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隔著扇门,冷君迪语气中的怒意犹是清晰可闻,脸庞阴沉的铁青著。
“不要!”赋灵紧接著门,以防被他闯进。
“再说一遍,出来!”
“我不要,你在生气!”
冷君迪按下恼意,放绶声调道:“你只要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把档案密码解开就好了。”
其实最令他怒意横生的是赋灵竟然用另一组密码重新锁定,再用一道指令加以限制,若一次解码不成,档案将全部付之阙如,而她竟然死不肯开口说出她自己设定的密码为何!
“解开就解开了,哪有为什么嘛?”赋灵任性如往,执拗的声音脱喉大肆喊话。
“好,不问为什么,至少你得把密码说出来吧!”冷君迪必须克制别让气愤一泻而出。
俺灵支吾不语,她想讲啊!可是和季默的打赌像块无形的胶布似的黏著她的嘴,他以为她喜欢被人家这么穷追不舍的逼问吗?早知道就别作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赋灵很是后悔的想道。
“赋灵!”冷君迪无可奈何的柔唤,要不是总部的下属知会他,这道指令已让上下所有技师困扰不已,不敢冒险开启,他也不想这么恶声恶气的追问赋灵。
“不要说啦!再等一天好不好?”赋灵楚楚可怜的哀声求道。
“我能等一天,但冷氏整个机构不能等啊!它的运作只要一停摆,市场的交易会是一片混乱的。”冷君迪苦口婆心的劝说。
“你别夸大其词!”她才不信会有那么可怕。
“本来是没有,但你锁住的恰好是今天的行政指令,冷氏牵连太庞大,没有人敢轻率的决定,所以我们是不可能开临时会议的。”冷君过耐心的解释。
“今天破例好不好?”赋灵低声下气的提议,她不想输给季默,可恶的电脑狐狸,若让密码在今天之内破解,那这场赌注她便输了。
“赋灵。”冷君迪的声音一变为语气沉重的呼唤。
收容她这些天来,他天天头疼,但一触及她纯真逗人的美丽笑靥时,后是他再铁石心肠也打骂不下,她这小捣蛋简直是他的克星。
“你别再叫了啦!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赋灵扯声大叫,话里满满尽是苦恼。
冷君迪心生一计,虽知这计绝情,但姑且使出一用解急。
“好,你可以不说,但是请你尽早离去,留你这号人物太危险了!”话一说毕,他稍顿了会儿,静待里头赋灵的反应。
“不要!我说!”赋灵倏地开门,拉住冷君迪的襟须,眨著晕红泛湿的眼睫紧瞅著他。
“我说,你别赶我好不好?”赋灵打第一眼遇见冷君迪便投缘,在她还没想到要去哪里时,她不想被他赶走。
“你别这么委屈,不过是要你说出密码而已。”冷君迪抚著赋灵因着急而惨白的双顿。
“才不止呢!一旦解开,我就得免费做白工,欠人家一个忙了!”赋灵愈说愈是自怜。
“没有人会强迫你的,就随你做不做呀!”冷君过只当她在说笑,不放在心上。
“算了吧!我可真例楣,先被你威胁,然后还要被一个“不是人”的人调侃,一顿白做的活儿是免不了的。”赋灵为自己抱屈的说。
“这些先别理了!密码呢?”
“赌,这道指令必须由十三部分机同时输人“赌”这个字的十三种不同语言,只要半点重复也是算在错误之内,届时档案也别想要了。”赋灵心不在焉的说。
冷君迪闻言一愣,这种指令只怕旁人想破脑袋,也绝料想不到是这种稀奇的方法,讶于赋灵的古怪之馀,也不由得要为想继续留下她的自己捏把冷汗。
而赋灵根本不察冷君迪的异状,只是向似在窃笑的季默横了个白眼。
厅内一阵紧张的气氛正蕴酿著,季默略显尖刺的声音在鼓胀的不安定中划破一道裂痕“你答应过的!”
“可是你耍诈!”赋灵驳回。
“早就声明了,不择手段的!”
