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时候为什幺还要花精神去赌博。”
“不是赌博,又不是玩十万八万。况且等戏的时候好闷,傻瓜瓜坐着时间怎样过?玩玩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联络感情。”
“我的意思是,趁休息时间躺躺靠靠,睡一下或养养神也好。”
“在片场睡?拍外景在街外、山边睡?”
“闭上眼睛养神也好。”
“张东尼,我喜欢锄大弟就锄大弟,我不是你女朋友,你别来管我。就算你是我男朋友也管不来。”
“我不是管你,是关心你。”
“谢了。”
东尼见她没有什幺笑容,记得她脾气臭,难道她生气不成?
要是这样气怒她,岂不前功尽废?
“今天吃过早餐没有?”
“还吃早餐!闹钟一响,跳下床,匆匆梳洗更衣便出门。”幸而她并不小器。
“饿不饿?要不要买点什幺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谢谢!鲍司会为我们买些点心,待我们不错。”
“工作十四小时,一定有午餐时间,什幺时候可以出来吃午餐?”
“没有午餐休息,拍厂景吃饭盒,拍外景有时候导演请上茶楼,赶时间嘛。”
“八点钟你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去吃晚饭。”
“好呀!今晚也应该由我请客了,不过,你一定要把华茜找到。”她爽快地答应。
“可是,我”本来他想再一次提醒苏铃,他和华茜已经分手。但,又怕一旦说了,苏铃不肯和他吃饭,那岂不弄巧反拙?“好吧!我打电话找她。”
前面便是电影公司,东尼把昨晚写好的咭片,交到苏铃手上:“如果延迟下班,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提早收工,你要打电话通知我。”
“唔。”她拿着咭片。
“放进皮包里,否则又丢了。”东尼下车去给她开车门,又去拿袋子:“你约了我们吃饭的,不要到时又上了什幺公子的汽车去。”
“得啦!其实,我对那些公子哥儿,一点好感也没有。”
东尼送苏铃到门口,才把袋子交回给她。
东尼心情很好,很兴奋,兴奋得没回家再睡。
去吃一顿丰富的自助早餐才上班。
缘分这回事,真的不由你不相信,小胖哥和亚积合力帮他,总是帮不了,反而他开车顺便兜兜,就把苏铃接了。
昨晚和她吃饭,看戏,还送她回家。今晚,还可以一起吃晚饭。
比幻想、梦想更好,更美满。
这酒店的早餐真不错,加州的水果又新鲜。
但回心一想,苏铃空着肚子拍戏,心里就不舒服,能把这儿的早餐带过去就好。
拍戏真是好辛苦,女孩子,特别苏铃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不应该捱这种苦。
午餐还要吃饭盒,娱乐圈的饭,真不容易吃。
若她拍早班,能为她带点什幺有丰富营养的早餐就好了。
这天工作很顺利,冲劲十足,加上前阵子忙了一会儿,做了几宗大生意,现在可以停一下,他四点便做妥一切,回家睡一会儿,养足精神,沐浴包衣去接苏铃。
到电影公司才七点半。
东尼以前不喜欢带着手提电话到处去,但如今连午睡也把手提电话放在枕边,担心苏铃随时找他而找不到。
他坐在车内,留意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幺名牌车,就是怕那些名流绅士,把苏铃抢去。
电影公司的门开了,东尼马上下车,但出来的是玲姐,东尼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苏铃和玲姐的感情看来不错,玲姐又不舒服,照理应该上前问候几句,也了解一下苏铃的情况。
“玲姐。”
“东尼,你又来这儿?”
“你身体好了没有?有没有看医生?”
“没那幺严重,昨晚睡了一大觉就没事了,谢谢你。”
“苏铃呢?”
“她在卸装,很快就出来了。她说过,今晚会和你、你的女朋友吃饭。”
东尼尴尬一笑:“和我们一起吃饭?”
“谢谢。”她伸手一指:“我的朋友来了。”
东尼回转头,认得车内的保罗,他向他打招呼。玲姐走了没一会儿,苏铃就出来了,东尼马上上前替她把袋子接过:“累不累?”
“不累。”她摇头:“人家一大拍九组戏。”
东尼为她开前座车门,她问:“这位置是华茜坐的,她人呢?为什幺不先接她?”
东尼扶她一把,苏铃不再推辞:“坐之安之,等华茜来了才把座位让回给她。”
东尼很快上车,很快开车,就是怕苏铃改变主意。
“我找不到华茜。”他自己没有找,但的确吩咐人找,他找她不是为了请她吃饭,是要向苏铃交代,但他真的联络不上华茜。
“最近我和华茜、君王都极少见面,君王演戏渐受欢迎,忙是可想而知,但华茜在忙些什幺?”
