很挑食,要多费点心思才行,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了解她的口味了,外面餐厅的东西她还吃不惯呢!毕竟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了十几年,她的一切喜恶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他的话语直接,语气不善,眼神还带着挑衅的睥睨,作战的火力轰轰不绝地朝敌人猛烈发射。
江长风却只是凉凉一笑:“这种情形没多久就会改变过来,我想新雨会很乐意和我分享有关于她的一切事情”
说着,他转而柔情蜜意地望着宋新雨,柔声问:“你愿意吗?”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撩人心扉;他的眼神幽幽柔柔的,让人神迷。宋新雨傻傻地望着他,不自觉地点头回应。
江长风满意地揉揉她的发,从她的表情和反应,显然地,他已经成功地进驻她的心房。接下来,就是份量的问题了,他贪心地想要她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眼前的一幕让宋新阳看得双眼冒火,气冲脑门。这个可恶的家伙,就只会卖弄男色迷惑老姐,可恨的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气馁、烦闷、躁怒,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他需要离开、需要冷静一下。
“我要出门了!”霍然站起身来,他黑着一张脸沉声道,随后抓起自己的包包,像跟谁赌气似的掉头就走。
“哎呀,小阳的早餐还没吃完,怎么就走了呢?”宋新雨后知后觉地轻嚷。
“他气都气饱了,怎么还吃得下?”赵秀月强忍住笑意回道。
“生气?他生什么气啊?”宋新雨一脸困惑茫然。
“没什么啦!”赵秀月朝她摆摆手,她已经放弃让她明白小阳的“病症”“你赶紧去换衣服吧,该上班了。”
被她这么一催,宋新雨只得匆匆忙忙离坐,回房间换衣服去。
她走后,赵秀月将目光移向江长风,抬眉笑问:“你没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江长风眉梢轻挑了下,一派优闲地反问:“你没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赵秀月轻笑出声:“你不只反应快,还很聪明,我们家新雨就差得多了厂最后那句话伴随着深深的叹息。“你应该看得出来,小阳那孩子的问题在哪里他呀,眼里只有他姐姐一个人,患有严重的‘恋姐情结’!”
“新雨知道吗?”江长风皱着眉问。
赵秀月摇了摇头:“这孩子的感觉向来迟钝,还记得她父母去世时,她只是傻愣愣的,眼泪掉也没掉一滴,几个月以后,她才像想通了什么事情,哇啦啦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啦,她根本不觉得小阳有什么异状。再说,他们姐弟的感情很好,精神上,是小阳依赖着新雨,可生活上则是新雨依赖着小阳唉,都怪我当初没搬来和他们一起住,今天才会产生这种问题。”
江长风不发一语地凝听着,脸色平静如常,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
“今天这种阵仗只是小case,那小于不会就这么算了厂赵秀月继续说着。“你如果想要继续和新雨交往,就要有心理准备,别让新阳卡在你们中间。可以的话,最好能解开他的恋姐情结。”
听完她的话,江长风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听到新雨谈及她的弟弟时,心里感觉到的那股不对劲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他第一次追女孩子,碰到的居然会是这种问题!他的情敌竟然是爱人的弟弟!好个“恋姐情结”!
不过,尽管如此,他可不会因为这样就对新雨放手。为难的是,他该怎么做才能在赢得新雨的同时,又不伤了宋新阳的少男心?毕竟他和新雨结婚后,他便成了他的小舅子
思及此,江长风蓦然愕愣了下!他竟然已经想到结婚的事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对新雨的感情进展速度显然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料和控制,虽然震惊,心却也更加坦然笃定。
他要新雨完全属于他,任何人都无法妨碍他们俩,除了那个令人头痛的未来小舅,他的“家人”更是他得面对的。是有点棘手,但对他而言,是一种甜蜜的负荷因为爱,所以甜蜜;因为爱,一切都值得!