“好啊!我帮你,但你得先去向阿迪说,那桩事从头到尾都是你搞的鬼。”赋灵情知季默是最惧怕冷君迪,她狡猾的不愿履行承诺。
“密码早解开,没事了,我干么去讨骂挨?搞不好我还可能惨遭毒手,作个电脑幽魂,我不干!”季默倒是不笨,倘若它阳奉阴违的事真要被冷君迪得知了,那它会比被逼问时的赋灵更惨。
“那我就不帮你,你可要想清楚,老五爹地能制造你,我也就能毁了你,唉!
最近拆卸技术稍有退步,不知道会不会砸坏主件?”赋灵清嫩甜甜的音质好似春风拂过,但个中挟著恫吓的细雨。
季默惊异的哑口,寂然在它居于弱势中降临,精密的理路运作著,它既想达到目的,又不愿硬著头皮去讨责骂,这可怎办是好?
看眼前这天使似的女孩嘻笑着,她一张足今天下群美失色的脸蛋,与生俱来的聪颖巧智,它倏地一闪灵光,委曲一下自己于她之下,好似也是可行。
“咱们打个商量,求个两全其美,你说好吗?”季默谄媚的说道。
“讲来听听!”赋灵微恻了下头,倾听似的不做表情,反正要比赖皮,她是不会输人的。
“你帮我做身体,年龄订在十岁就好,身分就当是你弟弟,除了总裁外,其馀我全听你的,如何?”季默体内的电路撞击著缜密的思路,只是外人见不著。
“算了吧!我本来就知道你除了大野狼的话,是不遵从别人的!”赋灵一语戳破它的处心积虑。
“可是我自己能决定第二主人,而我把那份荣誉奉送给你,不好吗?”季默暗假道。
“唔,我考虑一下。”赋灵恻倚著软垫,满脑袋的鬼主意转呀转的,忽地她的唇边沁著微笑“现在我接受条件,勉勉强强凑个老二做做,不过”她歇语不说,但心里却暗想着:总有一天要把冷君迪给干掉,自个儿当老大。
“你的不过是什么?”季默小心的问。
“没事,好了,我隔几天等你材料全准备齐了再说,我现在要去找阿迪了。”
俺灵娇瘦的身躯轻巧一跃,小脚不歇的往连线控制室奔去。
“大野狼!”赋灵自冷君迪身后伸出纤白玉手环住他的颈项,说也奇怪,自她来了以后,这间控制室甚少锁上。
冷君迪回首向她一笑,问道:“你刚才和季默在聊些什么?看你兴致高昂的。”
俺灵装迷糊的傻笑数声“一定要谈什么才能高兴吗?才不呢!有种酷刑是搔犯人痒处,死的话,那人会是满脸凄厉的笑容,那种人高兴吗?我可看不出来。”
“你这小表,少住那种怪方面想去!”冷君迪轻点了下赋灵歇在他肩膀上的小脑袋瓜。
俺灵轻哼了声“难道你想要我说,高兴、高兴,我很高兴,今天天上飘了一片乌云,飞过一只乌鸦,所以我很快乐?”
胸口回荡著愉悦的笑声,冷君迪道:“你就不能答个正常点儿的吗?”
“正常啊?看乌云飘雨、听乌鸦带楣头,人生两大乐事,你难道不觉得吗?”
俺灵根本不自觉这有何可令人觉得怪异之处。
冷君过一翻白眼,她这天才宝贝也真天才,不喜欢清风明月,也不爱碧蔚晴空,偏像个小巫女似的酷爱嘎呱难听的乌鸦。
但和她共处日久,却愈来愈有喜欢她的念头,她就像个顽黠的小精灵似的,也许他就是爱看她邪气的古怪吧!
“坐下来看看吧!”冷君迪出声邀道。
俺灵微愕道:“你不怕我再锁住你的档案?”
冷君迪闻她诚实如斯,不由得放声大笑“我很放心,因为光从你每天惹出的祸端都是不同的情形之下,我可以推测你是绝对不会重复做出同样的事。”
俺灵闻言小脸一绷,不悦道:“我不要你那么放心啦!好像我做什底事你都知道似的!”