“工作忙,和同事逛街,甚至去了公干。”
“你有没有找过华伯母?”
“去了英国,好像肯办移民了。”
“她以前说过,华茜哥哥在英国做生意做得很好,她们一家顺理成章移民过去,你也会去英国的?”
“会!哪儿有生意做便去哪儿。”
“我是说居留,喜不喜欢英国?”
“不喜欢!做生意、旅行都可以,居留则不行。”
“将来华茜移民,你也会考虑跟着去的。”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怎会无关,今天找不到她也不用生气。”
“你喜欢吃西餐的,今晚我们再去赤柱的餐厅。”东尼没有回答她,话题一转。
“其实我不是太喜欢吃西餐,只是喜欢西餐厅的情调气氛。”
“我们吃中国菜,你是苏州人,我们去吃上海菜。”
“我虽然是苏州人,但是,我最喜欢吃广东菜。广东菜比较清,上海菜、京菜腻一点。”
“我们吃鱼翅、海鲜?”
“好,我赞成。”苏铃爽快,有别于其它女孩子。
菜是由东尼点的,由于东尼并不知道苏铃喜欢吃什幺,他叫了许多菜,然后留意苏铃最喜欢吃哪些,记住了,以后就不会弄错。
以前东尼从不会这样,自己喜欢吃什幺就叫什幺,从不留心女朋友的爱恶,最后把餐牌一放说:“点你自己喜欢吃的。”
以前的女朋友,其实口味和他并不一样,但为了迁就他,都跟随他。
虽然大家都说过,他和苏铃生存于两个世界。但是,在吃这方面,东尼觉得,他和苏铃几乎达到一致,并无分歧。
苏铃并不偏食,只要是好吃的,她都喜欢吃。
这和东尼一样,东尼喜欢吃,也肯花钱吃,他也不偏食,好吃的都吃。
他以前吃东西,只求吃得好,并不理会气氛情调,但如今觉得吃西餐,情调好些,感受和胃口会更好些。
他以前的女朋友吃东西时令人烦、没胃口:不是喊节食、作状、忸怩、装作斯文,就是吃东西时唠唠叨叨很讨厌。
苏铃便不同,吃东西大大方方,要吃便吃,不会扮斯文作状胃口小。这种爽朗不俗套的态度,令东尼很欣赏。
“不多吃一点?”
“我已经吃了不少,而且,我要减肥。”
“以前是胖了一点,现在已经很标准,减肥对身体不好。”
苏铃面如满月,大眼睛圆碌碌,样子很可爱。
“我以前是肥嘟嘟的,许多人叫过我肥妹,但现在真的差不多了。但导演说,要瘦一点,上镜才会好看。通常,上镜后,人会比较看起来胖一点。”
“娱乐圈的饭,真的不容易吃,连肥瘦都由不得自己,样样试曝制。”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其实,导演也是为我好,拍出来效果好,受益的是自己。”
“你很明白事理。”
“哈!只是你没见过我蛮不讲理的时候,我脾气不好,又情绪化,突然人会躁起来,收不住。”
“我也很情绪化的。”
“我知道,所以,你经常令华茜受气,你还很大男人的,嘿!我也很大女人,我和华茜不同,我没有她的东方女性美德,我不会受男朋友的气。”
“没有人忍心令你受气的。”
苏铃仍在笑,不语。
吃过饭,喝过茶,东尼抽根烟,很享受。
苏铃看表。
“你要回家睡觉了,是不是?”
“不!我想去看场电影。”
“这幺晚了,九点半的也映了一半。”
“看午夜场,还早呢!等会儿请你送我去戏院。”
“我陪你一起看,我也很久没看电影了。”
“这套片没多少个人喜欢,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不用担心,戏院附近到处都有出租车,我坐出租车回家很方便。”苏铃见东尼一面疑虑:“别怕啊!我经常一个人去看电影的,这类对白比动作多的电影,很少人受得了。”
“不动的齿轮?这套美国片我也好想看。”东尼说的是真话,他一向喜欢看艺术性的电影,他也是一直找不到伴,以前的女朋友,都喜欢看商业性的戏,娱乐性丰富,谁肯花钱去听人家讲那些不好笑的对白?表现更好、演技更好、题材更好,导演、摄影一流,也只是赢得叫好不叫座。
“你也想看?我去看是因为想学习男主角的演技,因为他凭此片拿了不少奖。你又为了什幺?”
