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追兵不是一路人啊。”
见追兵彼此对峙,衡华心中有了成算。
转身看向上船的老者。
他坐靠桅杆,气息微弱。
傅玄星满脸悲切,上前拿丹药给他疗伤。
老者摇摇头:“不用白费功夫,这丹药你自己留着,莫要浪费了。接下来的路,你用得上。”
衡华握着羽扇,皱眉望着老者,犹疑不决。
麻烦,这个麻烦太大了。
祖父全盛时都未必能接住,更别提当下这情况。难不成,把十七叔找来?
衡华看得出来,发现傅玄星招惹的麻烦,便是这个老者。
而这是金丹修士,他的麻烦显然不是自己哥俩能掺和的。
“小六,能帮他疗伤吗?”
伏向风走过来。
“这位前辈金丹已碎,处于散功边缘。没救了。”
金丹修士?
伏向风神色微变。
他本以为,这是一位结丹失败的玄胎境修士。
傅玄星听到伏衡华的话,神情悲切。咬咬牙,直接拿丹药喂给老者,帮他回气。
“咳咳——”
又吐了两口血,刚入嘴的丹药一并呕出。
“罢了。”
见少年难受愁苦的模样,衡华暗道:念在这小子心思纯善,刻意选择西北这条路,打算回避我们的份上帮他一把。
“啸鱼,拿我金针——”
突然,啸鱼把针包递到跟前。
“……”
衡华不解地看着她。
竟然直接带在身上?
啸鱼没回话,又从边上取来一盆净水。
她跟伏衡华多少年,还能不了解伏衡华的脾气?
看到有人受伤,少爷真能铁石心肠不成?
“千绾丝。”
真气丝线缠在老者手腕,把脉后三道金针飞起,对老者体内隐脉穴窍刺下。
体内逆行的丹气立时向三处穴窍涌去,老者伤势不再恶化。
做完这一切,衡华握扇子的手更加用力,脸色十分难看:
“三哥,这事咱们莫要插手。此人身上的麻烦太大了。”
衡华施展望气之术,看老者头顶的绵绵乌云。血光乍现,杀机无穷。
这位前辈带来的劫数凶险,稍有不慎会把整个蟠龙岛掀翻,还是避而远之吧。
“咳咳……”
老者吐出最后一口血水,脸色缓和了些:“贫道周潇,这是我家师侄傅玄星,多谢两位小友搭救。”
“不必谢。只是我家兄长顺手而为,将二位带上船。稍后追兵退了,两位速速逃命去吧。”
“小六儿——”
伏向风瞪着伏衡华,满脸不赞同。
“傅兄弟和这位前辈都不是坏人。我虽没你那般眼力,却也瞧得出,他们身上没有煞气,且法力真元纯正无比,显然是玄门同道。而刚才那三个修士,身上带着乌煞和魔气,绝非良善。”
“玄微派自是玄门正宗,太玄嫡传。但连金丹长老都惹不起的麻烦,你我哪里来的气量掺和?”
周潇脸色微变:“你知道老夫?”
“傅玄星的衣着看不出来历。但前辈身上的两仪浑天衣,以及腰间的飞鹤佩环,明显是玄微派长老所有。刚才诊脉时,那股阴阳属性的法力也瞒不了人。”
昔年太玄宗举派飞升,有一些弟子散落在外,未能及时赶回宗门。玄微派祖师便是其中一人,他在金方水域开辟仙府,传承太玄道法。
伏向风沉默了。
玄微派的名头,他也曾耳闻。那可是有数位化婴宗师的大门派,相传门内还有隐世劫仙。延龙水域隔壁的东海剑派和玄微派比起来,都略有逊色。
玄微派惹不起的麻烦,自家兄弟根本扛不住。若自己一人尚可冒险,但眼下衡华三人……
伏向风虽然喜好助人,但也不是不明进退之人。
最终,他叹了口气,拱手道:“如家弟所言,两位身上的大麻烦,我们兄弟接不住。稍后小六儿帮前辈疗伤后,请前辈离开吧。”
傅玄星回礼:“伏大哥放心,我们断然不会牵连你们一行。待师叔稍微恢复一些,我们马上离开。”
看着周潇的伤势,少年满脸愁容。
如今莫说疗伤,师叔体内真元逆行,经脉都快断完了。
周潇摇摇头:“不用疗伤。予我二人一处静室。稍后,两位小兄弟送我家师侄离开,把老夫尸体留在前面某处礁岛便是。那些追兵见到尸体,应该能拖延一段时间。”
疗伤?自家知道自家事。金丹已碎,回天乏术,还是趁散功之前,尽可能将功力传给玄星吧。
“前辈要用嫁衣术?”
衡华突然来了兴致:
“您老能传功?”
“怎么?小友对这种损己利人的法术有兴趣?”
嫁衣术,顾名思义,为他人做嫁衣。增长他人功力同时,永久消耗自己的法力乃至寿命。多为修士大限到来之际,为门徒子孙施展。
“嫁衣术需同门或同族之间进行功力传承。纵然前辈将玄微派的嫁衣法传给我,我也没办法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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