冷君迪暗里笑叹,哪有可能知道?从她第一天野心勃勃的要凿开每一楼层的那到开始,他的生活就惊奇不断、担心不绝。
若问他为何不将赋灵赶出去,那他会先反问,天下有哪个女孩比赋灵更有趣、更逗人讨喜?只怕是没有了。
俺灵却兀自担心著,大概是坏小孩当久了,突然被人家当好小孩看待,一时之间还真有点疙瘩,把戏全被人家看穿了,那她以后就甭混了,不行、不行,大野狼对她而言真有威胁,找个机会,得找个机会开溜。
这两人简宜像是蛇鼠相奸,各想各的,却都是算计对方的诡诈,真是前途多难!
“材料齐全了,快做啦!”季默最近真是堪列最佳婆婆妈妈人物,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偶尔饭后还会来顿点心轰炸。
“没空!”赋灵乾脆的说,大眼直盯著桌上两只缠绕在一起的蜈蚣和臭虫,这是她刚从爬虫培植室捉来的。
“那两只嗯心巴拉的东西有何好看的嘛!”季默不满的大声嚷嚷。
“就是嗯心才好看,刚刚那只黑蜘蛛跑得太快了,控制不住它,否则一起大会斗,赢的那只用来作蛊刚好。”赋灵一直对滇西地区的巫术非常憧憬。
“毒蛊少说要上百毒物才能成形,你那才区区两只要死不活的鬼东西,别说蛊了,丢给秃鹰吃人家都嫌没分量。”季默败兴的说。
“说到鬼,我们来养只鬼好不好?”赋灵纯纯天真的问。
听到这番话,季默险有当机之虞,不养小狈、不养猫咪、不养鸟儿,却偏要养只鬼?!“我可不可以求你?别开玩笑了!”
俺灵眨了贬清澈美眸,无辜的说:“哪有嘛!养鬼多好,看哪个人不顺眼,就把它往那人身上摆,只怕是人吓鬼,而非鬼吓人。”
季默低语咕哝道:“对,遇到你这种人,厉鬼都得退避三舍,免得吓得七魂少了六魄。”
“别说我坏话,你这个弟弟我是可以随时不要的,所以你得小心些!”赋灵虽是语中含著浓厚警告,但脆嫩的娇细嗓音却似咏歌般悦耳动听。
季默静寂不搭话,却是暗想道:还好你没弟弟,否则他一定不长命,光是被你折腾就够受的。
这时冷君迪自赋灵背后走去,季默虽有瞧见,但却没意思要告诉她。
冷君迪在她身后数步站定,见她兴致颇高的盯著两只缠斗的昆虫,不禁发声问道:“小痹乖,我真的不晓得这两只硬不硬、软不软,掐个大力还会暴毙的嗯心昆虫,能够令你看不倦啊!”俺灵闻声转首,示意他低头仔细瞧瞧“怎会倦呢?蜈蚣有那么多只脚,每一次缠住虫子的脚步排列都不一样,要真计算的话,一辈子都算不完呢!而虫子也非泛泛之辈,以柔克刚,直至目前为止还是乎分秋色,其是的,刚刚把那只蜘蛛捉来就好了!”可见她尚是不舍那只含著剧毒的蜘蛛。
冷君迪第一次觉得在住所搭建那间培植室是非常不智的,那是他尚未接手冷氏时,因著兴趣而立,现在刚好让赋灵这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那里头的动物最好少碰,有九成都含剧毒。”冷君迪近些年来鲜少涉及那培植室,但全由电脑系统照应,所有生物全活得好好的。
俺灵忿忿地眠了他一眼“你好自私喔!好东西都留著自己享受!”
冷君迪拿她无奈,明明是担心她,却偏被她当成小器,或许仅是十天不能了解一个人,但他却已知道她的古怪。
“我不是自私,你有见过第九十八号室的那条巨蟒吧!”冷君迪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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