“为了整套戏。我看过影评,这套戏由编剧、导演、演员以至摄影都很好,刻划人性和透视人类内心世界”
“通常这类戏都很沉闷。”
“不会沉闷,我喜欢有关心理学、哲学、人性的探讨,我又欣赏好的导演和编剧。我对写剧本也有兴趣,但目前的水准只限于写故事,我也想过当导演幕前不行,幕后的都有兴趣,我常和小胖哥他们谈电影。”
“你为什幺不自己开一间电影公司?你可以当导演、自己编剧,甚至做男主角。”
“我真有这个打算,以前我在学校,也演过莎士比亚的舞台剧。”
东尼一向沉默寡言,料不到他可以说那幺多话,而且是前所未听的。
“难得找到志同道合的,那我们就结伴去看。”
“我很高兴,很少女孩子喜欢看这类电影。”
“为了演戏,有什幺办法,要多看多揣摩多深入了解,自己才有改进。”
“你很敬业乐业。”
“应该的嘛!不喜欢就转行。做,就要全身投入!”
结帐时,东尼强调:“我请客。”
“好。”苏铃也爽快:“你找到华茜,我做东。”
苏铃提议找一间偏僻的迷你戏院,因为公众场所对知名度不小的苏铃来说,那不是好地方,因为容易碰见影迷和记者,特别是记者,要费许多唇舌才能解释到,为何会和死党知己的男朋友单独去看戏,解释圆满,第二天仍会刊登:苏铃与某公子昨晚状甚亲热,手拖手看午夜场。
苏铃无所谓,她和朱公于早已各走各路,朱公子亦已另结新欢,和个小星星出双入对,但张东尼又怎样?他怎样向华茜解释?她自己又怎样向老友解释?
车子转来又转去,苏铃有点不耐烦,她好怕车子这样兜来兜去。
“戏院不是在那边吗?”她忍不住了,向来急性子。
“我在找停车位。”东尼集中精神,他驾车一向小心谨慎。
“刚才不是有一个吗?这儿找车位不难。”
“刚才那车位,刚好有个垃圾桶。”
她停车看见一有车位,马上把汽车吱的驶入,管那儿是否公厕,反正停了车赶时间,一停马上下车。
这样左挑右选,戏都不用看了,刚才还担心来早了,时间不知道怎样消遣,又不方便提前进场。
她想发脾气,但马上回心一想:小姐,这不是你男朋友,自己男朋友要打要杀随便,但对女朋友的男朋友可要客气点,别吓死他!况且,对方大男人,脾气也好不到哪里,若两人大吵一顿,岂不难为了华茜?
算了,忍着他。
望出车窗外,看天看地。
“车子停好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车位好,灯光不太明也不太暗;又在一棵树下,楼上不会把污水洒下来,附近环境清洁。”
嘿!原来他不是找车位停车子,好似找野餐场地。神经,若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捏死他。
“我去买戏票。”
见他走过马路,虽然不够高大威猛,但也颇潇洒敏捷。
但她受不了他的行为,难为老友容忍他几年。
她还不知道,东尼未停好汽车便推女朋友去买票,他自己什幺都懒得动,指挥官那样把女朋友指来点去,他那份德性才吓死苏铃。
如今他事事亲力亲为,对苏铃招呼周到,感到怪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干什幺?
一会儿,他就跑回来了,他攀着车窗边问:“要不要吃冰淇淋?”
“好啊!”苏铃一看四周环境,这儿还会有什幺好餐厅、好雪糕:“不了!看戏吧!”
“还有时间,你说过正场开了才进去,戏院后街有间雪糕屋,还来得及吃个雪糕新地。”
“那种地方我怎能去?”
“我买回来给你吃,你只要告诉我喜欢吃什幺就可以了。我辛辛苦苦挑了这个车位,就是刚才途经时见到一间雪糕屋。”
“我什幺都喜欢吃的,有果仁的最好,要士多啤梨果酱”
吃雪糕时,苏铃看看四周的环境:清静、有树影、有街灯(不太近)、有月光、干干凈凈,感觉得舒服。
如果附近是公厕,或是放上个垃圾箱,雪糕吃得下才怪,除非饿极。
“其实你心思很细,连吃雪糕也挑个好地方,并不像华不像人家传你那样大男人,粗心大意。”
“我从未为任何女孩子做过同样的事。”
“唔!我明白了,前天我告诉你,大男人其实最有男士风度,大概你觉得我说得不错,接受了。”
东尼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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