“长风,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江重云好不容易在新开张的咖啡店里找到江长风,神色顿时放松了不少。
江长风头也不抬,兀自专心地研磨咖啡豆。咖啡店开张没几天,生意好得不得了,雇请的人手显然不够,在新进员工报到之前,他只好自己下海帮忙。
“赏杯饮料喝喝吧,我渴死了厂微微富态的身子往高脚椅一坐,一边扯松领带。为了找他,他上上下下来回跑,都热出一身汗来了。
“自己动手吧,我现在没空。”江长风淡淡地回了句。
江重云无可奈何挽起袖子,为自己倒了一杯冰开水。
“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谈。”稍稍滋润了干渴的口腔,他皱着眉问,没忘记自己身负“重任”
江长风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谈什么?我以为该说的,我都说了厂
江重云睁大眼睛瞪着一脸平静的他。“谈什么?当然是谈你和董家干金的婚事!人家沅沅都低声下气来找你了,你还不满意吗?”
“我没叫她来找我。”他冷淡地回了句。“至于婚事就更不用谈了,我和她早就已经解除婚约了,而且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江重云愣了下,而后叹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你还在记恨那件事,唉!沅沅当初说要解除婚约确实是伤了你的心,可是你也不能全怪她呀!当年你们两个一起出外时还甜甜蜜蜜的,要不是你擅自决定去念什么发型设计,把老爸给气坏了,冻结你的金钱来源,甚至差点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她也不会提出解除婚约的事啊!沅沅年纪比你小,而且从小养尊处优,你突然搞出这种事,她当然没办法接受呀!”
谈起这件事,江重云心中不无感慨。
他这唯一的手足自小便安静了些、寡言了些,但倒也还乖顺听话,就连父亲为他和董家的掌上明珠私自订下婚约一事,他也不曾有过异议或抱怨,谁知道一出外后,他像变了个人似,身为“华翰集团”未来接班人之一的他,放着理工学院不读,跑去念什么美发设计,任凭父亲越洋电话不断地训斥警告,他仍固执地坚不回头,闹得一家人为了他的事搞得鸡犬不宁。
案亲气极之下,扬言取消他的继承权,还冻结了他的经济来源;董沅沅也因此提出解除婚约一事,比起父亲的震怒,她的决定更让他深受打击!
之后,他完全和家人断了音讯,他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完成学业,又是什么时候归来的,两年前他所开设的马可孛罗美发沙龙在台北崛起,庞大的规模和独树一帜的经营手法,再加上亮眼的业绩,引起了商业杂志的注意,特别以大幅篇章撰文介绍;更在社交界带领风潮,所有名媛淑女以成为该店会员而自傲,马可孛罗在美发界的地位可说是独领風騒、无人能及的!
苞着,他又投资开设餐厅,一样做得有声有色,也就在那时候,他这个做哥哥才知道他不仅在美发设计上学有专精,甚至还拥有美国及台湾两地的厨师证照,很显然地,他对于“手艺”方面的兴趣和才能胜过接掌家族事业。
他的成就让父亲对他的态度软化了不少,只不过父子两人之间的心结并非一朝一夕可解,而董家也再度提出婚约一事,然而唉!必键人物却始终不领情,他这个苦命的哥哥只得奉父命前来打探游说。
见他没什么反应,江重云蹙起了眉头:“你倒是说说话呀,别老是闷不吭声的。”
江长风斜挑一眉,仍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情。
“我还是那句老话,没什么好说的!饼去的事我没兴趣再提起,更谈不上什么记不记恨的,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你该做的不是说服我,而是请她死心厂
唉!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趟是白跑的,无奈父命难违,他只得苦着脸做最后垂死的挣扎: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吗?沅沅对你已经够让步了,她一个千金小姐却让你三番两次在公共场所给她难看,这样性子温婉宽和的女孩,你”“你喜欢的话可以自己留着!”没等他把话说完,江长风冷冷地回他一句。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江重云瞪大眼道。“我已经有你大嫂了,你别乱扯!”
“要我不乱扯就别来管我的事!”江长风冷着脸沉声道:“我自己的婚姻对象我自己决定,董沅沅对我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该不会另有喜欢的人了吧?”江重云反应机灵地听出话里的一丝讯息。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无须再隐瞒。”江长风坦承不讳地直盯着他。“我确实恋爱了,而且除了她以外,我不会再考虑其他任何女人。”
江重云惊愕地微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
“你、你是认真的吗?爸爸那边怎么办?他不会同意的!”
“他不同意的事多着呢,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江长风撇起嘴角,笑得苍凉,而后神色一凛,冷然道:“我不需要他的同意,没有他的祝福,我也无所谓。”
“你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江重云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冰开水,他摇摇头,无力地垮着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